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陪過生日
莫語笑著點了下頭，“那就好。希望你沒有忘記你說過的話。”
她的話讓馮羽絡腦中白了下，她跟曹易之間有約定？
曹易眸中閃過一絲掙紮，“莫語，抱歉。”幾許沉重。
莫語涼薄的笑了笑，似乎毫不意外，“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你能陪我最後過一次生日。”近乎祈求的一句。
馮羽絡愕然的瞪大眼，生日？
今天剛好是十月的最後一天。莫語的生日，是十一月三日，她絕對不可能忘，這個數字曾讓她傷透了神。
她眸光閃了閃，看向對麵的男人，他的臉色很不好。雖然知道他心裏的人是自己，但是莫語這個要求，還是讓她心口發酸。
莫語放下尊嚴的要求，他會答應嗎？
曹易垂下眸，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莫語看了他片刻，“我會等你。”柔軟卻堅定的四個字。說完後，臉淡淡一轉，又拄著拐杖費力的離開。
馮羽絡盯著她孑然的背影，孤孤單單，說不上來的讓人心酸。
她來，就為了說這麽簡單的幾句話，沒有爭吵，沒有尖銳，隻有淡淡涼薄。
雖然依舊對自己不待見，但這樣的莫語，讓她沒法討厭起來。她有些不同了。
收回目光，看向對麵坐著一動沒動的男人，他臉色淡漠，但是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幾許複雜的神情。
他們點的餐恰巧上桌，打破了桌上彌漫的沉默。
曹易即刻便收斂了臉上的淡漠，對她一笑，“快吃吧。”
馮羽絡沒有動，隻是靜靜看他。
他發覺了她不同尋常的目光，笑著拿筷子敲了下她的頭，“還想什麽呢？吃飯！”
她立即垂下眸，拿起桌上的筷子，聽話的吃起來。
飯間，曹易有說有笑，不停逗她，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她也配合的嬉笑，絕口不提剛剛的事。
一頓飯在看似愉悅的氣氛中吃完。
曹易把她送到公司樓下，捧著她的臉，親昵的吻了她的唇，囑咐她：“記得吃藥。”
馮羽絡聽話的點頭，什麽也沒說，轉身往秦氏大樓走。
曹易看著她上了通往秦氏大樓的台階，臉上的柔和斂去，被沉重取代。
等她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才打電話叫李揚把車開過來，然後回了公司。
晚上，等一切都沉靜，馮羽絡躺在曹易懷裏，被他有力的手臂圈住，頭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手指有意無意的在他赤裸的胸口劃著圈圈。
她還有一肚子話想問他，但是不知道從何問起。
曹易被她無意識的動作撩撥得心猿意馬，哀歎：“老婆，你再這麽勾引我，我就忍不住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曖昧，趕忙停了手，小手縮在他胸前，咬了咬唇，該問的還是要問，那就先從她爸的事開始吧，關於莫語的事，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問。
“我白天問你的關於我爸的事，你說的有辦法，是不是從白若身上下手？”
曹易沒想到她這麽鍥而不舍，這問題遲早得答她，懶洋洋的應了聲：“嗯。”大手輕撫著她背，腦子裏已經在盤算怎麽應付她這個問題。
片刻，她抬頭看他，微擰起眉，“白若她會輕易說嗎？她還指望用這事威脅秦雨要股份呢。”
曹易從眼皮下覷她，笑了笑，“盡力而為唄。”
盡力而為？馮羽絡擰眉，這不像他的作風。細細盯著他一派泰然的臉，看不出蛛絲馬跡。
但她對他太了解，但凡他說出來的事，就一定有把握。之前還信誓旦旦說有辦法，這會兒怎麽就變成盡力而為了？
她研究的表情表明她不信他的話，他老婆是越來越精明了。
曹易邊撫著她背，邊狀似無意的轉移話題，“先不說白若，如果你爸住院的事真是秦雨做的，你打算怎麽辦？”他已經撿輕的說了，沒說秦雨害死秦耀武。
馮羽絡眉心跳了下，過了片刻，輕輕一聲：“嗯。”
她不會否認，她確實覺得秦雨該死。
“我爸養了他二十幾年，視如己出，哪樣都不少他的，他不但不懂感恩，還要置我爸於死地，竟然對他下殺手。我要是不希望他去死，那我不正常。我爸明明有所察的，但是直到去世前，還護了他，真不值。”
曹易聽著她的話，眉頭越發擰緊，這是他最擔心的事，就怕她走極端。所以才猶豫，要不要把秦雨幹的事都告訴她。現在她說這些話，他就更不敢輕易跟她說了。
他擔憂的看著她，思索著該怎麽開導，就聽她又道：
“但是希望歸希望，人還是該有理智的。”聲音幾分涼薄，“不能因為恨他，我就親自去殺了他。處理他的最佳武器，應該是法律。”
她似無奈，又似憤恨的哼了聲，“但是，法律這東西，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它講究證據，這很理性，也沒錯。可有時候，你明知道那個人犯了罪，卻就是沒辦法拿到證據，你就隻能眼看那些犯了罪的人逍遙法外。
“你在心裏恨，想殺了他，卻無計可施。他們活得比任何人都瀟灑，在暗處竊喜，用嘲笑的眼光看你，你卻隻能忍著。這種感覺，真能把人逼瘋。”
她心內的交戰和壓抑，曹易能理解。暗歎著又把她往懷裏摟緊了些，“羽絡，隻是時間問題而已，犯了罪的人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你相信我，會有證據的。有我在，絕不會讓害死你爸的人逍遙法外。”
他低頭看她，“所以，不要把自己逼太緊，不要鑽死胡同，所有的問題，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我明白。”她把頭又往他懷裏靠了靠，幸好有他在。
“可明白跟情感是兩回事。有的東西，是你壓抑也壓抑不了的。”
她說得很實際，曹易也想不出更多的話來勸她。自己也是人，也曾在理智和情感邊緣掙紮過。
這才是人性，會掙紮，會痛苦。所以很多時候，人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她身邊守著她，陪她度過最難熬的日子。
不想讓她再圍著這事費神，他開始轉移她注意力，“羽絡，告訴你個好消息。”
好消息？馮羽絡抬頭看他，他光潔的下巴就在她頭頂，微揚的嘴角帶著點倨傲。
她禁不住笑了笑，把他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