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福至心靈
原本萬事俱備，一切順利，自己應該高高興興的，可是邵武回到欽天司後卻心情極度鬱悶失落。
誌明早看出來他出去前後情緒變化，小心問道：“邵師弟可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邵武搖搖頭，話也懶得說。
誌明賠笑道：“要是師弟缺錢花，我把收你的銀子還給你就行。不要愁眉不展的！”
邵武強笑道：“那倒不必，一口唾沫一顆釘，說過的話就要算數，你幫我看護大陣那是你應得的。”
誌明點點頭道：“你這人雖然不靠譜，但還算誠信。”
邵武苦笑，不知說什麽好。一直沉默不語。
誌明安慰道：“師弟要有什麽難處，師傅師伯他們自會幫你。如果是靈石的事，我是無能為力的，你還是找他們的好。”
邵武道：“不是靈石的事。我就想問師兄，古北口的將軍、參將們你可熟悉？”
誌明道：“牛將軍倒是見過幾次，他對師傅師伯很恭敬，其他的軍漢卻不熟。”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找他們做什麽？”
“沒什麽，”邵武擺擺手，“我有個舊識，突然在街上見到了。我想去看看他。”邵武原本想著誌明或許熟悉一些古北口的軍情，卻不想他也不知道。
送走誌明後，邵武用好長一段時間使自己平心靜氣。然後從乾坤袋裏扯出一張獸皮，這是一隻黑岩獸的皮革，這張皮寬大、堅韌，得有一張床那麽大。經過洪老道簡單的鞣製後，邵武準備用作聚靈陣的載體。聚靈陣就要在這張處理過的皮革上刻畫。
當然這些事不便告訴洪老道，邵武隻是說自己長期在外，休息時需要在身下墊一張皮革，洪老道就幫了他這個忙。
邵武準備的第二件物品就是符筆。符筆洪老道的居室裏就有，雖然算不上好貨色，但邵武現在用起來已經綽綽有餘了。邵武在請安、問訊的過程中順手牽羊拿了一支，洪老道應該不知道。
勾畫聚靈陣的墨水是邵武準備的第三樣要緊物品。根據《陣法輯要》和白鶴門的玉簡上介紹，勾畫符籙的墨汁用妖獸的心頭熱血最好，可惜邵武提前沒有準備。好在他找到了替代品。那就是暴熊的膽汁。
據說妖獸的膽汁，和妖獸的心頭熱血有同樣的作用。而且暴熊的膽汁在同級別妖獸裏麵，也是最好的。這個不需要他再費心。
折騰了這幾天，邵武還做了一些簡單的數學工具。像圓規、三角板、直尺、放大尺等。他相信，借助這些上一世的數學工具，對於勾畫聚靈陣一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畢竟上一世邵武不是最差的那類人，好歹有點數學底子。
一切準備就緒，邵武先在紙張上設計、勾畫。根據白鶴門的玉簡所示，聚靈陣涉及的金木水火土對應的正五邊形的五個頂點就是鑲嵌靈石的節點。而分割的五份裏則勾畫一些輔助法陣。這些輔助法陣邵武已鑽研數日，頗有心的。
紙張上的勾畫，頗為順利，勾畫了兩次基本就熟悉了。這是一個熟手的過程，好比是台下練功，熟能生巧，越熟悉，才能在台上發揮出最佳水準。
不過在皮革上的勾畫過程就相對緩慢了許多。影響陣圖勾畫的因素很多，皮革的細膩粗糙程度，草圖繪製的清晰與否，最主要的是勾畫墨跡調配的濃淡問題。因為線條繁冗，陣圖層疊，符筆還不聽使喚，總之一大堆的困難折騰的邵武忙了一宿，一副聚靈陣圖都沒畫完。
邵武在想自己是不是小覷這個聚靈陣了。有那麽多修真界的大佬們研究這東西，為什麽聚靈陣還不能普及。其實關鍵在於這東西隻存在於大宗門，其次這東西還在於修士的經脈是否能承受得起。那些資質有限，經脈狹小者，你吞得下那麽多靈氣，經脈承受得住嗎？消化得掉嗎？如果不能順利導氣入脈，衝擊穴竅，就會爆體而亡。
