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隻是個傳說

  踏進病房的那一刻，言戰的腦袋裏嗡鳴不斷。 他想過重逢的場景，互相怨恨，亦或是冷嘲熱諷，甚至是裝作毫不在乎，卻沒有一種情況，是這樣的。 “她就是律師的女朋友，十個月前做了腦部腫瘤切除的手術，一直沒有醒過來，律師賺來的錢幾乎都是花在她身上了。”偵探在旁邊告訴他。 眼前的畫麵定格，言戰整個瞳孔都在發顫。 病床上的女人戴著呼吸機，骨瘦如柴，頭發和男孩子一樣短。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第一眼，幾乎認不出，她就是原來的林默。 一年的時間，在她的身上，好似滄海桑田，輪回了一場。 言戰拿出一遝厚厚的美鈔，偵探很滿意，收了錢，就笑著離開了。 “這就是你不告而別的原因。” 言戰的視線一直沒有從病人身上挪開過。 病房裏隻有呼吸機不斷換氣的聲音。 他心中的死結解開了，可胸口好像更疼了。 這時波士頓的蔡叔打電話給他，“小言，你要我們接的人，已經到了，你想讓他在這裏留幾天？” “三天吧。” “你怎麽了？”蔡叔問，似乎聽到哽咽的聲音，“聲音聽上去有點怪怪的……” 言戰深抽了一口氣，“蔡叔，我欠他一個人情，酬金再給他加一倍吧。” “行，聽你的。” ………… 景城到了波士頓後，才發現對方十萬火急，其實隻是一樁交通肇事的案子，但是雙方不肯調解，處理起來十分拖延，他花了三天時間才說服他們全部搞定。 一拿到錢，他就立馬訂了回紐約的機票。 在去醫院的路上，他還買了束鮮花，到了病房，卻發現工作人員正在挪出醫用設備。 病床上，也是空的。 景城心裏一沉，衝進去攔住護士，“發生什麽事？睡在這裏的人去哪兒了？” “親愛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有個叫Herry的年輕男子說默默是他的妻子，還出示了證明文件，他把你的女友帶走了。” 護士攤開手，也是一頭霧水。 可是景城已經知道是誰了，他瘋了一樣衝出去，鮮花掉在地上，被狠狠踩了一腳。 護士搖了搖頭，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景城跑到言戰居住的酒店，前台表示他已經退房了。 他又通過艾米問到了王毅的住址，想要從王毅那裏，獲取言戰的最新行蹤。 可是等他找到王毅，還是遲了。 “Herry已經離開美國了，一個小時前的飛機，他說他要帶他老婆回去治病。” 王毅坦白告訴他。 本來王毅也不清楚言戰留在美國這些天在忙什麽，沒想到言戰特意給他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明了一下，似乎是預料到律師會找上門來，還讓他如實相告。 景城氣得捶牆，最後還是艾米過來把他接走了。 王毅瞅著艾米小心翼翼護著景城流血的拳頭，等他們離開後，獨自喝了一夜悶酒。 這人嘛，果然是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他又愛另一個她…… 兩情相悅，大概隻是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