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有波瀾

  “媽媽……你，是來看我的嗎？”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來到她的床邊，黎昕心中激動，強撐著難受的身體起來。


  手上傳來刺痛，她驚訝的看著針管被拔出，臉上也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你這個掃把星！又害得我女兒發燒！你一個人生病就算了，做什麽還要連累我女兒？”


  尖利的聲音透著刻骨的恨意，黎昕無力的搖頭。


  不。


  我不是掃把星！


  不，跟我沒關係！

  周遭的空氣擠壓著向她襲來，身上的棉被讓她喘不過來氣。


  睡裙化作發絲，緊緊纏繞著她裸露的身體，她被迫張口呼吸。


  啊！

  張大雙眼，白色的天花板出現在她眼前，低垂的吊燈近得像是伸手就能碰觸。


  她從床上坐起來，身上幾乎被汗水浸濕，撫摸著還在咚咚作響的心髒，暗鬆一口氣。


  她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梅姐早就告訴過她，她的母親是一個溫柔和順的女人，哪會像夢裏那樣歇斯底裏。


  掏出胸口上的掛墜，上麵正是她母親李婉君的照片，含笑的雙眼注視著她。


  她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撫摸了一下掛墜，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


  推開窗子，柔和的晨風吹散了臥室的濁氣，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梅姐的聲音，“大小姐？您起來了嗎？早飯好了。”


  黎昕點頭，高聲回答她：“一會兒就下去。”


  蜿蜒的樓梯鋪著咖啡色的地毯，陽光照在身上讓黎昕整個毛孔都舒張開。


  “昕昕，今天學習有課嗎？”黎國富端起桌上的咖啡，和藹的問她。


  黎昕受寵若驚的點頭，就聽黎國富對一旁的沈亦初說：“你今天也去學校，送昕昕一段吧，朵朵今天沒課，估計是要在家懶一天的。”


  沈亦初邪肆的眼來回打量著黎昕，隨即應下了這件事。


  “不用了爸爸，我一會兒到外麵做公車也行的。”想到昨天的事，黎昕擔心他的報複。


  “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亦初也不是外人了，他都沒拒絕，你這個做姐姐的怎麽這麽不給麵子！”黎國富不悅。


  就說這丫頭不能對她有一點好臉色，這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心中煩躁，他自然也沒有好語氣。


  “你們起的好早！”黎朵打著哈欠，像一條沒有骨頭的魚一樣，歪歪斜斜的從樓上走下來。


  用手捂唇，露出火紅的指甲，看得沈亦初一陣躁動。


  坐在沈亦初身邊的椅子上，黎朵半靠在他的身上，“你昨天真是太勇猛了，弄得人家都起不來床。”手指在他的臉上輕點，黎朵勾唇癡癡的笑。


  “那就不要起來了，這麽辛苦，晚上讓梅姐做點好的給你補補。”沈亦初壞笑，二人旁若無人的在餐桌上打情罵俏。


  黎國富咳嗽一聲，示意他們收斂點。


  “哦，忘了還有外人在，姐姐你別介意，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話口無遮攔的，你剛失戀，居然還往你傷口上撒鹽。”


  黎朵聽到父親的咳嗽聲，不情願的直起身子，口中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是滿不在乎。


  “你姐姐哪是剛失戀，明明是遇到了貴人，以後你說話小心點兒，說不定以後你還要靠你姐姐提攜。”


  黎國富心情很好，他的小女兒雖然嫁的不如人意，可好歹沈家隻比他們低一等，黎昕更是攀上了傅景琛，他得交待好黎昕，趁著她年輕從傅家撈一筆好處，不然等傅景琛厭倦了，黎家可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不過這些也不急，一點點的灌輸，才能讓黎昕更有記性。


  沈亦初開的是寶馬，是他成年後父母送的第一件禮物，車內還掛著黎昕以前買的小飾品。


  車窗前，玩偶跟隨車子搖頭晃腦，沈亦初一邊開車一邊還有閑心打量黎昕。


  黎昕今天穿得中規中矩，黃色的T恤、牛仔褲，長長的頭發束成一個馬尾吊在腦後，露出優美的脖頸。


  “我知道你還忘不掉我，”他突然的話嚇得黎昕一激靈，“我跟黎朵訂婚也是無奈之舉，沈家隻是看著表麵風光，實際上已經是入不敷出了，要不是你爸說我和她結婚以後可以幫襯我們家，我也不會跟她結婚。”


  畢竟，他對著她裸露出的一小節腳踝吞口水，黎昕的姿色可比黎朵要好上很多。


  黎昕聞言沒有說話，經曆了這幾天的事，以前的恩愛變得很遠，想起昨天那一幕，心裏竟然很快的沒有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