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對過去告別
馮羽絡看了眼他手中拿著的筷子，那是慕容四示剛用過的，再看他細嚼慢咽的樣子，不信他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莫子初，床都跟人家上了，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
莫子初笑了笑，“你也老大不小了，還相信上了床就要負責任這種話？你剛才沒聽她說嗎？不過就是酒後亂性，睡了一覺而已。”說到後麵，他牙槽禁不住暗咬。她的第一次都這麽隨便的！
“你真的不打算去把她追回來？”
“人都走了，我去追什麽。”
馮羽絡對他無所謂的態度生氣，剛拿起的筷子又往桌上一拍，“你知道要遇到個這麽好的女人不容易嗎？”
莫子初不語，隻是又夾了個壽司，在旁邊的芥末碟裏蘸了蘸，一口塞進嘴裏。芥末的刺激感直衝鼻腔和頭頂，他卻覺得爽快，瞬間清醒了很多。
馮羽絡擰眉看著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根本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她是為了你！想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是不是討厭她！”
莫子初深呼吸了幾次，壓下芥末的刺激感，淡淡道：“我知道，她沒那個膽。”也不是那種女人。
“你！”知道還這副冷漠臉！
“好了，別說我了。”莫子初有點無奈，抬眸看她：“你今天怎麽這麽有空？曹易不管你？”
說到這個，馮羽絡一下就陰沉了臉，“他帶小曹去曹家老宅了，老爺子大壽。”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
莫子初一擰眉，老爺子大壽都不讓她去，看來曹家還是不肯接受她。
自嘲的笑了笑，“你這個死心眼，非在曹易這棵樹上吊死。”
馮羽絡不服的嗤了聲，“切，還說我，你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放著大好的姑娘不要。
莫子初哼笑了聲，“既然今天我們倆都是孤家寡人，那不如好好喝一次。我們倆認識這麽久，還沒一起喝過酒吧。”算是他對過去的一種告別。
馮羽絡淡淡笑了笑，“好像是。”她今天也不是特別反對這個提議，喝點酒倒能麻痹神經，讓人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莫子初知道她這就是同意了，叫來服務員，點了清酒，拿了兩個小杯，他邊給兩個酒杯倒著酒，唇邊掛著淺淺回憶的笑容：“羽絡，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
馮羽絡眸中閃過某中記憶的光，恬淡一笑：“記得，怎麽會不記得。那個夏天很熱，滿校園綠樹叢蔭，知了叫個不停……”
他們在喝酒回憶著過去的同時，曹家老宅裏，一張大圓桌上，坐滿心思各異的人，和樂融融的給老爺子慶祝著八十五歲大壽。
馮曹坐在曹易和老爺子中間，他時刻記得媽媽跟他說的話。所以，今天對老爺子出奇的和善，老爺子問什麽就答什麽，還時不時會看看老爺子爬滿皺紋的臉。
他真的像媽媽說的，心裏很難過嗎？
在他又一次轉頭看老爺子時，老爺子笑著看向他，夾了個雞翅放在他碗裏，摸著自己的臉：“太爺爺臉上有東西嗎？小曹今天看了我很多次了。”比過去加起來的還要多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今天對他出奇的好，進門就叫了“太爺爺”，還陪他聊天。
馮曹搖搖頭，看了眼碗裏老爺子剛給夾的雞翅，又看向他：“太爺爺，平時我們不來，你都一個人在家嗎？”
他問完這話，一桌本麵色和善的人一下都變了臉，隻有曹易和小叔曹子誠淡勾了下唇。
老爺子掃過一圈人各異的臉色，冷笑了下，看向馮曹時又變得和藹，緩緩跟他道：“太爺爺老了，脾氣又不好，別人也不願意老看我這老頭子的臭臉，所以就沒人來了。”
指了指坐在自己右手邊的李正，“也隻有李正爺爺肯陪我這個老頭子過。”所以今天說什麽都讓他上了席，這個位置也隻有他配坐。
李正被他的話說得有點感傷，睜了睜有些模糊的眼，什麽都沒說。
馮曹看了看李正，小臉上爬上了一絲憂傷，是為太爺爺。媽媽說得沒錯，太爺爺其實很可憐，心裏是難過的。
他扭頭看向曹易：“爸爸，我們以後有空多來看太爺爺吧。”
曹易心中一暖，對他一笑：“好。”抬眸看向老爺子，跟老爺子的眼色對了個正著。
老爺子有點別扭的趕緊挪開眼，又看向馮曹，小心的伸手摸著他的頭：“小曹越來越懂事了，對太爺爺真好。”他實在詫異，他今天怎麽會表現得這麽不一樣。
馮曹抬起小臉，認真的看著他，口氣軟軟糯糯的：“太爺爺，是媽媽告訴我，要對太爺爺好，太爺爺很不容易，一個人很孤單。”他點著小腦袋，“我今天知道了，媽媽說的沒錯，太爺爺心裏一定很難過，所以我以後都要多來看太爺爺。”
他說這些話，雖然有一些討好的成份，希望太爺爺能接受媽媽，對她好一些，但是也是真心話。
老爺子聽完他的話，微微一愕，馮羽絡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他對她態度那麽不好，她還讓小曹要對自己好？
曹易暗覷了眼老爺子微愣的臉，會心一笑，偷拍了下馮曹，馮曹趕緊偷摸著從眼角瞟他，他笑著對他暗眨了下左眼，偷偷在桌下對他豎起大拇指：幹得好！
馮曹接收到訊號，對他抿嘴一笑。
可馮曹的話讓桌上有的人不樂意了，大姑曹漢君傲慢的“哼”了聲，把手中的筷子往麵前的桌麵一扔，“喀拉”，筷子交叉躺在桌上。
滿桌的人都看向她。
“哼”曹漢君冷哼，笑眯眯的逗他：“媽媽？我告訴你，你遲早會有一個新媽媽，總之不會是那個女人。”攪和不嫌事大。
馮曹的小臉變得憤怒，眼淚也要掉出來，伸手指著她：“你這個壞女人！我的媽媽永遠都是我媽媽，不會是別人！”
曹漢君好笑，小鬼到底是小鬼，隻會哭哭鬧鬧。
眼看事情越來越無法收拾，一桌人都捏著把汗，眼睛不停在曹漢君、馮曹、曹易和老爺子臉上瞟。
曹易已經忍無可忍，冷眼一掃曹漢君：“大姑，今天是老爺子壽宴，如果你不想好好吃飯，那麻煩你出去。如果是我和小曹不該來，那我們走。”說完一起身，拉起馮曹就要離開。
“啪！”一聲掌拍桌子的響聲，滿桌子的碗也跟著被震得“哐啷”直顫，大家都跟著縮了縮脖子，一屋子安靜，曹易也停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