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黑雨

  市位於長江一畔,處於華中地區,不過氣候———冬冷夏熱,就連平常的幾裏,氣溫也變化很大,可能昨還晴空萬裏,陽光明媚,第二就可以一言不合地烏雲翻滾,妖風陣陣。


  “是下雨了?”


  夜七辰眯了眯眼,仰望著陽光明媚,白雲團團的湛藍色的穹,豆大的雨滴肆無忌憚地宣泄而下,很快把他襯衣浸濕。


  有點不太對勁。


  以他0的視力,他能清楚地分辨出那豆大的雨滴,不是無色透明的,反而透著詭異的黑色,如同稀釋了的墨水汁。


  雖當前各地區城市的P5,霧霾等環境問題不容樂觀,但市把環境問題一直抓的很緊,關掉了大大的不合標準排放的工廠,水電核電的發展也讓火電廠的煤炭使用量大幅下降。上個半年的空氣質量一直保持在良以上,還入選十大綠色城市無論怎麽,黑雨——這種程度的霧霾也太誇張了吧?

  眼睛很不舒服——剛才被飽含“霧霾”的雨滴砸到了,他想揉揉,可惜大包包讓他騰不出手來。那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無數螞蟻在皮膚上爬著,在肉體裏啃咬著,這,無疑在挑戰他的定力與意誌。


  夜七辰感覺口腔很幹燥,肺部是灼燒般刺痛,才跑了幾十米,這麽累?按自己五公裏都不怎麽喘的體能,這,不應該呀!


  如果夜七辰能看到,他會驚恐地發現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血壓高得幾乎讓血液要爆出,皮膚下有無數微的不知名的東西在蠕動著,他的眼白的每一處都被細的血絲占領,不過可惜他眼前水霧模糊,看不清。


  有點困,就好像熬夜開黑幾個晝夜,剛從網吧出來時,看一切都恍恍惚惚的,困,太困了!

  夜七辰抬起臂,捶了捶額,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突然,他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被眼前袋子裏那還未解凍的仔雞吸引了過去——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怪誕的想法在他腦子中閃過:吃了它!

  夜七辰靠著電梯門,按了十七樓,他忍受著愈來愈強烈的疼痛感和饑餓感,但,或許是出於自己失憶前的身份,可能意誌力較強,他,萬分煎熬地咬牙支撐著。


  “滴~~”


  到了十七層,夜七辰扶著牆,左搖右晃地朝1704號走去,剛才被饑餓和痛感占據,現在連腦也不太靈活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他沒發現,手扶住牆的同時,因忍受痛感而下意識的握拳動作,讓他的五指在壁紙上摳出幾道清晰可見的爪痕——沒錯,是爪痕!

  他的手指像痙攣般僵硬地屈著,原本剪的淺淺的指甲竟伸長了三四厘米,變得尖銳而厚實,如同猛禽的利爪。


  “咚咚咚。”


  “牧”


  如同多年不用的金屬的腐朽一般,夜七辰的聲帶低沉,發出如同老黃牛一般的聲音。


  “嗒吧嗒吧嗒吧”


  易牧嗒吧著兔頭毛線鞋,快步奔向大門,但她沒有立即開門,而是心翼翼地通過貓眼,打量門外的人。


  不管外麵是誰,哪怕父母,她都是這樣謹慎地開門,被害妄想症麽?

  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呀?


  猶如健身過度,原來飽滿紅潤的臉凹陷下去,骨感明顯得有點駭人,就好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餓死鬼,眼白遍布血絲,要不是衣服和基本輪廓與印象裏的相似,易牧都不敢相信門外那人竟是夜七辰?

  不由得,一種不出來的不安與恐懼漸漸從腳下升騰起來


  “出什麽事了?你怎麽變這樣子了?”


  扶著左搖右晃的夜七辰坐沙發上,易牧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心翼翼地問道。


  夜七辰低著頭,一隻手扶著額,另一隻手緊緊抓著抱枕的一角,手背青筋暴起,顯然十分用力。他身體像帕金森綜合征患者一樣,微微顫抖著。


  見他沉默不言,似乎還忍受著某種極端的痛苦,易牧心一軟,轉身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遞到夜七辰麵前,語氣難得溫柔,關心道:“是不是淋了雨,發燒,頭痛呀?先喝點熱水暖暖肚子,我去找找有沒有感冒藥,待會兒我陪你去診所看看。”


  突然,他抬起了頭,直直地盯住易牧的頸,那律動的頸動脈,流淌著生命的源泉!

  “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盯著”


  話還沒完,眼前一個身影極速放大,下一瞬,就感覺到一陣巨力襲來,易牧猝不及防,感覺被一輛極速行駛的車撞了一般,被毫無懸念地撲倒在地上!

  肩頭被毫不憐惜,暴力地按著地上,夜七辰弓著身子,頭低了下來


  “你你想幹什麽!!!”


  來不及捏揉摔得生痛的後腦勺,易牧死命掙紮著,臉上滿是疑惑震驚羞怒,在男女的某些事的領域,她也不算一無所知。


  雙肩被按在地上,孩子再怎麽掙紮都不可能掙脫成年人的控製,易牧臉發白,知道接下來自己可能會遭受一些對女性而言堪稱噩夢般的遭遇。


  “你你放開”


  然而,從對方的眼裏,易牧沒有讀到情欲迷亂,而是,一種貪婪,嗜血般的瘋狂!!!

  那道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目光,那種目光,是一條蛇看著青蛙的目光!!!

  但貪婪,嗜血瘋狂中又夾雜著少許的迷茫,克製。兩種意識正展開一場持久的拉鋸戰


  他的頭低下來了,分泌的唾液滴在易牧頸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易牧能感覺到兩排尖銳的牙齒正抵住她纖細的頸,然後慢慢合攏


  易牧眼淚不爭氣地滾下來,止不住地顫抖,發出屈辱恐懼的嗚咽,眾生畏死,這是所有生物的性,她不敢大聲叫喊,掙紮,生怕惹惱這個可怕的“怪物”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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