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混在欽天司
胡亂湊合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兩個人，三匹馬，晃悠悠就又朝著古北口而去。
邵武乖巧，也不多問多說，老道一路神神秘秘的也不說話，就一個勁的趕路。連著四五天，兩人終於到了古北口。邵武覺著自己學會騎馬了，隻是屁股和兩條腿賊疼。
聽洪老道簡單介紹，邵武知道古北口是宋國西北重鎮，往北是連雲山脈，往西則是梁國。人口數萬，官軍有六成，商賈三成，剩餘一成是本地人，也大都是刺配此地的宋國囚犯及其後裔。
洪老道所在的機構是古北口的欽天司，和將軍府鄰近，卻不直屬將軍府。據說欽天司主要掌握著一座傳送陣。為朝廷和地方上傳送信息。更重要的是監視連雲山脈妖獸動向，及時給各個宗門傳遞集信息。
修士本身就是一群超脫於世俗力量之外的群體，世俗的力量自然對他們的約束就比較少。
洪老道道：“記住，道爺們高興就給牛大寶辦事，他要不把靈石給道爺們，道爺就甭理他。”
邵武點點頭，認識到還是修士牛叉，這個洪老道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裏。那麽大宗門，就更不會在意朝廷了。
欽天司裏看管傳送陣的還有一個葛道長，年齡看著比洪老道年輕。一身月白道袍纖塵不染，很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他盤膝打坐，邵武見了急忙上前施禮。
葛道長微微頷首，盯著邵武半響道：“洪師兄，這麽快就回來了，你沒回觀裏去？”
洪老道笑道：“師兄我運氣好啊，你看，半道上遇到個學道的。”
葛道長右手一抬，邵武隻覺得身體內元氣亂竄，好似不受控製一般，不禁臉色大變。正待他反抗，那股氣機又悄然而去。邵武抹抹額頭，驚得一身虛汗。
葛道長皺眉道：“洪師兄，這孩子才剛剛導氣入體，還不能導氣行走經脈，你帶他來有何用。”
洪老道賠笑道：“這不是很好嗎。他好歹有底子，想當初誌明不是還沒練氣嗎。慢慢調教，總是有辦法的。”
葛道長道：“那師兄你就多費心，盡快調教，好派上用場！”
洪老大答應著，又給邵武講些在欽天司生活的規矩、常識，便趕他走。“出了大殿，去後院，見見誌明師兄和春嬌師姐。春嬌師姐會給你安排食宿。”
邵武退了出來，去了後院。一排排長廊，幾間青磚瓦房，清雅幽靜。雖在這邊塞苦寒之地，卻也綠樹、青草、格外清雅。
後院中一男一女正在對練，兩人都拿著劍，捉對廝殺。他們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年齡，男子稍長，女子小一些。邵武想這兩位就是誌明師兄和春嬌師姐了。
自己還沒拜什麽師，就有便宜師兄師姐，邵武笑了笑。耐心的在邊上呆著，不去打擾他們。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修士的招式似乎簡單些、緩慢些。也許修士在意練氣，而非招式。所以節奏慢，花架子多。邵武有些疑惑。
那二人對練了半響，停了下來，才關注邵武。邵武施禮道：“見過誌明師兄、春嬌師姐。”
誌明道：“你是洪師伯新收的徒弟？”
春嬌也道：“洪師伯出去才幾天就收到徒弟了？他不是要回真武觀嗎？”
“這個，算是吧！”邵武掙紮著，不知道怎麽解釋，這老道也是率性。不知道自己在這兒算是什麽角色。
誌明皺眉道：“什麽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這說的多勉強！”
邵武道：“洪道長還沒正式收我為徒。三個月，三個月後才決定。”邵武想也是的。三個月後小太爺不一定跟你這兒混呢。
“三個月，我看你三年都入不了我真武觀。”春嬌輕輕拋出一句。
邵武苦笑，小太爺這是暫住。小太爺真沒想入你的什麽真武觀。我要入的是離火宗。不過真武觀好像也是個修道的組織。
邵武又向誌明和春嬌討教了一些欽天司的事，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是要了解的。他心中大概對這裏有了一定的認識。
少年人自來熟，雖然這兩位自視甚高，可是邵武到底是洪師伯帶回來的，態度誠懇，兩人也就很快接納了他。
“咦！你肩膀上蹲的是什麽？”春嬌指著旺財問道。
邵武道：“是我養的妖獸寵物。”
春嬌和誌明畢竟都是少年，心性頑皮。好奇道：“能要我玩玩嗎？”
邵武笑道：“這東西膽小的很，你們試試。”
邵武把肩膀湊過去道：“旺財，臥好別動。”
春嬌就輕輕伸出手指觸碰旺財的皮毛，旺財卻呲牙咧嘴的很警惕。
誌明大大咧咧的伸手要上來摸它，它卻噌的一下跳到了一邊，迅速攀上了牆頭。
春嬌看誌明笨手笨腳，嚇跑了旺財哈哈大笑。誌明黑著臉很不開心。“邵武，怎麽弄得，你的妖寵真是膽小，怕我一巴掌拍死他？”
邵武陪笑道：“旺財膽兒小。誌明師兄神武不凡，他是怕你呢。”
邵武的吹捧，誌明聽著受用，便不計較。春嬌卻一個勁的逗弄牆頭上的旺財。“旺財，旺財，這名字很老土的。”
邵武笑了笑，這個名字他很喜歡，因為這名字承載著另一個世界一些美好的記憶。閑暇的時候，回味那些東西，也是一種享受。
邵武終於安頓下來了。一間鴿棚大的青瓦房，一床、一幾、一凳、一個精致的老漆木櫃，還有牆角掛著他的寒鐵槍。他的心終於在漂泊了數月後得以安靜。
邵武盤膝而坐，和旺財拉家常，約法三章。
“旺財，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往到處亂跑了知道嗎。特別是這欽天司裏。欽天司就是這個大院子。”邵武給旺財比劃、講解。
“還有，欽天司裏可能有靈石、丹藥、法器什麽的，你都不要去碰！那是修士們的心肝寶貝！”
“一句話，這裏都是修士，修士你知道嗎。分分鍾秒殺你。咱們是客，遲早要走，暫時不要招惹他們。”邵武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旺財似乎聽懂了，舔舔邵武的手指。“唉，又要放血，不過現在小太爺改用銀針了。”邵武從腰帶裏掏出一根銀針刺破手指，以身飼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