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與黑貓的差別
“嗯,的確可以試試。”
夜七辰目光清澈,凝視著女孩,微微一笑,然後抓起那團碧綠“果凍”,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被某人的蜜汁微笑盯得好不自在的易牧視線一飄,避開了對視,但餘光裏,她驚恐地發現,夜七辰竟抓起進化液,吞了下去?
易牧一下就慌了,捏著手術刀不可置信地指著夜七辰,支支吾吾道:“你你瘋了嗎?真的可能會變異成喪屍的!”
“我知道,凡事都有代價的,不是嗎?想進階升級,那有這麽輕鬆?”
“剛才那強大得令人窒息的爬行怪物給了我一個警告,在這個幾百萬喪屍的城市裏,一階的我太過弱了如果安於現狀的話,總有某,現實會殘酷地打我們臉,而代價則是生命”
夜七辰苦澀地笑笑:“我連自保都很勉強,又憑什麽誇言救出叔叔阿姨,保護你呢”
“笨蛋白癡愚蠢傻子幼稚誰要你保護呐?白癡幼稚!!!”
易牧再也忍不住了,撲上前,毫顧忌地捏著拳頭,對著夜七辰就是一陣亂捶,癟著嘴,眼眶濕漉漉的,嗚咽道:“你以為你是誰呀又想當個爛好人?你你憑什麽管我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呀!!”
看得麵前這個“張牙舞爪”歇斯底裏,語無倫次的丫頭,夜七辰咬了咬牙,那份力道幾乎讓牙床發酸,他遠眺這滿目瘡痍的城市,充斥著無比的戰意!
至少為了她們,我,不能輸!
也不允許我輸!
一吞下進化液,夜七辰感覺一道燒的通紅的尖刀狠狠刺入食道,那種痛感,就好像有人拿著夾子,一點一點地將你骨頭碾碎,那種痛苦,不是身體某個部位在發作,而是全身所有細胞都在淒厲地哀嚎慘叫,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七辰弓著身子,在地上痛苦地顫抖著,五官扭成一團,牙齒被磕碎了幾顆,絲絲鮮血從嘴角滲出,看得易牧異常痛苦難受。
“別想一個人出風頭,我也要裝逼。”
易牧吸了吸鼻,微微一笑,低頭凝視著手術刀,刀身如鏡麵般投射她黑亮的眸眼,是一往無前的決心與鬥誌!
銳利的刀鋒毫無阻礙地劃破她白嫩的手心,刀上殘留的些許進化液混合著血液,進入循環係統,感染,已是事實!
肌肉群增長,爆發力,持久力提升,皮膚角質細胞排列更密集,防禦力增強,細胞增殖分化成放電細胞,修複受損的腦神經細胞
甚至夜七辰被灼傷的背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幾息之間便形成一層硬痂。
突然,一大團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恰如其分地填補了夜七辰時常感覺的若有所失和迷茫。
三歲時被組織從孤兒院領養走,同數千個通過各種途徑拐來的幼童一樣,從開始訓練:負重跑,越野,耐力,肌肉力量,槍械,暗殺,偽裝,偵查,黑客技術
訓練壓榨了他們的每一分潛力,甚至在他們身體未發育成熟時就注射增強體能,肌肉力量的藥劑,通過透支生命力來滿足日常殘酷的訓練。各種非人訓練,淘汰製競賽,讓孩童的死亡率高達99%,就像古代養毒盅,將各種毒蟲放一起,讓它們互相殺戮吞噬,最後留下的就是蠱王!
而作為組織耗費無數資源培養的三個頂尖殺手之一的夜七辰,則是組織真正的王牌,絕對的爪牙!
“嗬嗬,殺手麽?自己混得好像不咋滴呢~~”夜七辰冷冷地自嘲,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雖然神經細胞無時無刻不在向大腦傳達出痛苦的訊息,但夜七辰好像屏蔽了痛感一樣,臉上沒有剛才痛苦的猙獰扭曲,反而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終於,一股強烈的侵占意識湧上大腦,這是病毒的手段:先用難以忍受的劇痛折磨感染者的神經,摧毀其意誌,待對方崩潰完全放棄自我時,病毒就鳩占鵲巢,取而代之
任侵占意識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夜七辰的大腦,而他的意識始終堅若磐石,不動如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經過一波又一波的徒勞無功後,病毒再也支撐不足,瓦解了。
夜七辰捏了捏拳頭,發出“喀吱”的聲響,他滿意地點點頭,感歎道:“800kg左右,還行吧。”每一個頂尖的殺手都自己的身體都了如指掌,力量,體能,傷勢
“看來這幾個月夜七辰你真沒給我少惹麻煩呀~多情浪子麽?嗬嗬”
夜七辰看上去有一點神經質,頗有幾分嘲諷,自言自語道。上前兩步,蹲下身,頗有趣味地撓了撓下巴,臉上很是玩味。
地上的女孩曲著膝,弓著腰,緊緊地把自己抱作一團,身體微微顫抖,臉慘白,額上滲出細密冷汗,也在忍受某種非人的折磨。
如果把失憶後的夜七辰類比成忠誠溫暖的金毛,那此刻的頂尖殺手則是一隻淡漠高冷的黑貓。
還是那種喜歡玩弄獵物的惡趣性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