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觀江閣之亂(二)
太史慈聞言,輕輕頷首。
“我這就調派人手過去,先出去好好監視著!”太史慈說道,麵色嚴峻。
郭英聞言肅立。
過了一會兒,兩人又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說說笑笑的走出了貴賓區。
貴賓區外,整個賭坊依舊是熱鬧非凡,到處是嬉笑怒罵的賭徒和遊走在賭徒之中的歌姬舞女。
賭場就仿佛是人類*的宣泄地一般,貪欲和*充斥在賭場汙濁的空氣中。
酒肉的味道伴著女人身上的胭脂味,還有各種臭汗的氣息混雜著,讓人聞之欲嘔。
郭英和太史慈並不喜歡賭坊內的氣氛。
當然,受傷的於吉也很討厭這裏。
此時的於吉三人,內心十分矛盾,他們正麵臨著重大的抉擇。
這個抉擇困難無比,也許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出觀江閣去閣外碼頭,或是按兵不動。
黃射默默的注視著於吉三人,見三人依舊不動,心中暗暗有些焦急。
“真是廢物!”黃射在心中暗罵。
突然看到郭英和太史慈結伴而出,黃射的右眼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黃射在心中默念著。
不好,要出事。
“撤到船上!”黃射對身後的陳就說道,隨即起身,向賭坊外走去。
太史慈出來之後,斜眼往於吉那邊看了看,見三人依舊在那裏,心中稍安。
然而郭英的麵色卻有些不好,隻見他碰了碰太史慈的胳膊,指著黃射離去的方向,悄聲說道:“那個就是假寇封!”
太史慈聞言皺眉,難道說那個假寇封和於吉三人沒有關係嘛?
略微思索了一下,太史慈便讓郭英去跟上那個假寇封,看他要去哪裏。
而自己這邊則依舊盯著於吉三人。
於吉三人還是在那裏站著,似乎在考慮玩什麽比較好!
太史慈並不敢立即抓捕於吉三人,萬一假寇封和於吉沒關係,那不就是打草驚蛇麽?放走了荊州來人怎麽辦?
過了片刻,於吉三人湊在一起竟然玩起了最簡單的搖骰子,比大小。
三人玩的是挺樂嗬,不過太史慈可就有些不高興了!
你丫的不是來接頭麽?還真的開賭啊?
原來,於吉三人經過商量之後,已經迅速做出了決斷。
既然有人跟蹤,說明三人已經暴露了。
而有人提醒,說明荊州來人已經發現了情況。
去閣外碼頭想來應該是有荊州之人在接應,隻是如果冒冒失失就這麽出了觀江閣,恐怕跟蹤之人必然能夠看出來些什麽。
反正已經暴露了,於吉三人索性決定在這銀鉤賭坊先好好玩上一玩,放鬆下心情也是好的!
看著不遠處三人興高采烈的的玩著最簡單的骰子,太史慈皺了皺眉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緩緩流逝著,很快,夜已經深了!
江南的冬夜還是有些冷的。
江麵上已經起了一層寒霧,迷迷瞪瞪的看不清楚,漁火緩緩升了起來,星星點點的照亮了江麵。
觀江閣外的碼頭上,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上百號人緩緩出現在了碼頭。
這些人正是跟隨太史慈而來的侍衛司親軍!
這麽多人行動,自然瞞不過船上的黃射。
一艘大商船上,借著月光和漁火,黃射看著碼頭上的動靜,微微皺眉。
“老陳,看來事情真的有些不妙啊!”
“公子勿需擔心,屬下拚死也要保護公子安全!”陳就拱手,沉聲說道,麵上帶著一股堅毅。
黃射笑了笑,說道:“你辦事,我放心,我隻是擔心,這次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陳就想了想,回答道:“若真是如此,也隻能怪於吉三人運氣不好!”
黃射笑了笑,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於吉三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骰子,停了下來。
是時候了!
於吉三人在心中暗暗想著。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眼神中都充滿了堅定,嘴角都帶著一絲微笑。
也許就要解脫了吧!彭林在心中暗暗想著,應該可以毫無包袱的去見那些先自己一步而去的彭家人了!
祖劍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又想起了當初在涇山下那一幕。
祖郎的喉管被混鐵大槍所洞穿,那鮮血濺出數米遠。
族長,我要去見你了!祖劍在心中默念著著。
於吉的內心異常的複雜,他在此時想到了很多,有當初年幼接受大賢良師教導的場景,也有進入茅山宗潛心修道的歲月,更有叛出茅山宗後行走江東的日子。
人啊,一輩子,總是有那麽多的不得已。
原本於吉隻是想要在茅山宗度過自己的餘生,卻未料到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竟然兵敗如山倒。
原本從未想過叛出茅山宗的於吉,竟然最終背叛了自己的授業恩師茅清,並險些給茅山宗釀成大禍!
也許,師父會恨自己吧!於吉在心裏想著,似乎又看到了茅清那熟悉的容顏。
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再讓他們去感懷,去回憶,去傷情。
三人,離開了賭桌,向閣外走去。
“跟上去!”太史慈輕聲說道,帶著自己手下的十個侍衛司親軍尾隨而去。
正如於吉三人所預料的一般,三人剛剛出閣,就有數支響箭升空。這是行動的信號。
碼頭上突然出現了數十手持環首刀的大漢,正是埋伏已久的侍衛司親軍。
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於吉幾人根本隻能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黃射自然注意到了這邊的異狀。
揮了揮手,十艘大商船一字排開,船舷之側突然依次燃起了明亮的火把,每一船竟然都有數十弓箭手。
黃射還是打算搏上一搏。
“嗡嗡嗡”密集的箭雨從船上向碼頭上傾瀉而來。
太史慈見此,眉頭大皺,而於吉三人卻是精神一震!看來有戲,黃公子果然信人!
很快,岸上也開始了還擊。
郭英對於船上可能的襲擊早有準備,卻沒有預料到這十艘大商船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弓箭手!
侍衛司親軍、捕頭衙役還有李家的私兵奴仆從岸上,船上也開始用弓弩射擊。
整個觀江閣外的江麵上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