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血菩提
又過了三五日,眾人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紛紛起身向主持圓通和尚告辭。文彘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邵武就催促他趕緊上路,小爺還要辦大事呢。
文彘推辭說:“不急,咱們是大悲寺的貴客,就這麽貿然走了,圓通和尚心裏怪不好意思。再等等看!”
邵武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不知道文彘是有何用意,難道說來助拳是有好處撈的嗎?文彘也不點破,隻是嘿嘿的傻笑。果然,圓通圓懷抱歉的送走一幹觀禮的賓客,就到了邵武文彘的住處。文彘笑而不語,邵武不明所以。
圓通道:“此次佛誕大會原本是一場佛門盛事,不想被白骨門趁虛而入,攪亂了陣腳。害了各位道門朋友,都是貧僧的錯!”
文彘淡淡道:“都是自己人,圓通大師何必自責!我和邵武師弟就要返回離火宗,叨擾這些天真是麻煩大師了!白骨門此次滋事生非,草菅人命,我會轉告赤炎殿燭墨師祖的。”
“燭墨真人”圓通眼睛一瞪,似震驚,又似一臉的慚愧,“唉,燭墨真人,這個,鑒真大師應該也知道此事了!”邵武不知道燭默真人和鑒真大師的分量,不過這文彘圓通二人常年在宗門,這些人和事他們是知曉的。大悲寺此次遭遇重創,僧眾、凡人死傷慘重,天輪寺佛門顏麵掃地,圓通大師一定會被問責。輕則勞役,重則囚禁數十年,一身修為隻怕盡毀。
邵武安慰他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圓通大師盡力了!”
文彘點頭道:“圓通大師沒錯,錯在白骨門卑鄙無恥,防不勝防。我想燭墨祖師了解了此事後,一定會聲討白骨門的不義之舉!”
圓通勉強擠出笑容道:“貧道自知難逃其咎,隻是苦了那些死去的同門和信徒。”他掏出一隻玉瓶雙手遞給文彘道:“這是我天輪寺特製的療傷聖藥小還丹,文彘師兄傷病未愈或許用得上!”文彘稍加推辭收了下來。
圓通又掏出一個玉瓶道:“邵施主對本寺有大恩,佛門講究緣法,邵施主就收下這隻玉瓶吧!”
邵武覺著這個玉瓶眼熟,難道是……他正要推辭,文彘在一旁捅了捅他的後背,圓通又道:“邵施主千萬不要推辭。圓覺師兄也是這個意思!結一份善緣吧,日後或許還得依仗邵施主!”不容邵武分說,圓通一把將玉瓶和一枚玉簡塞到他手心。“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兩位,江湖再見!”圓通一揖到底。
出了大悲寺邵武就問文彘道:“老蔡,啥時候我成你師弟了?還有,你剛才算是敲詐勒索圓通大師嗎?”
文彘笑道:“以前你叫我師叔,我不答應。現在我叫你師弟麵子掙回來了吧!”邵武哼了一聲,不回答他。
文彘道:“咱們這次幫了大悲寺這麽大的忙,圓通和尚出點水是應該的,上一次我幫你們真武觀,不是也撈了不少好處嘛,這是規矩!大家道義上應該幫一把,可是閻王不差餓鬼,補償一二,下一次這個嘴才好張。”
邵武點點頭道:“這個道理我明白。沒想到這裏也有這個陋習!”不是他不明白,隻是覺著修真界和俗世無甚差別,都有潛規則。
兩人行了一程,文彘神神秘秘的道:“那個血菩提還好吧!圓通那禿驢肯定舍不得給你!”
邵武奇道:“怎麽?血菩提是你去討要的?”
文彘扁扁嘴道:“你以為呢!要不是我枉做小人,你能得了實惠?那麽貴重的東西,圓通和尚真心舍得?還不是我去費盡口舌才討要的!”
邵武也不矯情道:“這麽說我得謝謝你了!”
文彘擺擺手道:“蔡某雖然人品不堪,被人詬病,但是還記得你救過我。別的比不過你,臉皮厚你是比不過我的,嘿嘿。”
這廝!邵武哈哈大笑,“我承認這一點你比我強!”反正血菩提人家都送了。邵武也心安理得的笑納了。接下來他要和文彘去一趟銅仁。解決吳青泉和邵老二。
兩人在楓葉府城買了兩匹快馬,一些衣物。喬裝打扮後快馬加鞭向銅仁府而去。邵武記得前些日子在陽穀縣是遇到過銅仁府的米家,還和米家的米富鬥過一場,米家在銅仁府應該有些勢力。此次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世界那麽小,也許就那麽湊巧。
到了銅仁府,邵武找到榮寶齋的分店,拿出了宋管事給的信物,銅仁府的肖管事客客氣氣的接待了他和文彘。消息是銅仁府肖管事安排人去探查的,肖管事叫了手下人一一向邵武做了介紹。原來邵老二曾在銅仁府做過幾任同知。諳熟銅仁府的山川物產。早早地就在銅仁府購置了一片礦山。告老還鄉後主要精力就放到購置的礦山上。
邵武問起銅仁府米家,肖管事一臉的驚詫。“怎麽,貴客還知道銅仁米家?”
邵武笑道:“不打不相識,邵某和米氏米富之前打過一仗!怎麽,米家在銅仁很有勢力嗎?”
肖管事道:“銅仁產岩鹽,銅仁府有一半的岩鹽就是米家的。所以銅仁有句話說得好,寧可不吃嚴家米,不可或缺米加鹽。嚴家是銅仁最大的糧商,銅仁有三成的糧食出自嚴家。可是米家的生意比他還大。”
邵武笑道:“嚴家、米家,我看翻過來叫才好!”文彘和肖管事仔細一想,都哈哈大笑。笑過之後,話入正題。
邵武道:“這麽說,榮寶齋在銅仁府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肖管事歎口氣道:“是啊,不瞞貴客,生意的確不好做。真是虎口奪食啊,米家嚴家雖然矛盾重重。可是對上我榮寶齋,人家是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一直針對我們。”
邵武道:“我和郭五爺也算老相識,要是肖管事有什麽難處,邵某力所能及,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肖管事喜道:“早聽五爺說過,邵爺你不提,老肖我還不好開這個口!五爺離得遠脫不得身,還真有這麽一樁小事,得邵爺幫忙。”
文彘在後麵捅了他一下,嘀咕道:“瞧,把你能行的,這下走不安寧了吧!”邵武隻是苦笑,咱們麻煩人家,人家有事相求,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