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惡不惡心?
等王二福的喪事完全辦完之後,蘇萱才帶著王冬離開王家村,去往鎮上。
熊大等人再次與蘇萱告辭。
“真是沒想到,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人居然是個女子,我等兄弟算是開了眼界。”
在王家村的這幾天,他們摸清了蘇萱的老底,對於她乃女兒身這件事震驚不已。
“誒,老大這就說錯了,俗話說,巾幗不讓須眉,女子亦可征戰場,何必將軍是丈夫。不必對此大驚小怪,我倒覺得,像蘇木匠這樣的女子,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用女子的身份麵對世人,不必扮以男裝。”說話的是熊四。
蘇萱有些詫異,沒想到正氣幫中還有讀過書且如此深明大義之人。
隻不過這樣深明大義的人不是普遍,若真恢複女子的身份,前路阻礙會更多。
倒不如等自己站得足夠高,不受外人影響之時再考慮這件事情。
她回以一個笑容,道:“熊四兄乃知己也。”
又客套了一番,才送走四人。
到達蘇家製木門口不遠處,見一個小斯打扮的年輕少年坐在門口打盹。
蘇萱上前問道:“是不是找我有事?”
聽到聲音,小廝的瞌睡立即醒了,抬頭看向她,眼中露出驚喜。
“蘇木匠,你可算回來了!什麽時候去我們葛府商談做家具的事情?這批家具可耽誤不得!”
蘇萱早就料到劉管家不會放棄,鎮上沒有誰的實力能夠比得過她。
而且現在就算是想要退而求其次找黃有勇去幫他做那一批家具也做不到了,此刻的黃有勇隻怕還躺在家中哀嚎,爬都爬不起來。
蘇萱偏頭看向那小廝道:“稍微等一等,我們收拾之後就跟你走。”
而後回頭看了慕啟一眼,示意他跟上。
一邊往院中走去一邊問道:“慕兄,上次讓你去打聽的事情打聽得怎麽樣了?”
自從那日生氣之後,這兩天她鮮少與他說話,慕啟還以為她不會理他了。
聽到她的問話,連忙走上前道:“這種小事自然是要給你打聽得清清楚楚。”
蘇萱看著他,等待他的後文。
結果他閉口不言了,隻低頭靜靜的看著她。
靜待了片刻,蘇萱忍不住叉腰道:“你倒是說呀!”
慕啟挑了挑眉,雙手負在身後微微彎腰湊到她麵前,笑道:“想讓我說,那你得先告訴我,之前為什麽生我的氣?”
蘇萱嘴角一抽,繞了這麽大的彎子,結果隻是為了問這句話。
“我沒有生你的氣。”
“沒有生氣,為何這幾天都沒有理會我?”
“我沒有事情要和你說,幹嘛要理會你啊?現在有事情問你不就理你了嗎?而且前幾天是二福叔辦喪事的日子,我哪有心情理你。”
說完之後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我說你怎麽回事?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的,注意一些這樣的小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娘們呢!”
慕啟:……
當初明明生氣了,卻死鴨子嘴硬,什麽都不肯說。
而且反咬一口,說他是個娘們?
他露出一個危險的眼神,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臉蛋,嘴角微微勾起,道:“我是不是娘們你心中最清楚,若是忘了,我可以再給你驗證一次。”
麵對他的靠近,不知為何,蘇萱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讓她莫名緊張。
為了掩飾尷尬,她一把推開他,露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道:“你滾開些!手髒死了在我臉上摸,你惡不惡心?”
幕啟看著她眼中的那份嫌棄,嘴角暗藏的笑意收斂,把手訕訕縮了回來。
她說他惡心……
一直極有自信的他心中此刻亂極了,他實在弄不清對麵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麽,又如何才能夠讓她接受他。
作為一個男人,他可以討好一個女人,可那是在那個女人心中有他的情況下。
若沒有,討好便成了一廂情願,是一種自我作踐。
他沒有再與她玩笑,而是直起腰一本正經道:“你讓我去查的事情我查到了,縣裏的木匠做這樣一套櫸木家具大約都是十兩銀子左右,具體的金額要看木匠的水平。最有名氣的袁老木匠出手,估計要十八兩。”
蘇萱對於他態度的轉變微微愣了一愣,緊接著融入了之前的話題。
“好,多謝慕兄!這樣一來我就知道大概的行情,可以放心地向葛家要價了。”
說完之後,轉身往王冬的身旁走去。
“小冬兒,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了,待會兒把旁邊的房間收拾一間出來,你直接搬進去吧。”
“好。”
“我和你慕大哥待會會去葛家一趟,你一個人守在這裏行嗎?”
王冬點了點頭:“我可以的。”
稍微拾掇了一會兒之後,蘇軒和慕啟跟著門外的小廝往葛家去。
葛雷行並沒有出麵,依舊是劉管家接待的他們。
一進門,劉管家就給蘇萱甩了個白眼過來。
“蘇木匠好大的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五福山哪一尊大佛呢,這麽難以請動。”
蘇萱露出一個假笑,道:“劉管家這話不敢當。劉管家也知道,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想來劉管家寬宏大量,不會與在下計較這些。”
劉管家輕哼一聲,道:“我怎敢計較?現在整個雙溪鎮就屬蘇木匠名頭最大,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隻怕蘇木匠都不把我們葛家放在眼裏了。”
蘇萱暗暗翻了個白眼。
稍微說上幾句意思意思差不多就行了,這人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隻是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她不想與他計較。
“劉管家哪裏的話,我蘇家製木還得仰仗葛家以後多多照顧呢。”
聽到這話,劉管家心中才舒服一些,從袖中掏出五兩銀子出來,道:“廢話不多說,既然你之前已經答應我們葛家,就得講信用把這批家具趕製出來。我知道你的規矩,這是酬勞提前給你,一個月之後我要看到成品。”
蘇萱瞧了一眼他手上的五兩銀子,並沒有伸手接,而是笑看著他道:“關於酬勞,我們好像還沒有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