大宗門所在的靈山福地，靈氣馥鬱，靈穴、靈眼比比皆是。可遠比這聚靈陣安全、穩定。聚靈陣本就逆天而行，倘若人人持有聚靈陣，修真界不就亂套了。冥冥之中一些不確定因素，更是決定聚靈陣成功與否的關鍵。所以修真界並不提倡聚靈陣這東西。人們都持謹慎的態度看待這件事。邵武當然不知道，正所謂無知者無畏，才敢大膽嚐試。
第二天一天，邵武食不知味，坐立不寧，一門心思的琢磨著陣圖怎麽繪製。等到眾人都不來打擾，他關起門又開始繪製起來。接著昨晚的殘品繼續勾畫，快要成型了，忽然手下的陣圖一片模糊，邵武知道這第一幅圖就這麽廢掉了。
邵武坐下來，細細分析自己的製作過程，查找可能出現的紕漏。他好像已經找到了問題的所在，陣圖勾畫的先後順序很重要。他把就花的步驟寫下來，再把廢掉的陣圖完美部分裁剪下來，作為輔助工具，果然很有效。
可惜第二幅陣圖又毀了，什麽都對，什麽都不缺，為什麽會出現這樣？邵武有些氣餒。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難道這隻是前人的一種構想，不可能啊！也許問題就出在一些未知的、神秘的、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吧。邵武不知道也不想放棄。辛辛苦苦準備的東西，籌劃了這麽久，不應該這麽放棄的。
邵武覺得腦殼痛，他想放鬆一下，陪陪旺財，在旺財哪兒尋找親人的感覺。也許有時隻有在親人麵前時人最真實，最樸素的一麵才會顯現出來。
今晚太忙了，還沒有喂過旺財，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要給旺財喂點自己鮮血的。
“旺財你過來，雖然你這幾天表現差。小太爺還是喜歡你的。過來！”
旺財乖巧的跳到邵武懷裏，就像撒嬌的孩子。
“來，要喝點小太爺的血，你自己來吧，我累了！”邵武把自己的手指伸到旺財嘴裏。旺財像吮吸奶嘴一樣吮吸邵武的手指。
“啊！奶奶的，你這一張嘴，把小爺的半條命都能吸走！”旺財這廝還是喜歡暴力，咬破了邵武的手指，狠狠地吸了一口。誌得意滿的望著邵武。邵武打了個激靈，才回過神來。
“得，你小崽子也算妖獸，膽汁裏加點你的血液應該不錯吧！”邵武盯著旺財，“來，你吸小爺的血，我放你點血試試！”
邵武拿出了銀針，指使旺財伸出舌頭來放血，他可知道旺財別的地方皮毛厚實不容易出血。“嘿嘿，別亂動，小爺就紮你一針，滴一滴血。”
“嗷嗚——”旺財輕哼一聲，邵武心神一動，這廝是反抗呢。“哈哈哈，旺財，你個王八羔子的居然怕疼！”
一滴血，真就是一滴血滴落在盛裝膽汁的玉盒內。邵武沒有細看，旺財的這滴血滴下去，好似一條活動的線蟲，在墨綠的膽汁裏遊動，霎時，膽汁染上了一縷金色的霞光。
夜深了，萬籟俱寂，明亮的晶石燈詮釋著修真世界的文明。潔白的光芒水銀泄地一般流淌在靜室裏的每一件器物上，也流淌在層層疊疊的傳送大陣上。邵武福至心靈。奮筆疾書，一氣嗬成。
這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像一幅畫，一副線條清細流暢的工筆畫。也像一副潑墨，濃彩重墨，隻是那墨跡是如朝陽下的萬裏群山。遠山如黛，朝霞如血。
邵武安放靈石，靜坐陣眼，抱元守一。他隻覺得濃鬱的靈氣宛若實質順著全身毛孔直入丹田，涓涓細流歸大海，點點靈機築道胎。這般修煉事半功倍，他有望早日鑄就道基。
祝各位考生福至心靈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