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縣尉郭英
為了便於管理濡須口鎮這個重要的地方,秣陵郡專門派駐了一個縣尉在這裏。
這縣尉名叫郭英,字豪俊,當初是昭武中郎將黃蓋的部下。也算是個老兵了,當年也是跟隨孫堅征戰過的老卒,在軍中也已經積功升到了軍侯,對於孫氏的忠心完全沒有問題。
孫策出兵攻打劉繇之時,秣陵城被燒毀,為了維持秩序,黃蓋便派他帶領500士卒幫著秣陵縣令步騭維持秩序。
之所以派他留下,是因為郭英在攻打牛渚時受了傷,雖然沒有留下殘疾,但是左臂卻有些使不上勁。
如此,再繼續讓郭英隨軍作戰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因此,黃蓋便讓郭英留了下來。
後來撤軍之後,跟著郭英的五百士卒也自然隨黃蓋回了毗陵郡。而黃蓋也拉下臉在恒階那給郭英求了個縣尉的職務。
恒階與黃蓋也是老朋友,人家拉下臉來求情,恒階自然不能回絕。
不過恒階也是有條件的。
為了讓自己的老部下有個好前程,黃蓋便將軍中100名受了輕傷的老卒退役給郭英當了差役和捕頭。
當然,恒階之所以提出這種條件,也是因為濡須口鎮的重要位置。
不過由於涉及到了一百名士卒的退役問題,黃蓋和恒階自然要匯報給孫策。
所以,濡須口鎮這個大名鼎鼎的地方和郭英這個人就在孫策心裏掛上了號!
濡須口鎮的繁華暫且不提,光是那往來商旅的稅錢就讓秣陵郡其他縣眼紅萬分。可惜沒辦法,秣陵郡太守恒階親自下令,所有稅錢都要用於秣陵縣的重建工作,誰也別惦記了!
而秣陵縣尉郭英的一項日常工作就是收稅錢。這稅錢郭英可沒有膽子去動,以他對孫策的忠心也不可能去動。
再說,郭英的俸祿也足夠他花了。
反正他是單身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雖說這些年沒有什麽積蓄,不過作為軍侯一級的軍官,郭英退役時還是被孫策賞了一百畝田。
郭英雖然花錢大手大腳,可也知道這地是刮金板,傳家的東西不能丟。
隻不過郭英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不打仗了,也就有了成家立業的心思。一百畝地不算多,可也能小富即安了,再加上自己這縣尉的職務,也有不少俸祿。
以後有了兒子,說不定還能厚著臉皮去老上司黃老將軍那裏求個前程。
人一閑下來,心思也就多了!
不過還真別說,瞄了一段時間之後,郭英還真的瞄上了一戶商家的閨女。
這戶商家姓李,算是一家大豪商,不過比起底蘊來,和吳郡安氏可就是天壤之別了。
這戶李姓人家也算是勤勞致富的典型,起初這李家老爺子是在濡須口碼頭上當苦力搬貨卸貨。
後來因為身高力壯,當了碼頭上苦役的頭目。
慢慢的用了二十年的時間,這李老爺子便成立了一家腳行,叫做李氏腳行。因為這李老爺子當初也是做過苦力的,所以對這苦力的待遇要比別家稍好一些。
再加上幾十年關係的積累,李氏腳行就成了濡須口鎮上七八家腳行裏最大的一家。
除了李氏腳行,李老爺子又在港口沿江邊上開了一家酒樓,叫做觀江閣,那生意是相當的紅火。
除了這酒樓,李老爺子還在鎮子裏有一家悅來客棧,生意也還可以。再加上一個李氏倉庫,李老爺子在這濡須口鎮上也算是頗有名望的大商人。
郭英當了縣尉,專管濡須口鎮上的事物,自然要和李老爺子打交道。
這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了。
李老爺子正好有個小女兒年方二八,待嫁閨中。於是,李老爺子就想把女兒嫁給郭縣尉。畢竟郭縣尉大小也是個官身啊!
而郭英這個老光棍自從見了人家李老爺子的閨女之後,也是整天的魂不守舍。
最後,還是郭英的文書姚林給他出了這麽個主意。
姚林是這麽說的,要是大人您不好意思去李家提親,不如去求黃老將軍給您提親!
郭英一想,是這麽個理兒啊!
自己今年二十八歲,打了十二年仗,一直都在黃老將軍麾下。再加上自己無父無母,那黃老將軍可不就是跟自己爹一樣嘛!
郭英畢竟是軍人出身,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
於是,郭英很快就給黃蓋去信一封,求老上司幫自己求親。
黃蓋一看,這是好事啊!
老部下想要結婚,求自己幫他上門提親,這忙不幫可不行。
於是,黃蓋便讓自己的兒子黃柄上門提親。
當李老爺子知道前來給郭英提親之人乃是昭武中郎將兼毗陵都尉黃蓋的長子時,那就一個高興。
麵子有了,李老爺子自無不應之理!
於是乎,在黃老將軍長子黃柄的見證之下,郭英便和李老爺子的小女兒結成了連理。
兩人結婚沒多久,郭英的妻子便懷孕了。
自從妻子懷孕之後,郭英每日在鎮上和港口巡查的更加積極了。
好好做事,努力把位置升上一升,給自己兒子將來搏一個好前程!
這就是郭英內心深處的想法。
當然,郭英現在還不清楚,他的機會就要來了。
郭英並不知道,於吉、彭林和祖劍三人如今就在濡須口鎮裏。
恰巧不巧的是,這三人就住在李老爺子家的悅來客棧。
除了於吉三人外,還有七八個隨從也和他們一同住在客棧。於吉已經換下了道士的裝扮,穿上了普通的長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茅山宗在整個江東宣布其為道家叛逆之後,於吉便有一種不好忽悠的感覺!
於吉三人對客棧宣稱,他們是做漆器和刺繡生意的。
漆器和刺繡都是荊州的特產,劉表禁止糧食和戰馬流入江東,對這些卻不忌諱,畢竟商人們也要有條活路不是!
客棧的夥計看的人多了,一眼就看出這些人不是商人,不過能做夥計的人,都是相當機靈,當麵可不會說破。
送於吉諸人住進了一處單獨的小院後,那夥計便跑去向自家掌櫃的匯報。
那夥計穿著粗麻布一副,一雙布鞋,褲腳挽起,肩上搭著一條麻布巾,快步跑回了客棧大堂。
“掌櫃的,掌櫃的,有情況啊!”那夥計喘著氣對忙著打算盤的掌櫃說道。
那掌櫃眼皮一抬,看到是跑堂的夥計小三子,便開口問道:“小三子,有什麽事啊,慢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