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天火峰
第二日,邵武和文彘、米富起了個大早,步行來到了離火宗天火峰前山巨石牌坊。這裏是俗世和仙道的一道門坎。天火峰山前是繁華盛世,山上是雲天一片。
白雲氤氳,籠罩著巨大的牌樓亦真亦幻,猩紅的離火宗三個字如鮮血飛濺,如烈焰焚天。邵武隻感到全身的熱血在沸騰,在咆哮,那裏有人在召喚著自己。
文彘對邵武道:“邵兄弟,稍安勿躁,離火宗我還是有幾個熟人的,我再到別處去打探打探,今日你先在這裏看看,我先安排好米富再回頭找你!”
邵武笑道:“小爺不急,等著你的好消息!”他想既然已經來到山下,是該試試那枚信符的。
文彘向米富擺擺手,向牌坊走去,來到石階邊的劍士身邊出示了一枚令牌道:“各位師兄好,這是昭惠師叔的令牌,要帶個人上山!”一名練氣期的修士查驗了令牌得到許可後,文彘就領著米富登上了長長的上山台階。
邵武目送他們消失在雲端,摸出了那枚信符,信符像一把小劍,有人把他稱作劍信符。他和殺人利器劍符很相似。不過劍信符材質不同,他手上拿得這枚信符,應該是一片竹葉,不知道采擷自哪裏,數十年不腐不朽,十分神奇。
邵武運轉真元,輸入信符,隻見竹葉脈絡漸漸顯現,越來越清晰,脈絡上透出淡淡的光痕。光芒突閃,最後化作一束白色光芒直投天火峰而去。
守護離火宗的金光大陣一陣明滅,像蜻蜓點水一般,將劍信符化作的流光納入陣中。守衛的幾個修士神情漠然,目不斜視,看來是見怪不怪,更是對護山大陣的自信。
一柱香的功夫,一道流光從天火峰上傳來,一個白衫飄逸的女修駕著翩翩玉舟來到了山前。那女子操控玉舟離地浮空,纖塵不染,如瀑青絲隨風飄舞,出塵脫俗,宛若姑射仙子。邵武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魂不守舍。
那女子盯了一眼邵武,峨眉輕蹙,臉帶薄怒,質問道:“你是洪八老道嗎?怎麽看著也不是!你是他什麽人?”
邵武回過神來道:“洪八是邵某的師父,我是他的弟子邵武!”
那女子怒道:“洪八一個縮頭烏龜,自己不敢前來嗎,要你前來做甚,是想氣死師父嗎?”
邵武看這女子和自己年齡相仿,可是說話咄咄逼人句句直呼洪師父名諱,頗有些不喜。臉色一沉道:“家師和你師父同輩論交,也算你的長輩,姑娘你能不能好好的說話。”
那女子一愣,隨即大怒,手一揚,一根朱紅色鞭子就衝著邵武抽來。邵武一驚,騰的,縱身躲開,那鞭子就抽到了空處。
那女子恨恨的道:“你敢躲開?你是哪裏來的野修士,敢到離火宗來撒野?”
邵武不卑不亢道:“姑娘,隻怕你有些誤會。我就是催動了劍信符,沒想到把你招來了。有什麽不妥的,邵某這就離開。”
邵武不想無緣無故的招惹離火宗的人,怪隻怪自己不知道洪師父給自己劍信符是傳給誰的,鬧出這麽個烏龍,好事要辦成壞事,那真是不值得。
邵武轉身要走,那女子卻又攔住了他的去路道:“你以為離火宗是什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邵武笑道:“我還沒有踏足離火宗,再說了,腳在我身上,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你敢!”那女子話音剛落,又是一鞭抽來。邵武不想和她一般見識,縱身一躍,又躲了開來。
那女子嗤之以鼻道:“洪老道都教給你了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好要本姑娘開開眼界!”
