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宛明珠被家法
十一追出去後才發現太子似乎心情不錯，雖然不明顯。
“太子，喬衡既然是假死，我們要不要直接派人將他帶回來？”剛好方便他們辦事，殺了也無人管，十一覺得可行。
“不用，敵既然在暗，就讓他們自己到明處來。”蕭雲陵悠悠回了一句。
敵在明就說明對方已經不怕與太子為敵了，太子為什麽要放這些人壯大？十一不解:“恐怕會養虎為患……”
蕭雲陵道:“盯著就好，必要情況下再插手。”
“是。”
宛明珠晚他們一步。
在城門上，能看到六個人牽著駿馬從城門口走過，其中為首的身材嬌小一些，不難猜出那就是宛明珠。
“這麽大的陣仗，真是看得起我啊。”說話的是個穿著侍從衣衫的男人，站在永王的旁邊，雖然佝僂著背，氣勢卻一點也不弱。
蕭長亭看向喬衡，微微皺眉:“你也得罪過她？”不然連夜帶人去殺喬衡，沒深仇大恨恐怕做不出來。
喬清語亦看向喬衡，心中猜想，是不是因為喬衡招惹了宛明珠，宛明珠才會處處跟自己作對？
喬衡搖搖頭，笑得慈眉善目:“當年我可是最疼她的。”以前的宛明珠也是個嬌柔的小姐，沒想到現在變聰明了不少，因為她爹娘的死？
“奇怪。”蕭長亭自顧自嘀咕一句。
喬清語隻覺得喬衡無趣，似乎宛明珠才是他女兒似的，露出那父親一般慈愛的神色算是什麽意思？
倆個人的情緒，喬衡都不在意，轉身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蕭長亭在前，喬衡在後，將隨從演得更逼真。
而回到府裏的宛明珠，直接被叫到書房。
太師坐在上首，笑也不笑。
宛明珠心虛的摸摸鼻子，乖巧的喚了一聲:“祖父……”
太師拍案怒喝:“跪下！”
宛明珠茫然的看了眼旁邊滿臉糾結的吳叔，直直跪下，那一瞬她明顯看到祖父的心疼，可他並沒有叫自己起來。
怎麽回事？
“你可知錯？”太師沉聲問，臉上的褶子氣得發抖。
“祖父，明珠知錯，不該擅自調遣暗衛出城。”宛明珠能想到祖父生氣的緣由，便隻有這個了。
可她說完，太師臉色沒緩和不說，反而更怒，捂著胸脯氣得大喘氣:“你還是不知錯，吳叔，拿家法來！”
“太師，這不必的啊，小姐哪受得住家法！”吳叔伸手試圖阻止，又不敢上去攔，站在原地焦急的跺腳。
宛明珠雲裏霧裏:“祖父您說，明珠改，下次絕對不會再犯。”
“家法！”太師怒喝，氣得身形都站不穩，踉蹌幾步後瞪吳叔。
吳叔哎了一聲出了屋子。
“您消消氣，別氣著自己，明珠認罰。”宛明珠就怕把祖父氣出個好歹來。
太師壓根不搭理她，喝了口茶順順氣後，他看向宛明珠，一時又氣上心頭。
宛明珠自覺往後跪，離開祖父的視線。
吳叔磨磨蹭蹭半晌，還是得進來，手上拿著戒尺，還是想勸勸:“太師……”
“伸出手來！”太師嗬斥。
宛明珠乖乖伸手。
“打。”太師喊一句，吳叔動一下，見他輕輕拍在宛明珠的手上，他立馬冷聲喝道:“用力。”
宛明珠看到戒尺揮動，緊接著手心一疼，旋即整隻手完全麻木，不知道錯在哪，還被打這麽疼，再想到祖父那麽疼愛自己，居然叫人下這麽重的手，一時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嘩嘩直流。
吳叔是怎麽也下不去手了:“太師！”
痛在她身，疼在太師的心啊，強撐沒片刻，他就破功，急忙上去拉著宛明珠起來，看著那通紅的雙手，忍著那陣陣心疼:“痛？”
宛明珠咬緊牙關，點頭悶悶嗯了一聲。
這一聲哭腔，吳叔差點都忍不住抱頭痛哭了。
太師更是心疼，卻又嘴硬繼續教訓她:“那死更痛！誰讓你招惹喬衡的，誰讓你出城的，你知道不知道外麵有多危險啊，就那幾個人怎麽保護你，你都不了解喬衡，至於你這麽費心的找死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得宛明珠昏頭，但她現在知道自己錯在哪了，不該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祖父……”她可憐兮兮的喚了一聲。
太師徹底沒招了，重重歎氣一聲，道:“我已經寫信給了你叔伯，他一回信，我們就去敬洲，沒得商量！”
怕他最後又抵不住明珠的軟磨硬泡，太師隻能先逃。
青枝一直在門外，等著小姐出來，看著那紅腫的手心，眼淚唰唰往外齊冒:“太師怎麽舍得罰小姐的，就算犯了大錯，說教一下就是了。”
真是可愛的小丫頭，宛明珠抬起沒被打的手揉了揉青枝的頭:“祖父罰得對。”她很清楚失去至親的感覺，所以她不能再這麽大意了。
青枝沒在說什麽，跟著小姐回院子後，吳叔連忙送來了藥膏，青枝給塗上。
而跟著去的暗衛，沒有一個人不受罰，除了柴陽受了一些內傷外，其餘人身上都多了幾條傷痕。
是夜，沒有消息的宛明珠輾轉反側，是怎麽也睡不著。
“柴陽。”
第一聲，沒有回應亦不見人。
“柴陽？”宛明珠已經起身出了閨房，院子外沒有半個人影，柴陽一直跟她寸步不離，是她安心的護身符，可他現在人呢？
盡管在太師府，她亦是忍不住的害怕，渾身發抖，她趕緊回到房間，縮回被子裏之後，恐懼透過被子的縫隙，不斷鑽進她的皮膚，骨髓……
“小姐。”柴陽喚了一聲。
宛明珠急忙掀開被子，看到是柴陽的時候，她跳下床，直接推了柴陽一把:“為什麽才出現？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會害怕？”
她幾乎是質問的語氣慢慢變弱，看著柴陽臉色慘白不說，被她一推嘴角似乎還染了紅色:“怎麽回事？你們也被罰了？”
柴陽沉默。
這就是答案，宛明珠傻了，她自己都受罰，被她帶去的暗衛又能逃脫？
“這些藥你都帶去給他們，算是補償吧，我會告訴祖父，不會再讓你們受罰。”
既然暗衛給了她，那就隻有自己能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