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命懸一線,血酒續命
“諸位,今日我召集大家前來,是有要事要說。”
袁紹目光掃過營帳中的滿座諸侯,鄭重的道。袁紹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解散諸侯聯軍了。
因為諸侯聯軍就是為了討伐董卓而成立的,現在董卓已經被長安的一眾忠於漢帝的臣子設計斬殺之後。諸侯聯軍所針對的目標消失了,所以諸侯聯軍就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了。
“盟主,不知你把我等也招回,是想要交代些什麽事?”
原本駐紮在虎牢關的韓馥,也因接到了袁紹的信件,緊急趕回了官渡的聯軍大營。今見到袁紹一臉鄭重,煞有介事的樣子,便連忙出言問道。
袁紹聞言,便朝著韓馥投去了一道溫和的目光,嘴角隨即勾起了一抹微笑,而後他才緩緩開口,不疾不徐的說道。
“韓大人問得好!我正要說此事呢!
我得到長安的眼線來報,董卓已經被呂布在殿前斬殺,消息屬實。我想既然董卓已死,那諸侯聯軍也就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袁紹話音剛落,便引起帳中諸侯一片嘩然。大多數諸侯才是剛剛聽說董卓被殺的消息,此時臉上是又驚又喜,情緒起伏,一時間難以平複。
“盟主,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各自整軍回自己的轄地了!”
韓馥聞言,心中也是一喜,他早就在這諸侯聯軍之中待的不自在了。自從韓馥從李玄的口中聽說,袁紹,袁術兩兄弟為了一己私利,給先鋒軍的士卒斷糧,給他們設下重重的困難之時。韓馥便就對袁紹袁術兩兄弟有些失望了,不想再在諸侯聯軍中多待了。
“韓大人,今日一聚之後,來去請便!”
袁紹淡然一笑,語氣極為平和的說道。
然而,此時一些諸侯可要不幹了,興師動眾的拖著上萬人的軍隊,不遠千裏來到官渡,可是剛會合沒幾天,一點好處也沒有撈到,就要撤軍,這讓他們的心中很是不平衡。
這不,鮑信開口了。
“盟主,我們這些人,為了響應你而會合於官渡,上萬人的軍隊長途行進千裏,光這糧草消耗就是個天文數字,盟主您是不是得給我們些金銀珠寶,好賞賜我們如此大義的行為呢?”
“嗬嗬!鮑信鮑太守你可是真會說笑,我部從未參與攻城,何來戰果?何來財寶分與你等?
而且你等參加了諸侯聯軍,就已經會在民間留名,你們有了名聲難道還不夠嗎?”
袁紹聞聽到了鮑信如此無禮的要求,心中不禁生出些慍色,不過直覺告訴他,此時不應該是發怒的時候。袁紹於是就強壓下了怒火,語氣溫和的說道。
然而鮑信卻似乎是對撈一點好處十分的執著,見袁紹不許,便就又開口道。
“盟主,莫非你覺得我們都是服務於你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美名由你盟主頂著,苦力由我們各路諸侯出著,這天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鮑信一說,頓時引發了其他諸侯的心裏不平衡感,當即都大喊了起來,一時間營帳中的諸侯便群情激奮,場麵一時有些難以控製。
“鮑信,你是怎麽同盟主說話的?此次聚會還未散去,那我兄袁紹就還是盟主,你這樣挑釁豈不是以下犯上?
來人,給我把鮑信拿下!”
“誰敢?”
袁術的駁斥之聲剛落,鮑信身旁便就衝出兩名將領,皆手按著劍柄,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盟主,你莫不是想要在營帳之中殺我等滅口吧?”
“嗬嗬,鮑信我殺你等又有何用?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你還是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了。若是一再征求你所謂的什麽好處,千萬不要怪我不客氣。”
袁紹見鮑信撒潑還上癮了,臉色便沉了下來,語氣冰冷的說道。
“盟主,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與其他的諸侯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隻要我與其他諸侯聯合,擊敗你兄弟二人便就可以奪取好處是嗎?”
鮑信說著,以目光示意自己身側的兩名將領,兩人會意便直接將腰間的佩劍拔出,隨後兩人就氣勢洶洶的朝著袁紹,袁術兩人逼近過去。
袁紹見鮑信想要動手,便就要知道這一場惡戰看來是不可避免了。袁紹當即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來人,給我把鮑信三人斬殺!”
