第72章 承諾不作數
“喬清語，你瘋了是嗎？你居然敢？”宛明珠怒喝，不斷後退，她沒料到喬清語安分了一段時間，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是沒想到，說書先生背叛得如此徹底。
她的話毫無喝退的作用，而在那一句話之後，巷子裏沒有再傳出一道聲音。
喬清語被喬衡瞪著，諷刺宛明珠的話到了嘴邊，最後一個字都沒敢說出口。
蕭長亭看著喬清語，情緒五味雜陳，就在剛剛喬清語說話時的嘴臉，讓他覺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
“蠢。”喬清語也就是他親生女兒，不然，喬衡罵人可沒那麽好聽，也沒那麽顧忌。
喬清語垂首，雖是一副表麵順從的模樣，但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眼裏恨意蔓延。
三人的注意力很快移到宛明珠那邊。
宛明珠已經退無可退，後是死路，前麵是不斷靠近的四個大漢，她沒有慌張的求救，沒有懇求，隻是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神死死盯著幾人。
四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的目光盯著，竟會覺得頭皮發麻，為首的男人察覺到時，眼神更為陰狠，他不可能低一個女人一頭！
“上。”隨著男人一聲低喝，四個人同時衝上去。
完了完了，宛明珠看著麵前的人牆，退至角落，眼睛忽眨忽眨的，強行擠出眼淚來:“喬清語，你有本事出來，躲著算什麽？我知道是你！”
喬清語才不怕，正找不到機會好好教訓她呢，沒想著她自個送上門來了，喬清語剛抬腳，就被喬衡擋下。
“不對勁。”喬衡打量著宛明珠，神色越發凝重起來，他知道錯在哪，急忙低喝一聲:“撤！”
幾人來不及奇怪，聽從命令忽然後退。
背地裏關注局勢的蕭雲陵，眼神波瀾驚起，雖不明白為何這些人要撤退，但應該與宛明珠脫不了幹係:“跟上。”
十一低聲應是，身影即刻離開此處。
而宛明珠一臉失落，連連歎氣，退開幾步離開牆壁:“出來吧。”
她最惜命，自然不可能除了柴陽外沒有其他暗衛保護，她不光帶了，還帶了四個，隻可惜沒逮到機會。
柴陽為首，站在最前:“不追？”
“當然不追，咱們就五個人，衝過去萬一他們引君入甕怎麽辦？”宛明珠盯著柴陽，不掩飾的嫌棄。
若是沒有喬衡的存在，喬清語和蕭長亭大概做不出來，可喬衡不一樣。
宛明珠叫其餘四人先回府，她則回頭去了茶館。
茶館仍是熱鬧非凡，她尋了一處好位置，就坐下來吃茶，又差人擺了棋局，自己下了起來。
“沒什麽特別之處。”
已經待了倆個時辰，柴陽覺得再待下去著實浪費時間了。
宛明珠並未抬頭，好似沉入了棋局之中，就在柴陽以為自己又是自言自語時，宛明珠開口了。
“你先去外麵轉轉，我一個人就行。”
柴陽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是。”旋即下了樓之後，不肖多久又換上一身裝扮混進了樓下聽書的人群裏，看著樓上靠近小姐的男人，神色凝重。
“白子已經輸了。”
宛明珠聽見男人溫潤的聲線從頭頂傳來，旋即坐在了對麵，看清是誰時，她將吃驚掩下:“郭大人？”
來的人就是郭泠。
“我見公子獨自下棋良久，莫不是在等人？”郭泠詢問時，已經收起黑棋，見宛明珠未搭話，他便笑道:“不知閣下目的為何，但勸公子一句，莫行離經叛道之事，終歸不會有結果。”
“此言何意？”宛明珠刻意壓低聲線，垂首收棋，避開和郭泠眼神碰撞的機會。
“閣下的信我已經收到，無需繞這多彎子，我不可能幫你們，若是你們累及家人，就休怪我拚死也要魚死網破了。”
郭泠話語隱隱生氣，最後甚至將一枚黑棋扔進茶盞之中。
宛明珠大概猜到了話中七分的意思，冷笑出聲:“大人覺得自己有選擇的機會？”
“你們已經京城隻有你們了嗎？別忘了，太子就算沒有母族的幫襯，那也是聖上親封的太子，如果我站太子，不一定輸。”郭泠說得有理有據，甚至表了決心，忠心。
但很奇怪，宛明珠不敢抬頭去對視，否則她現在定能看到郭泠忐忑的眼神。
“太子又算什麽，跟著我們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宛明珠裝得有模有樣，準備再套套話。
郭泠卻直接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們聯合了不少官員，但隻有禦史大夫方大人不表態，就絕不可能臣服於你們！”他氣憤離開。
而在他走後沒多久，宛明珠就帶著柴陽回到太師府，找來一張宣紙，上標了數語。
將所有話裏奇怪的連在一起後，就是有一群人要做大逆不道之事，正在聯絡官員，若是有不答應的都會用家人威逼，而能與之抗衡的，隻有太子，說明太子的實力還不弱。
到底是故意而為，還是真的就這麽巧？
宛明珠就信第二個。
“差人盯著茶館，還有太子。”居然有點心慌，宛明珠急忙喝了半盞冷茶下肚，才冷靜下來，無論真假，她都必須行動起來，若不然到時候她擋不住可怎麽辦？
關乎她的家人生死，她必須謹慎再謹慎。
是夜，永王府的暗室裏。
喬衡手上已經有了一份名單，雖然隻有數個名字，卻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屋內隻有二人，蕭長亭看著人名，笑得合不攏嘴來:“喬大人果真厲害。”
喬衡笑而不語，飛揚的胡子卻也表達了他很受用這誇讚，但他也沒忘記，因為他而淪落至此的喬清語。
時機已到。
“王爺，下官願意助你一臂之力，隻不過……”
蕭長亭瞬間鄭重其事:“喬大人有什麽需要開口就是，本王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推脫。”
“哎。”喬衡長歎一聲，麵露憂愁之色:“我當年被冤枉，連累一家人受苦受累，更讓小語淪落至此，心有愧疚啊，如今她心儀王爺，下官就鬥膽為她求一婚事，就算隻是一個妾室也足夠了，罪臣之女，也配不上王妃之位。”
蕭長亭臉色漸漸改變，一開始的承諾瞬間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