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追你那東西是什麽?”
休息夠的兩人繼續在醫院裏探索,楊書航推開病房門頭也不回的問道。
“邵奇。”
“你說那玩意是邵奇???”楊書航震驚的停下腳步,“他不是活人?還是在這裏死掉了?”
“鬼會啊知道……”楊棋梓索性也不急著走了,“你不是給了我一隻紙馬說是很厲害給我保命嗎?”
“對啊?難道沒用?”楊書航回想了一下,是不是要什麽東西才能驅動它,比如大佬從他額頭上拿出來的東西?
“不僅沒有用,那東西是讓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那個邵奇硬拉我過來,我就把你給我的紙馬丟出來,結果它一點反應都沒有不說,邵奇撿起來沒一會兒,就變成那個鬼樣子了。”
楊棋梓見他一臉意外,忍不住問道:“你那裏弄來的東西?別是什麽特別邪性的來路吧?”
emmm,指不定大佬就是個邪性的存在,他一直在用血當工具唉!?
難道是鬼王!(靈機一動)
不,他是黑暗的帝王。(深沉臉)
(滑小稽)
別說,大佬是反派陣營還挺帶感。
怎麽帶感?我的溫柔獨屬於你嗎?2333
怎麽是屬於我!是屬於主播才對~
看來有些東西不能亂撿,還好我沒有自己留著用。
楊書航很沒有兄弟愛的感歎了一下,麵上十分認同的點頭,“你說的沒錯。”
然後他轉了個話題,“我們現在要怎麽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邵奇拉進來的,不會要我想辦法幹掉它才能出去吧?”
“我不是啊……”楊書航說到一半才記起來,“哦……沈眠還沒找到呢,他是個天師,應該有頭緒吧?”
“他看上去不靠譜啊……上次的麵具兄呢?這次沒一起來啊?”
“那人都不熟……連名字都不知道。”楊書航說的艱澀,“我覺得他超嫌棄我們的……”
“看出來了……當時那人都不樂意和我說話的樣子。”
最後兩人還是決定先去找出口,他們相信沈眠要是同樣不幸的來到這裏,命運會讓他們相遇的。
要找出口,兩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大門。
但鑒於楊書航現在對電梯這東西有點心理陰影,他們最後是走的安全通道。
一進安全通道,楊書航就看到了樓梯間的樓層標注,上麵居然寫的是六樓。
楊書航有些困惑,卻沒多想,本身就處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似乎發生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
下樓梯的過程異常順利,順利到他們邊下邊聊,走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一樓的大門,才覺得不對。
兩人停下來去看樓層。
4樓。
這麽久了不可能才下兩層樓。
主播怕是遇到了鬼怪界的傳統藝能—鬼打牆。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又下了一層樓,再去看樓層。
4樓。
鬼打牆實錘了。
經典項目來了!
楊棋梓看向楊書航,“怎麽辦?”
“試試往上走走。”楊書航提議道。
於是兩人又向上走了三四層,再看樓層。
4樓。
然後兩人在樓梯搶試了倒著上兩層,倒著下兩層,直接從扶手上往下跳,從扶手上往上爬,等、多種上下樓方式。
最後抬頭一看樓層,4樓。
楊棋梓有些泄氣的往地上一坐,“我餓了,我晚飯都沒吃就被拉進來了。”
楊書航沒吭聲,默默的用之前那位叫自己別回頭的觀眾送的穿梭機兌換了積分,在平台商城裏買了兩個小麵包。
他偽裝成從兜裏掏出來的樣子,和楊棋梓一人分了一個。
兩個小麵包根本沒法喂飽兩個大男人,楊書航胡亂的將麵包塞進嘴裏,一邊拍著手上的麵包屑一邊站起身。
他在本來就不大的樓梯間裏轉了轉,目光落在了通往4樓的門上。
他走上前,拉開,進入。
就來到了四樓的走廊上。
“這麽簡單的嗎?”圍觀了全程的楊棋梓走過來,說這話的語氣裏帶著滿滿的難以置信。
“太簡單了,感覺就像有人想要我們來這裏一樣。”楊書航若有所思的看著空蕩蕩的走廊。
“別說了,怪嚇人的。”楊棋梓摸了一把自己的雞皮疙瘩,“要我們兩個跑這裏來幹嘛?我們又不能做什麽。”
楊書航心想我們不能做什麽,不代表我的觀眾不能做什麽。
“先進去看看吧,最好能找到一張地圖什麽的,看看還有沒有路可以下一樓。”
楊棋梓點點頭,反正隻要能出去,要他做什麽他都無所謂。
兩人順著走廊很快就到了護士站,這裏倒是不像房間裏那麽老舊,卻也不新,但是卻很整潔,纖塵不染。
這個護士站,並不是現在的開放式護士站,而是以前的那種房間式的護士站。
不大的房間被一麵牆分成了兩個部分,外麵是辦公區,鐵製辦公桌放著一台老舊的大腦袋白色電腦,旁邊還停著一個移動病曆車,裏麵是配液區,上方的櫃子裏整齊得的擺放著一排玻璃瓶裝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下麵得櫃子裏則整齊的擺放著一次性的醫用品。
