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和她一起泡了澡?
蘇萱正好也想聽聽慕啟他們到底談論什麽,於是點了點頭。
“走,我們去看看。”
“晚上風大,你多穿一件,別著涼了。”
對著突而其來的關心,蘇萱有些不適應,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披上一件衣裳出了門。
兩人往前山走去,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慕啟和姚璞兩人所在之地。
兩人所坐為一方圓平地,右側有一小瀑布,處在瀑布與月色之間,如一幅肆意的山水畫。
看表情,兩人聊得還算愉快。
姚璞哈哈笑道:“沒想到有生之年在這裏還能夠偶遇故人之孫,也算是無憾了。”
慕啟笑了笑:“倒也不算偶遇。”
聽到這話,姚璞愣了愣。
“這話是何意?難道你們不是出了意外才流落到這裏來的?”
慕啟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沉默片刻,鄭重道:“晚輩這趟出陽都,是特意去梧州找姚先生的。”
“找老夫?”
“對。”
“是你祖父讓你來找老夫的?可是出了什麽事?”
“此事無關我祖父,而是關於十幾年前被滿門抄斬的霍家。”
聽到這話,姚璞臉色劇變。
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換成了一副冰冷的神色:“霍家與老夫無關,你找錯人了。”
“姚先生,您不覺得這話有些自欺欺人嗎?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還請您告知。”
姚璞站起來道:“我不知道你現在效忠於誰,也不想過問。作為一個長輩,老夫奉勸你一句,不要碰霍家的事,否則引火上身。”
說完之後就要離開。
慕啟同樣站起身來,看著他的背影大聲道:“姚先生,這句話曾經也有人對我說過,但並不能夠打消我為霍家平反的決心。”
姚璞震驚回過頭來,緊盯著他道:“你想為霍家平反?”
他才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什麽實力都沒有,居然想為霍家平反,簡直是笑話!
“你這是找死!”
“找不找死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霍家一門忠烈,就這樣被冤枉滅門,實在是天理不容。”
姚璞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神情複雜。
慕啟見他不說話,上前一步道:“先生,您作為霍侯爺的好友,難道就忍心他霍家背上這百世罵名?忍心看到霍家子孫世世代代抬不起頭來,無法光明正大做人?聽說您當年也曾為了霍侯爺與先皇爭論過,想來也是有著這顆正義的心。晚輩不需要先生出麵,隻希望先生能夠把掌握的證據交給我,我來替霍家平反。”
這話字字擊在姚璞的心間,仿佛針紮一般。
他看著慕啟的眼神漸漸放空,似是在回憶從前發生的那些事。
最後,重重歎了口氣,道:“我對不起他,不能夠再讓你們這些後輩白白送了性命。天意如此,一切都是命。”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蘇萱忍不住在暗處衝了出來,追上去道:“姚老,你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為何不肯把真相大白於天下?!”
姚璞腳步頓了頓,繼續往前走,道:“此事你們最好不要聲張,也不必再來找我,就這樣罷。”
“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別想走!”
姚璞哂笑一聲,道:“小娃,你難不成還想強留老夫?”
蘇萱緊蹙眉頭看著他,想再說什麽,卻又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她怕她太急迫,以至於把真相越逼越遠。
姚璞最終還是離開了他們的視線,蘇萱站在原地靜默良久,任憑輕風吹過她的發。
司徒景在一旁安慰道:“安兄,你不要急,慢慢來,我們總有一天會找到真相。”
說著伸手把她的肩膀摟住,往自己身邊攬了攬,想要好好安慰一番。
結果下一刻,他的手就被一顆石子打中,疼得哇哇亂叫。
一邊捂著手在原地亂跳一邊道:“慕兄,好端端的你用石頭打我做什麽?!”
慕啟不急不徐向他們靠近,悠悠道:“剛才看見你手上有一隻蚊子,怕你被咬著,所以幫你打掉。”
“一隻蚊子用得著這麽大力氣?你喊我一聲不就得了!”
“這山野之間的蚊子可不同於陽都城裏麵的蚊子,說不定那嘴管裏麵淬著毒液,不容半點遲疑。”
說著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蘇萱麵前,低頭看向她道:“你怎麽來了?”
“司徒兄覺得無聊,所以邀我前來看看。”
司徒景一想到他知道了蘇萱的女子身份而慕啟卻不知情,便打算暫時不與他計較。
湊上前去道:“我與安兄一起去泡了個溫泉,見你還沒有回來,所以才想過來看看情況。”
“你與她一起泡了個溫泉?”慕啟眼睛微眯,裏頭透著危險的神色。
蘇萱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司徒景這人怎麽越來越不靠譜了,她什麽時候與他泡溫泉了?
“慕兄,你不要信他的鬼話,沒有的事。”
司徒景笑看著她:“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說著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絕對幫你瞞得緊緊的。”
說完之後又得意地看向慕啟:“我說慕兄,你和安兄認識這麽久,不會還沒有一起泡過澡吧?”
他那副神情,差點就沒把炫耀兩個字寫在臉上。
慕啟不甘示弱:“泡澡算什麽?我們還一起睡過覺。”
司徒景臉上有短暫的詫異,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在他心中,像蘇萱這種女扮男裝混跡男人堆中的人,肯定會避免不了和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隻要穿得嚴實,沒什麽大不了。
“睡覺才算不得什麽,隻有一起泡澡才算是好兄弟,一看你就沒有過。”
說罷,手又搭在了蘇萱的肩膀上,挑眉道:“安兄,你說是吧?”
蘇萱此刻殺人的心都有。
她第一次發現司徒景如此欠揍。
就在她想要把他的手掀開之時,司徒景突然又是一下尖叫,捂著屁股在原地彈了起來。
“慕兄,你是不是又打我?”
慕啟麵色從容道:“沒有,我無緣無故的打你做什麽?”
“那我的屁股為何突然一痛,啊,都流血了!”
慕啟裝模作樣看了看他的身後,悠悠道:“剛才好像有條蛇出現,轉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