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該問的不要問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又仔細看了看旁邊的銘牌,確定上麵寫的是“紙”這個稱呼。
猶記得曾經從蘇萱嘴中聽說過紙這個東西,而且按照當時的語境,應該就是用來書寫的物件。
現在出現在這裏,讓他不得不與蘇萱聯係到一起。
他把呂包叫到房間裏麵,避開其他人,問道:“呂掌櫃,你老實告訴我,這忘憂雜貨鋪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
呂包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問。
若仔細追究起來背後掌櫃的到底是何人,其實他也不知道。
他笑嗬嗬道:“慕公子,我這忘憂雜貨鋪隻是一個小小的鋪子而已,在這亂世中求一線生存,東家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生意人,並不是什麽大人物。即便我告訴你背後東家是誰,你也不認識。”
“你且說說。”慕啟不依不饒。
呂包之前並沒有見過蘇萱,自然不知道慕啟這是何意,不過既然他這麽問了,他就得敷衍答一答。
“我們東家名號為忘憂公子,不知道慕公子有沒有聽說過?”
“這隻是號,並不是姓名,可否將他的姓名告知於我?”
呂包一臉為難道:“慕公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實在也不知道我們東家叫什麽名字。他的蹤跡極難尋覓,也從未以真麵目示過人,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他一麵,實在無從告知。”
若對麵的人是別人,可能隨便幾句就敷衍過去了。
可慕啟是蘇萱的好兄弟,又是這等身份貴重,他這番話可真是掏心窩子的真話。
慕啟見從呂包這裏問不出什麽,隻好作罷。
“以後若是有你東家的消息,勞煩告知我。”
“那是自然,慕公子是誰,我定然知而不言,言無不盡。”
慕啟點點頭,離開房間。
戚楚楚立馬迎了上去。
“慕大哥,你和掌櫃的都說了些什麽呀?神神秘秘的。”
慕啟瞥了她一眼,道:“沒什麽,就是敘敘舊。”
“敘舊為何還要把其他人支開?慕大哥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問吧?”戚楚楚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與撒嬌,還有略微的不滿。
雖然她一直跟在慕啟身邊,並且是他身邊唯一的一個女人,可她總感覺慕啟對她不冷不熱,有些琢磨不透。
這一次詢問,也是對他態度的試探。
“我應該和你說過,有些事情不該問的不要問,你能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你也知道我在家中是什麽境況,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到時候我想護都護不了,你也不能夠再留在慕府。”
聽到這話,戚楚楚乖乖地閉上了嘴,低著頭一臉委屈道:“楚楚知道慕大哥為了留我在身邊費盡了心思,楚楚隻是想要為慕大哥分憂而已。楚楚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問了。”
慕啟點了點頭,示意她推他回去。
忘憂雜貨鋪開張大吉,第一天銷量很可觀。
光是那六個魔方就賣出去了兩個,都是以八十兩銀子成交。
蘇萱看到賬本的時候,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想當初做的第一批魔方都以一兩銀子賤賣掉了,現在覺得虧得慌。
當然,若不是第一批魔方為忘憂雜貨鋪打開了知名度,現在也沒法賣到這個價錢。
“公子,今日就見呂掌櫃的嗎?”
蘇萱搖搖頭:“不急,過幾日再見。”
本來是想開張之後就見一麵的,可現在慕啟和呂包已經有了聯係,她覺得還是緩一緩為好。
慕府,沐風苑。
都星闌推開慕啟房門,拱手稟告道:“少主,還是沒有異常。”
“呂掌櫃近期都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
“沒有,屬下已經讓人在忘憂雜貨鋪外邊守了整整兩天,呂掌櫃的除了忙鋪子中的事情之外,並沒有任何異動。”
慕啟眉頭緊鎖,難道他猜錯了,這隻是一個巧合而已?
“上次那位安公子有沒有再來慕府?”
“沒有,那安公子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屬下讓人留意他的蹤跡,都一直沒有看到他再出現。”
“繼續留意,也繼續盯著呂掌櫃。”
事出反常必有妖,慕啟總覺得呂包不出門這一點極其惹人懷疑。
他若是什麽人都不見,那這些貨物從哪來?
而此刻的忘憂雜貨鋪中,蘇萱正戴著蓋住半個身體的廣邊輕紗帽坐在一個最隱秘的房間中。
“呂掌櫃,這就是我們幫主,也是忘憂雜貨鋪的東家。”蔥倩介紹道。
呂包一臉驚奇地看著眼前的人,身子立即站直了一些。
蘇萱微微一笑,把頭頂上輕紗帽取下放在一旁,看向呂包道:“呂掌櫃不用這麽拘謹,就和平常一樣說話,當是閑聊。來,坐。”
呂包沒想到她如此大方的以真麵目示人,有些詫異。
忍不住偷偷打量起她來。
一身紅衣,額前一朵罌粟花,果然和傳聞一模一樣。
隻是眼前的人並沒有傳說中那麽陰邪,反而十分明媚,特別是額間那朵罌粟花點綴之下,讓她更加豔麗奪目。
而且還有一點……眼熟……
“幫主,我們曾經是不是見過?”
蘇萱知道自己的變化太大,很難認出來,特別是呂包之前一直以為她是男人,更是添加了難度。
既然沒有認出來,她便不會與他提及之前那個身份,畢竟蘇萱這個人已經在三年前遠離,可能永遠不會回來。
“曾經在戰亂之時我去過一趟清河城,可能是那時候我們曾經見過。”
呂包點點頭:“可能就是那時候了。”說著感歎道,“當初啟國突然突破城防,來到我們清河城燒殺搶掠,現在回想起那時候的日子,依舊膽戰心驚。幸好得幫主收留,才保下這條性命,過了這許久的安穩日子。”
說到這裏,蘇萱順勢問道:“呂掌櫃,之前清河城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有兩位故人曾經是清溪鎮人,我一直在尋找他們,可是卻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你能不能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來?”
“我這條命都是幫主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頓了頓回憶道:“就在兩年半前,啟國突然來犯,鎮守邊關的那位李將軍就是一個酒囊飯袋,被敵人打得連連後退,以至於我們這些老百姓受盡了苦頭。”
“後來呢?”蘇萱迫不及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