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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金雕山莊5

  觀戰的雙方都是一陣驚歎,金刀烏家的門人弟子難得有幸近距離觀摩烏橫的“雁蕩三疊嶂”,一個個歡呼雀躍。他們以為邵武撐不下這一殺招,正要為師尊、莊主拍手叫好,可是結果卻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而張憲、杜維看到烏橫霸道的刀法,心都提到了嗓門口,生怕邵武落敗被人家劈成幾瓣,時刻準備跑路。直到看到邵武一連退了六步,化解了烏橫的刀勢才安下心來。可是看到烏橫又占據了主導,心裏又忐忑不安起來。


  杜維不無擔心的道:“二師兄,你說邵兄弟能不能扛得住,我怎麽越看越心驚!”


  張憲撓著腦袋,搖搖頭歎口氣道:“我看,我看他應該可以吧!不是,他不是都避開那最厲害的一刀了嘛!”


  張憲說話的時候心裏也沒底,雖然他討厭這個人,但這個時候還是希望邵武能贏。可是誰都知道,烏橫成名已久,一手雁蕩刀法,所向披靡。師傅提起此人雖然不齒他的人品,卻極為推崇此人的戰力。


  邵武和烏橫繼續對戰,漸漸地打磨自己的招式、身體。外人看他頗有些吃力,卻不知道他其實存了些想法。難得遇到這麽一個強悍的煉體士,那就是一塊極好的磨刀石。為什麽要那麽快結束戰鬥,多可惜!自己這把刀就得選塊好石頭磨一磨,俗語說的好,戰前磨刀,不利也光。多好的事啊,烏橫給自己喂招呢!

  一張一弛,張弛有度。自己快攻一陣,試試進攻的速度、力量和爆發力。再歇一歇,防守一陣,試試防禦、對抗、抗擊打能力。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裏。自己馬上就有望進階練氣七層了,每一步都要走堅實,每一步都不能放鬆。


  “你,你難道要和老夫決出生死嗎?犯得著這麽拚死拚活嗎?”烏橫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無法試探出對手的底細。自己明明已經將他逼得毫無還手之力了,可是對手卻能突出奇兵,轉危為安。明明自己快要陷入絕境了,可是對手卻總欠那麽一點火候。


  烏橫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他歸結為一種可能,那就是邵武他要耗死自己!“他以為自己年輕,而我是個老頭子?我經不起元氣的消耗嗎?”烏橫趁機往嘴裏塞了幾顆天王補氣丹。頓時感覺一股熱氣上竄,他的信心一下子高漲了許多。


  “烏老頭,少嗑點藥!省著點,給我的旺財吃!”


  烏橫猛然背心一陣發毛,他隱約看到樹叢中有一團黑色的影子閃動。既是一種判斷,又是一種多年來對危險的直覺。


  “師傅,妖獸!他有妖寵!”烏家的人呼啦啦一下子竄進了樹林,圍堵旺財。這個潛在的威脅,有可能對烏橫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他的門人們就是要消除這個威脅。


  “死小子,你真卑鄙!想用妖寵偷襲我嗎?真是癡心妄想!”


  “烏老頭,殺你還用不到旺財!你嗑了幾顆藥,是不是信心爆棚,覺得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你小子狂妄!老夫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呢!”隻見烏橫突然收斂氣息,身體繃緊,忽的噴出一口精血,他的黃金斬馬上頓時沾染了一片血跡。


  邵武不知道這老家夥要幹什麽,隻是覺得烏橫要拚命了。果然那些血跡蜿蜒開來,在斬馬刀上遊走,像一條條盤旋的血蛇。一眨眼,就有五條血蛇布滿了刀刃。


  烏橫惡狠狠道:“死小子,是你逼老夫的,老夫就讓你嚐嚐《五髒血祭刀法》。好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的味道!”


  聽這名字,邵武就知道老家夥沒安好心,煉體士的血祭對自身的消耗巨大,先傷己,再傷人。這老家夥能如此,是要背水一戰了。


  果然,烏橫臉色一陣潮紅,身體好似脹大了一些,全身的鎖子甲錚錚作響,繃得越來越緊。他一步踏出,斬馬揮舞,邵武能嗅到一絲濃濃的血腥氣息。


  “金剛護體!”邵武大喝一聲,一式怒馬狂沙,鐵槍架住了烏橫的驚天一刀。濃濃的血氣、鋒利的刀鋒襲來,邵武無懼無畏,頗有些酣暢淋漓的感覺。


  張憲杜維,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邵武是不是瘋掉了,一個練氣士和這樣一個莽漢比拚力量,那不是找死嗎?


  “好刀法!好力道!再來!小爺好久沒有這麽舒暢了!”邵武大笑不止,這麽難得的磨刀機會多難得!也虧了他修煉了天輪寺的金剛護體功,用最正宗的煉體功法,對付這旁門左道,的確占有優勢,否則烏橫的五髒血祭刀法一定會傷了他的心、肺、脾、肝、腎。


  “啊!氣殺老夫了!”烏橫的五髒血祭刀法這第一刀“嘔心瀝血”耗費了他大量的精血,居然未能拿下這個臭小子,烏橫暗呼可惜。


  第二刀“剖肝瀝膽”,烏橫斬馬向天,橫砍斜劈,但見血氣更加彌漫,一把金刀,此時若隱若現,直似罩上了腥紅的血霧。


  邵武神色凝重,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這是毛爺爺說的。自己看著大大咧咧,該小心的時候絕不大意。雷霆之力遍布全身,試一試小太爺抗擊打的能力。雷霆就是一切塵埃汙垢的克星,血霧,奈何不了我的。


  電光火石之間,烏橫一刀劈來,邵武長槍上撩,舉火燎天式,擋住了烏橫的迅猛一擊。烏橫咯噔一下,自覺內腹又有傷痛,強咽下一口血水。


  接下來還有“撕裂肺腑”“痛徹入脾”“炙烤腎水”三招。烏橫提醒自己得好好把握機會,力爭斬殺了這小子,不能再失手了!他極力催動氣勁,血霧四溢,連著周遭的樹木也沾上了一些血霧。浩大的血氣之力,侵蝕樹葉,一時間樹葉枯黃、枯萎、掉落。


  邵武知道最危急的時刻到來了,一連硬扛下烏橫的兩記殺招,別人看著他寫意輕鬆,實際上一點都不輕動寫意。他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修為日淺,根基不深,磨礪匱乏,這都是硬傷。


  也許還能接下兩招,但第五招,那就一定得避開。烏橫的血祭五髒刀法輕招式,重氣勁。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策略。他催動氣勁,力道越來越大,層層疊加。


  第三刀來了,邵武繼續硬抗,震天價的響聲在金雕山莊前的樹林間響聲激蕩。第四刀再來,張憲和杜維又退後了三四丈,隻因為磅礴的氣勢銳利如刀,刮得他們肌膚生疼。


  邵武氣血翻騰,嘔出一口鮮血。還是小看了烏橫的狂暴氣勁,這第四招疊加了前麵所有的力道,還是傷害了他的足太陰脾經。


  烏橫露出勝利者的笑容,“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老夫傷不了你?”張憲杜維都是臉色大變,難道就這麽輸了嗎?他們好不甘心。


  邵武當然不會認輸,他隻是在磨刀,既然刀磨好了,而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極限,那麽現在就隻剩下一個目的了。那就是幹掉烏橫!


  邵武身如鬼魅,不等烏橫第五招出手,人已橫挪了三丈開外。


  “住手!烏兄好大的氣派,這第五招就讓曲某來領教吧!”一個玉麵長髯的中年人施施然,站立到烏橫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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