邵武又退了一步道:“姑娘鞭法高妙,邵某甘拜下風,你要真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那女子怒道:“照打,鞭法乃是小道,本姑娘擅長的乃是劍法!”她一連兩鞭抽不到邵武自感臉上無光,墮了師門的威風,所以抽出了薪火劍。
邵武暗暗叫苦,這女修不知何故,愣是要和自己分個高下。語言上想壓過自己一頭,手頭上也想壓過自己一頭,難道離火宗的這些女修就這麽要強好勝?
邵武雷火槍也不動,連連躲閃,那女修卻操縱雲舟如影隨形,步步緊逼。一把薪火劍施展開,劍芒吞吐不定,時時刻刻緊貼著邵武的身體閃過。
“還不拿出你的手段嗎?”那女修惱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到離火宗來裝大!”
危險近在咫尺,這女修劍法犀利,真元充裕,關鍵的是她駕馭玉舟,步伐上占據了絕大的優勢,令邵武不得不防。
“嗤——”那女修劍芒暴漲,劍氣割裂了邵武的外套,邵武一驚,隨手翻出了雷火槍。雷火槍在地上一點,人已經在三丈之外。
邵武擎槍肅立道:“這位姑娘,邵某一讓再讓,你還是不肯罷手。我真不知道哪裏招惹你了。邵某雖然不才,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咱們就打個賭!”
那女修峨眉輕揚道:“哼,算你有點男兒氣概,你要打賭,賭什麽?”
邵武嘿嘿道:“賭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我要是勝了你,你就告訴我,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和我打。洪師父的劍信符是傳給誰的!”
那女修冷笑道:“少廢話,打過了再說,要是打不過,姑奶奶把你圈你來當奴才,要洪八親自來找你!”她言語輕慢,渾不把邵武當回事。
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邵武聽她拿逝去的洪師父說事心中十分不忿,槍杆一撚,劈頭蓋臉就衝著那女子砸去。
那女修長劍一抖,駕馭玉舟閃在一邊,隨手就是一劍襲來。劍芒閃爍,化解了邵武的攻勢。邵武向前一步,雷槍翻轉,一招“落英繽紛”槍影煌煌,那女修但見一團閃爍的槍尖,飄忽不定,封死了她身前所有出路,她不得不又退了一步。
兩招過去,那女修沒占到半點便宜,還被逼的連連後退,她小嘴一撅,怒道:“還不是因為你兵器長,占些便宜,又能把我怎樣!”
邵武不搭理他,雷槍一振,一招長虹貫日,平平刺了過去,這一槍講速度,力量,爆發,化繁為簡,氣勢如驚濤裂岸,澎湃激烈。這一槍,取其勢,在震懾,如果那女再避,也會被洶湧的氣勢所攝服。
邵武一槍刺出,斜刺裏突然一把長劍豁然而至,邵武大驚,身子一擰,回槍一蕩,借勢彈射到遠方。有人偷襲,化解了自己的攻勢。邵武全身真元翻滾,渾身好不難受。
放眼望去,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手持長劍冷冷的盯著他,他麵帶殺氣,神情倨傲。
“哪裏來的野修士,敢在離火宗門前撒野?”
那女修差點被邵武傷著,受了驚嚇,一張俏臉煞白,擠出一絲笑容道:“文蛟師兄,原來是你。他,他這人很壞!”
那被稱作文蛟的男子,怒道:“壞人,就殺了他!”一聲長劍出鞘的清鳴,文蛟揮劍斬向邵武,匆忙中邵武挺槍一架,連人帶槍被撞飛出去。邵武淩空一個筋鬥,站在了三丈之外。他的體內氣血翻滾,稍稍遏製;文蛟實力不容小覷。
文蛟第二劍又刺來,邵武提槍突刺,後發而先至,赤紅色劍芒和烏黑的雷槍一觸即離,兩人都是身子一晃,邵武和文蛟鬥了個平手。
那女修有些意外,不想這外來的散修竟有這本事,他更擔心邵武如果被斬殺,不好給師父交待,正在此時,天火峰上下來一人,大呼道:“住手,都給我住手!”文彘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