袁紹事先布置在營帳之外,以備不測的一百刀斧手突然衝出,三下五除二就把鮑信等三人砍翻在地。三人倒在血泊之中,死狀極為淒慘。
袁紹如此殘暴的手段讓其他的諸侯,再也不敢生出一絲其他的想法。一時間,整個營帳之中便就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袁紹見鮑信三人已經被就地正法,便抬起頭,目光緩緩的掃過營帳中的其他諸侯。
“諸位,方才我不是聽到有人十分讚同鮑信的說法嗎?快站出來,我給你們些好處,千萬不能夠讓你們吃虧了。”
袁紹冷笑的看著一眾諸侯,隻見一眾諸侯之中,再也沒有一道反對的聲音。袁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手隨意的一揮。
“諸位都散了吧!”
袁紹淡淡的一句,卻讓其他諸侯如釋重負。
…………
鄴城南,二十五裏。
陳一品咬著牙跑出了這麽遠,實在是再難忍受身上的傷痛,疼昏了過去。
陳一品這一昏迷,可把他身旁的白蓮教的兩位主教嚇得夠嗆。兩人這時才注意到陳一品身上嚴重的傷勢,陳一品本背部中了兩箭,傷口的位置都十分刁鑽,全都在肩胛骨附近。
陳一品奮力趕路,擺動手臂,必然會扯動傷口。若是扯破傷口,就更加速了鮮血流出的時間。
“大哥,看樣子他傷的不輕,怎麽辦?把他丟下我們再跑,還是?”
“跑個屁,難道你知道三弟的下落還是怎麽的?現在就隻有眼前的,這人知道三弟的下落。我們現在隻能給他敷上一些外傷藥,等他醒來。”
白蓮教大主教聞言,當即翻了一個白眼,語氣頗為不悅的說道。二主教聞言,連忙陪笑認錯道。
“哈哈,大哥,是小弟愚鈍,是小弟愚鈍。”
“那還不趕快敷藥?難不成你在等我親自動手嗎?”
大主教仍然是一臉的不屑,語氣也更加的急促。
“我去,我這就去!”
二主教見狀,便不得不自告奮勇,上前敷藥,因為他知道大主教的脾氣。若是二主教一個做不好,很有可能會惹來大主教的一頓臭罵。
二主教極不情願地把陳一品的衣服扒開,朝著他背部的傷口撒上了些藥粉。下一刻,陳一品就眉頭一皺,傳出一陣悶哼。藥粉奏效,強力的藥力一點點的深入陳一品的傷口之中。
接下來,便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
鄴城城外,幽州軍大營。
鐵木,領著白蓮教三主教終於是到達了大營。張飛聞訊趕來,當看到白恬銀穿著一身跟李玄的描述一模一樣的衣服,張飛的心中,頓時就生出了一絲希望。
“鐵木,此人是?”
張飛的心中雖然已經有了肯定的猜測,但他還是要問。
“回將軍,此人就是我找回來的白蓮教的三主教,也就是給驃騎大將軍下邪術之人!”
鐵木聞言,便連忙回道。下一刻,張飛看向白恬銀的目光便就發生了變化,那是一道仇視的目光。如今的驃騎大將軍李玄已經是危在旦夕,奄奄一息了。而凶手正是眼前的這神色從容,甚至還有一絲悠閑之人,你說這怎麽不讓張飛來氣呢?
“他可願意來給驃騎大將軍,解除他身上所中的邪術。”
“回將軍,來的路上我已經與他商量好了,他肯定是願意給驃騎大將軍,解除邪術。而且他也感受到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事的錯誤性。”
鐵木見張飛神色有些不對,便就連忙出言解釋道。
“好!你聽我說驃騎大將軍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你趕快帶他直奔中軍大帳。”
張飛聞言,便也意識到了此時的情況並不適合在耽擱,便就連忙出言催促道。
鐵木,白恬銀兩人聞言便就在張飛的帶領下,迅速抵達了中軍大帳。幾人進到營帳中之後,就看到李玄已經是奄奄一息,十分的虛弱了。
白恬銀見狀,便就看出李玄已經快要不行了,便連忙拔出腰間的佩刀割破手掌,忙的大喊道。
“拿碗酒來!”
話音落地,營帳外的士卒卻無動於衷,因為他們並沒有聽從白恬銀命令的義務。
“將軍,此事事關驃騎大將軍性命,還是不要耽擱的好!”
“趕快來人去,端一碗酒來!”
張飛聞言,便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便就連忙開口吩咐道。
不一會,一碗酒就被端了上來,隻見白恬銀把手掌心擠出了三滴鮮血,而後念念有詞的說了一頓,而後就麵色焦急的說道。
“將軍,驃騎大將軍恐怕隻剩下幾個時辰了,趕快喂他把這一碗血酒喝下,如果在一個時辰內見效,那驃騎大將軍的情況就還有轉機!”
張飛接過血酒,就趕忙給李玄喂了下去。接下來,就是無數道目光聚焦到了李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