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昂貴的學費
天亮後哪些血狼逡巡不走,圍著帳篷嘶吼不止。篝火還沒熄滅,也許下一刻他們就會發起進攻。
“你們帶符籙了嗎?炎爆符,地刺符,盾符……”
“沒有!”誌明下意識的覺得不對,“我們帶符籙幹什麽?”
“一群狼衝過來你說幹什麽,你拿什麽阻擋。”
“師弟,你,你這話什麽意思?他們要一齊衝上來?”春嬌頭皮一陣發麻。
“是啊,他們馬上就回衝上來。要不是旺財在外麵騷擾,他們昨晚就衝上來了!”
誌明和春嬌把目光投向旺財。旺財蹲在邵武肩膀上舔著爪子。他們感到很困擾,就這麽個小東西也能騷擾到血狼?
邵武給他們一人發了三張地刺符道:“這是常識,出門前,要準備好一切!我師傅哪裏有,葛師叔哪裏也應該有。我每次出門都帶些,這一次是給你們帶的。等一會兒記得用。”
春嬌有些懵逼,“邵武,你什麽意思。難道說一會兒血狼撲上來你不出手?”
邵武哼了一聲,“師叔要你們成長,我也要你們幫忙。你們不想成為我的累贅就自己解決哪些血狼。”
誌明大概懂了邵武的意思。師傅要他們接受實戰的考驗,那麽麵對危機不能總靠別人。昨晚他看到邵武出手了,也許他有能力把這些血狼全部殺死。可是他沒有,他把這些血狼留給了他和師妹兩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挑戰。想想昨天還大言不慚的吹噓,誌明有些汗顏。
“師妹,咱們這次出來不就是曆練的嗎?咱們就和他們拚了。”誌明下定決心鼓勵春嬌,準備打勝這一仗。可是說句心裏話,他很怕。
邵武投槍擲出,瞬間秒殺一頭血狼,春嬌看得目眩神揺。不等她發呆,那群血狼已經在血腥的刺激下攻了上來。
“準備地刺符,地刺符會用嗎?”邵武問道。
“會,會!”誌明和春嬌緊張的直打哆嗦。
“衝著狼群丟地刺符,我喊丟,你們就丟!”
兩人對望一眼,真是到了生死存亡時刻了,都點頭互相加油,緊緊盯著血狼的方向。
大約有十一二頭血狼狂奔而至,嚎叫著衝上來,白森森的獠牙,血紅血紅的長舌,碧幽幽的眼睛。這是春嬌極少數噩夢中的景象。現在已經變為現實。他們來了,迎麵撲來了。
“地刺,地刺!”
誌明和春嬌,不加思索的朝狼群中丟出地刺符。春嬌很緊張,緊張的忘記了運轉元氣激發地刺符符力。隻是在地上隨手丟了一張符籙。未受阻擋的血狼猛地朝她撲了上來。春嬌就地俯下身子,躲過了一劫。她驚魂未定,還有第二頭、第三頭血狼朝她撲了上來。
“師兄、師弟!”她大聲吼叫。本能的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胡亂揮舞著長劍。一道身影閃過,兩頭血狼被撞飛出去。邵武冷冷的看著她。春嬌覺得這目光比血狼的眼神更令人心悸。
“你還有兩張地刺符,為什麽不用?”邵武的話語像耳光一樣抽在春嬌臉上。
誌明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張地刺符困住了三頭血狼,還有四五頭朝他衝過來,他揮劍格擋險象環生。春嬌叫了一聲師兄更是打碎了他驕傲的心,原來自己這麽不堪。麵對幾頭血狼毫無招架之力。聽到邵武的辦法,且戰且退,他又丟出一張地刺符。
“一張地刺符隻能困住血狼十息時間,趕快出手!”
春嬌終於穩住了心神,激發了一張地刺符,控製住了兩頭血狼,還有一頭仍然撲了上來。邵武沒有殺死他們,這個狠心的師弟還是把它們留給了自己。
春嬌倔強的想著:我不靠你幫,我要自己殺死它們。
“嗤”的一聲,血狼的利爪劃破了她的衣裳,春嬌白皙的胳膊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一陣疼痛使她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不是走神的時候。春嬌向右閃了一步,避開血狼的撲擊反手一式美人照鏡捅進了血狼的肚子。
“很好,就這樣殺!”邵武淡淡的評價。春嬌眼眶裏淚珠打著轉,不知是激動還是興奮,還是傷感,春嬌想哭,忍了又忍。好歹快要練氣二層了,這還是她的第一劍。
誌明此時也刺死了一頭血狼。他的修為本就高於春嬌,早已是練氣二層修為,基本功紮實。隻是缺乏這些血腥的搏殺,在邵武的引導下,他正在慢慢適應這個過程。流血是免不了的,他遭遇了四五頭血狼。饒是他皮厚肉燥都被血狼抓傷了幾處,後背、前胸、胳膊,哪裏都冷颼颼的,生疼。
邵武看似雲淡風輕,卻時時注意兩人表現,危機時刻他不會袖手旁觀。師傅、師叔把他倆交給自己不是要他們死,這個分寸他得好好把握。現在他就是要給他們製造機會突破,教給他們麵對危險時的應變能力。哪怕借助外物,哪怕逃跑,也是一種能力,總比站著等死好。
血狼是小重山乃至這個世界相對低級的妖獸,對於練氣士的他們更是如此。想當初自己還未踏足道途就麵對過。他相信他們能過了這一關。欽天司的安逸享樂隻會扼殺他們的血性。
春嬌又被血狼抓傷了,是左朵,鮮血淋淋的。她眼裏噙著淚水,狠狠的瞪了一眼邵武怒氣衝衝的。如果眼光是劍,那一劍早已把邵武捅個透心涼。
邵武擠出一絲苦笑。怎麽會這樣?春嬌衝向被地刺符困住的血狼。
誌明穩住了陣腳,他采取了各個擊破的辦法,激發了第三張地刺符,繼續困住那三頭血狼。不得已隻有以傷換傷。血狼抓他一抓不致命,但是他一劍可以捅死血狼。
誌明的劍法過於呆板少於靈動,勝在紮實。這是一個磨礪的過程,他漸漸的意識到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血狼更是活的。血狼不可能站到哪裏等著他去刺,去劈,得創造機會,得在運動中尋求戰機。學費很貴,貴得讓他一次次走在生死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