楊書航將東西拿出來看了看產品的生產日期,都是90年的東西,一樣來自於楊書航還沒出生的年代。
那年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在外麵辦公區搜索的楊棋梓出聲道:“我找到地圖了嘿。”
聞言,楊書航將手裏的注射器往桌上一丟就往外屋去,完全沒注意到被他隨意丟棄的注射器在光滑的不鏽鋼桌麵上滑動了一下,滾落到地上,針頭都摔彎了。
一隻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從空氣中伸出來,抓住摔壞的注射器,又縮了回去。
楊書航從注射室出來,就看到楊棋梓正在拿著什麽湊在紅色的月光下研究。
他走過去一看,卻發現不是地圖,而是一份病曆。
“你看這個幹什麽?地圖呢?”楊書航奇怪的問道。
楊棋梓努努嘴指了指對麵的桌子,“喏,那兒呢。”
楊書航拿起一看,乖乖,地圖也是1990年的,有個屁用。
楊書航氣急敗環的將地圖揉成一團丟開,轉眼發現楊棋梓還盯著病曆看個不停。
他也湊過去,嘴裏問道:“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楊棋梓指了指那台病曆車,“所有病曆都很新,就這個又舊又破上麵還有些黃色的汙漬。按照傳統恐怖片或者恐怖遊戲的套路來說,這個很可能是重要線索。”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你是想要誇自己嗎?
所謂藝術源於生活,我相信這個思路是正確的!
……藝術還高於生活呢!這能一樣嗎?
別吵了,死馬當活馬醫,萬一成功了呢?
楊書航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沒吱聲,也跟著看起來。
這是一位名叫劉莉的女孩的病曆,她才十七歲。
起初是因為發燒來醫院吊點滴的,但原本隻需要打一周點滴就可以好的感冒一直不見好,最後她高燒40度,在體育課上暈厥被送到醫院,一套檢查下來,才發現她居然得了敗血症。
楊書航愣了一下,感冒可以發展成敗血症嗎?
感冒當然不可能發生敗血症,病曆上寫的很清楚,女孩的敗血症是因為使用了不清潔的針頭為她注射藥水,造成的血液感染。
這是一場嚴重的醫療事故,最根本的原因是當時的全國還沒有普及一次性醫療用品,被泡在酒精裏的針頭是被反複利用的,甚至在當時,配液室裏的注射針管是按藥品分的,這支針管專門用於抽取什麽藥水,另一個針管專門抽取另一種藥劑,隻有每天夜裏注射器才會被放進酒精中殺菌。
病曆上沒有寫女孩最後的結果,但楊書航覺得結果左右不會逃脫死亡結局,區別也隻是受苦多少的區別而已。
楊棋梓連翻了好幾頁,病曆都是空白的。就在他們覺得沒有後續的時候,一個碩大的恨字橫在了病曆上。
這個字鮮豔的好像墨水還在流動,楊棋梓觸電般的縮回手。
失去支撐的病曆掉落在地上,居然就這麽消失了。
兩人立馬遠離病曆消失的地點,警惕了一會發現什麽也沒有發生。
兩人剛鬆了一口氣,頭頂的日光燈突然亮了。
兩人又是一驚,被白熾燈驟然亮起的光刺的閉眼。
接著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們是誰的家屬?怎麽在這個地方?”順著女聲伴隨著腳步聲變的越來越近。
楊書航努力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白褲的女人走近他們。
他拉著楊棋梓躲了一下女人伸過來的手,就聽女人說道:“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快出去。”
她一手推空就沒再繼續,叉腰站在哪裏盯著他們。
終於適應了光線的楊書航揉了揉眼睛,嘴裏一邊說著“抱歉,馬上走。”一邊抬起頭。
這才發現,這個護士居然沒有臉。
楊棋梓抓著楊書航的胳膊轉身就跑。
出了護士站才發現他們已經完全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之前潔白的牆麵變成可塗著綠色油漆的衛生牆,而原本兩邊對開門的走廊,變成了一麵窗戶一麵病房。
窗戶還是那種黑色的鐵製窗戶,可以完全打開,隻是窗戶上封著鐵條,用來防止病人墜落。
陽光從外麵灑落,穿過窗戶,在對麵的牆麵上留下了一片溫暖且昏黃的光,不少病人搬著凳子在走廊上曬著太陽,加上來來往往的醫務人員,竟然顯的頗為熱鬧。
若不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臉,兩人還以為自己已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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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