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念念不忘
時間過得很快，年關將至，在董老的催促下，程卉語提前返回了Z市。
“我們都走了，你就一個人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這話江卓鈞已經提了很多次了，今天臨走前還不忘再說一次。
簡念薇的答案當然還是老樣子：“回去過你的年，明年就不要來了。”
江卓鈞笑著：“那可不行，我新家已經按在這了，怎麽能不回來呢？”
兩人一走，簡念薇不得不承認，確實冷清了不少。
但是一個人過年不代表要湊合，該采購的東西她一樣都沒少買，順帶還給自己買了一條紅圍巾，希望來年能有好運。
除夕這天，她一早就起來忙忙碌碌，還給自己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
入夜，外麵張燈結彩，霓虹閃爍，遠處不斷有煙花綻放，往日裏安靜的城市這一刻變得特別熱鬧，到處都充斥著過節的濃鬱氣氛。
簡念薇看了眼雖然裝扮的很喜慶，但是依舊略顯空曠的屋子，打開了電視，把聲音調到最大。
隨後她才在餐桌前坐下，看著麵前滿滿的一桌菜，對自己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這時，門鈴響了。
不知道為什麽，簡念薇心裏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晃神之際，門鈴又響了幾次。
她走到門邊，手都搭在門把手上了，卻猶豫了一下才開了門。
陸紀晨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沒等她開口，他就說道：“大過年的，應該不至於讓我吃閉門羹吧。”
他都這麽說了，簡念薇自然不會趕人，她側過身說道：“進來吧。”
陸紀晨笑了笑，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好看的禮物盒遞到她跟前：“新年禮物。”
“謝謝。”簡念薇沒拒絕，好歹是新年禮物，就當是討個吉利。
陸紀晨見她隨手放在了一邊，問她，“不拆開看看嗎？”
簡念薇本想說待會拆也是一樣的，但是在看到陸紀晨期待的眼神以後，還是拆了。
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她好看的眸子裏帶了一分詫異。
“喜歡嗎？”陸紀晨問她。
簡念薇笑了笑：“挺好看的。”
陸紀晨見她喜歡，笑容正濃時轉身瞥見了沙發上的紅色圍巾，啞然失笑。
因為沙發上搭著的圍巾和他送的那一條一模一樣。
“你也買了？”陸紀晨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問，“還是別人送得？”
“自己買的。”
陸紀晨笑了笑：“那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簡念薇沒接話，而是帶著他在餐桌前坐下：“一起吧。”
陸紀晨看著滿滿一桌菜，狐疑地看著他：“你有客人要來？”
“沒有。”簡念薇搖頭，“你是唯一一個。”
因為唯一兩個字，陸紀晨嘴角的笑容深了些。
“我以為你會出國和你爸媽一起過。”簡念薇說這話完全是為了不讓兩個人的氣氛顯得沉默從而變得尷尬。
“他們確實打電話讓我過去。”陸紀晨說，“但是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去了少不了被念叨。”
“父母都這樣。”簡念薇想被嘮叨還沒這個機會。
陸紀晨聽出了她的異樣，所以立刻岔開話題：“你這菜做的不錯啊，比以前強多了。”
……
晚飯過後，陸紀晨不想走，可又怕她趕人，於是找了個借口：“有紅酒嗎？喝兩杯？”
“有。”簡念薇點頭。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外麵的燈火，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年的原因，陸紀晨感覺她柔和得過分。
這在平日裏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格外的珍貴。
十二點鍾聲響起的那一刻。
簡念薇耳畔響起了陸紀晨的聲音：“新年快樂。”
她偏頭看他：“新年快樂。”
此時兩人身側已經倒著好幾個紅酒瓶了。
午夜已過，外頭的煙火卻更熱鬧了，五彩斑斕的火光，將兩人照耀地璀璨如星。
“陸紀晨。”簡念薇突然叫他。
“嗯？”陸紀晨偏頭看她，發現她臉頰泛著紅暈，好像是醉了。
“你看那些，都是我貼的。”簡念薇指著窗戶上的窗花和福字說道，“我想有些過年的氣氛。”
“嗯，很好看。”陸紀晨看著她，嘴角帶笑。
這時，她又道：“還有那一桌菜，我準備了一天，年夜飯不能馬虎。”
陸紀晨點頭：“嗯，很好吃。”
簡念薇笑著，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陸紀晨可以肯定，她確實是喝醉了。
“你知道嗎，我以為今天又是一個人，我不想一個人。”這話放在平日裏，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但是相比於她的稀裏糊塗，陸紀晨清醒得很：“我知道，所以我來了。”
“謝謝。”她笑得開心，像個孩子。
陸紀晨看著她，心尖發癢，實在是沒忍住，湊了過去，在她的紅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生怕她不開心，他真的隻是碰了一下就退開了。
但是簡念薇什麽反應都沒有，陸紀晨不知道她是因為喝得太醉，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哎！”他輕歎一聲，“不應該讓你喝的。”
正打算扶她回房間休息，卻聽她說道：“剛才門鈴響時，我就猜會不會是你來了。”
這話一出，陸紀晨扶著她的手明顯一頓，看著她：“你的意思是在說，希望是我，對嗎？”
簡念薇的反應有些遲鈍了，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他的話，隨後點了點頭。
陸紀晨輕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你確定嗎？”
她繼續點頭。
陸紀晨既開心又害怕：“記住你說得話，好嗎？”
“好。”這次，她倒是回答的很快。
但是一個醉了的人說得話能信嗎？
尤其還是一個總喜歡口是心非的女人。
陸紀晨不知道。
“希望你明天清醒了不會後悔。”
說完，他低下頭。
兩人唇齒相依，久久沒有分開。
……
窗外的煙火突然短暫地停歇，隨後在某一刻齊齊綻放，整個夜空亮如白晝。
“念念。”窗邊有人呢喃，眷戀又熱情。
他懷裏的人兒無意識地“嗯”了一聲，嘴角的笑容沒有半分減少。
“答應我，不要反悔。”
然而逐漸沉睡的人，嘴邊細若無聲地卻是媽媽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