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以身涉險
夜深人靜，太師府後院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不斷有人吵鬧，鬧醒了睡夢中的宛明珠，她迷迷糊糊的起身，路上得知是死了人。
那人不是府裏的，長相奇醜無比，死相慘等話不斷傳入宛明珠的耳中，她加快腳步。
剛到月亮門外，就見護衛把門攔了，不讓下人們看，宛明珠一到，下人們都閉了嘴。
“散了，此事不許張揚。”宛明珠端著小姐的威嚴，拔高音量，待其他人一步三回頭的散了，她才讓護衛讓開，走進院子。
院子裏沒有幾人，柴陽也從暗處出現，站在屍體旁一副認錯的模樣。
宛明珠直覺不太妙。
“小姐，這人屬下查了，是東街的混小子，死了也不打緊，也沒人瞧見，不然找地方埋了吧？”護衛統領處理這樣的事多了，畢竟是太師府和一個混小子，就是聖上也隻是罰一罰俸祿，不可能真罰太師。
宛明珠明白，點了點頭:“別留給人詬病的證據，柴陽，你跟我來。”
“是。”柴陽跟在宛明珠身後離開。
回到院子裏，宛明珠秀眉緊鎖，心裏跟打了結似的:“喬清語發現你了？”
“並沒有。”柴陽搖搖頭，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是死在太師府而不是永王府？
“算了，你最近不要去永王府了，待在我身邊就好。”也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宛明珠清楚，喬清語不是吃虧往肚子裏咽的人。
打發了柴陽，宛明珠一夜未眠，次日大清早就去找祖父，但祖父入了宮，她便隻好去到茶館，聽著說書先生說的話，漸漸昏睡。
蕭雲陵是傍晚時分到的茶館，他示意青枝不用叫醒宛明珠後，坐在一旁等她醒來。
十一和青枝就候在門外。
青枝微微側身，要仰著頭才能看到十一的臉，加上這人看著凶巴巴的，青枝嚇得不斷咽口水，半晌才鼓起勇氣道:“太子找我家小姐什麽事？”
孤男寡女，若不是知道小姐對太子似乎有點心思，青枝也不會不過問，但也不能讓小姐失了名聲才是。
十一一臉問號，盯著青枝看了片刻，選擇沉默。
他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沒辦法告訴青枝。
外麵忽然沉默，屋內也是一片靜謐。
蕭雲陵看著窗外，讓雜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宛明珠沒多久就緩緩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她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殿下？”
“孤隻是來告訴你，永王打算救喬衡。”
說完蕭長亭就起身，準備離開。
“殿下留步。”宛明珠記得清楚，喬衡這個人是個厲害的人物，若不是他一直在背後幫蕭長亭謀劃，最後贏的還不知道是誰，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這麽快就要救喬衡了。
“殿下告訴我，是想要太師府出手阻攔嗎？殿下，不可否認的是我祖父已經老了，他擋不住。”
她說得太絕對。
“你有何高見？”蕭雲陵的確是想這樣做的，讓太師府攔下喬衡，斷了蕭長亭的路，以逸待勞。
宛明珠喝一口茶潤口，看向了台下的說書先生，緩緩道:“和我聯手，太師府我說了算。”
她想要借這個機會，和太子成為一條船上的人。
“你？拿出點實力讓孤看看再說。”蕭雲陵看她一眼，不抱任何期望，就算宛明珠有點小聰明，那隻能算是無傷大雅。
宛明珠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但也是一次考驗。
他前腳走，後麵宛明珠就回了太師府，直接去了書房。
太師正寫著什麽，聽到聲音時已經雙眸陰狠，但一見是乖孫女，立馬柔和:“明珠來了。”
“祖父，我想去看看喬衡。”宛明珠試探道，怕祖父生氣。
喬衡，是祖父最得意的門生了，最後卻差點連累到太師府。
太師是惱的，這個名字，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聽說了，乍然聽到，臉色說不出的怪異，他搖了搖頭:“沒什麽好看的。”
“可要是有人想救他，想拉他參與皇位之爭呢？”宛明珠知道，她必須讓祖父同意才行。
瞧著她眼神堅韌，太師忽然笑出聲:“你這眼神還真像你爹。”好似提起了明珠的傷心事，太師發覺後立馬又道。
“明珠，這些你別摻和了，祖父給你留了不少嫁妝，你就算再怎麽花，也不會餓著你，這些事兒已經過去，祖父不想你受到牽連。”
宛明珠明白祖父的意思，就是想保護好她。
“還有天下黎民百姓呢？祖父，幾位皇子若是爭奪起來，受苦的就是百姓，我姓宛，我不能丟了爹爹的臉，您就幫我，讓我見見喬衡吧，我也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宛明珠不依不饒，她得得到祖父的幫忙，才有那個能力扭轉事態。
蕭雲陵也清楚，宛明珠真正厲害的不是太師府嫡女的身份，而是有太師這個祖父在坐鎮。
老太師畢竟活了大半輩子，是個人精了，孫女心裏那點小九九瞧得明白，他幽幽歎口氣:“你長大了，祖父不束著你，但要答應祖父，好好的，別出什麽事。”
“肯定不會！”宛明珠知道，祖父一答應，自己就算是半隻腳踏入政治權力的的範圍了，她要一步步靠近才行，絕不能讓蕭長亭登帝。
當天夜裏，宛明珠喬裝打扮成一個男人，跟隨衙役過了一個又一個黑漆漆的牢房，到了最深處的一處幽暗。
人還未走近，就聞到臭氣熏天，死物的腐臭夾雜人體排泄物，簡直令人作嘔，沒等她有太大反應，就直接被人關進了隔壁，被臭氣折磨。
她幹嘔好幾次，險些吐出來。
旁的喬衡聽到她不斷發出聲音，臉色越來越猙獰。
宛明珠則撕開衣衫堵住鼻子，勉強撐住。
過了很久，忽然傳來喬衡低沉的問候:“你是誰？”
宛明珠靠著石壁，選擇沉默。
“啞巴？”
“聾子？”
“幾年了，為什麽不換個能說話的人來陪陪老夫？”
喬衡自顧自抱怨，忽見盡頭又來了人:“今日還真是異常的熱鬧啊。”
他聲線沙啞，因為太久沒說話吐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