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轉道古北口
離開嶽家莊一路餐風露宿，十多天後邵武和老媽來到了一處集鎮。還好，這些天一路太平，除了荒原裏偶爾竄出幾隻土狼倒沒什麽猛獸。大甜餅已經吃完了，隻有吃肉幹，肉幹嚼得人腮幫子痛。
今天進了一個鎮子自然要好好地吃一頓，睡一個好覺。怎麽感覺母子兩人就像逃難的一般。
“娘，鎮上人多，你臉上有塊泥巴。”
“哪兒呢，快，給娘擦幹淨。”
邵武抓著旺財，在嶽大姑的臉上舔了一下。“什麽都沒有！”邵武哈哈大笑。
“原來你個臭小子作弄老娘。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邵武背著行囊趕緊跑了幾步，躲開老媽的一巴掌。
嶽大姑又笑又氣，“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旺財跟在邵武後麵，屁顛屁顛的，追上去。
在一家悅來客棧，要了一間上房，邵武和老媽安頓了下來。洗漱一番全身輕鬆、舒泰。隨後就到樓下大堂用飯。
今天大堂裏居然人滿為患。看情形，商旅人少，居多的是一夥行伍出身的大兵。
一個絡腮胡子的軍漢道：“閆掌櫃的，馬匹給我們喂飽了，要上最好的料，莫要哄我，本次爺們可擔了大幹係。”
那店主唯唯諾諾，滿口答應。“王參將的吩咐，小的哪敢馬虎，一定盡心去辦。各位軍爺的房間也準備好了，就在後院，清淨的很。車駕也都在裏麵安頓著。”
一黑麵皮的軍漢道：“王哥，咱們還得準備些幹糧，一人七八天的份額。兄弟們路上吃。”
王參將道：“對，閆掌櫃。都記好了，還得多準備幹糧，多些肉食，我們路上吃。”他想了想又道：“老規矩還得準備些酒水。”
閆掌櫃數著人頭，共有二十人，七八天的飲食，便去安排。
邵武和老媽好不容易等到一張桌子，要了葷素搭配四樣小菜，幾張甜餅，也就吃了起來。好幾天沒吃新鮮的蔬菜，見著什麽都覺得好。
邵武見到這些軍漢，難免多看了兩眼，嶽大姑道：“他們應該是古北口的軍丁，不要多看。”邵武點點頭，悶聲吃飯。
王參將一眾軍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軍漢去提酒壺卻發現沒有了，怒道：“怎麽酒還沒上來嗎？怕爺沒錢給啊。”
店老板忙道：“來了來了。”
邵武皺眉道：“娘，咱們這也是要去古北口嗎，那不得也要準備些幹糧。”
嶽大姑道：“是啊，你都想吃點啥，娘一會兒就去安頓。”
我想吃火鍋，麻辣火鍋。當然這是邵武心裏想的，不能實現。
“隨你吧娘，你愛吃的我都愛吃。”
“嘴真甜，那娘就做主了。油餅、甜餅、醬肉……”嶽大姑說一個邵武點一個頭，能吃的也就這些，總好過大白饅頭。
“娘，咱們是不是也得跟著他們，省的吳青江、吳青泉的人跟上來。有這些人在，他們也不敢過於明目張膽的。”
嶽大姑笑道：“娘正有此意的。去古北口要經過北顧山一帶，那一帶盜匪猖獗，去往那裏的商旅實際上就是靠這些軍漢保護的。等等看，有辦法的。”
吃了一通酒，那王參將酒酣正濃，閆掌櫃湊上去道：“王參將，這是本次去古北口眾人孝敬您老的。一共六十兩銀子，您老收好了。”
王參將努努嘴，身旁黑麵皮的軍漢收了銀子道：“閆掌櫃，這次就十來個人過去嗎？”
閆掌櫃忙道：“二十，二十個。不是還有各位爺的一應食宿嘛。”
黑臉皮的軍漢道：“閆掌櫃，你這生意是做得越來越精了，怎麽還敢算計起王將軍。”
“哎呦，哪兒敢呢！”閆掌櫃陪著笑臉，“小本經營。這都得感謝牛將軍、王參將及各位爺不是。明早走之前，說不得還有人呢，小的都留心呢。”
邵武心裏想，這掌櫃的原來是個掮客。拉生意的，看來要去古北口還得靠他。
果然吃完飯，邵武就和老媽找閆掌櫃談去古北口的事。這閆掌櫃開口居然一人要五兩銀子。
嶽大姑道：“掌櫃的，不是你給軍差老爺一人三兩嗎。怎麽到我們這兒翻了一番。”
閆掌櫃笑道：“誰說不是呢，可我不光要供軍爺們吃喝，連馬匹牲口一應吃的我都得供著。”
“那不是也花不了那麽多？”邵武有點急。
“還有上麵的老爺啊，牛將軍，那可是坐鎮古北口的大老爺！你以為我多大能耐，能使喚官軍。”
邵武恍然大悟，奶奶的，黑啊，真黑，官商一家啊！
閆掌櫃道：“有官軍護著，保你一路平安無事。什麽妖獸啊，土匪啊，自然有他們招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很公道的。”
看嶽大姑的意思，顯然知道這裏的彎彎繞，直接交錢走人。
回到住處，邵武就開始琢磨引氣訣，好在一些關節、穴位、經脈嶽大姑熟悉從旁指點，邵武也是事半功倍，這幾天下來他基本都記得了。
嶽大姑道：“早些感應天地靈氣固然是好，可這半拉子的法訣隻怕誤人子弟。你莫要貪多求進，傷了經脈。倘有不適，即刻停下，我們從長計議。”
邵武點頭答應，可是內心卻萬分焦急。時不我待，隻爭朝夕，大敵當前，他想盡快引氣入體，強筋壯骨，提升體質。多一份自保之力就多一份勝算，多一份求生可能。任人宰割的日子不好過。
“旺財，去把哪個短刀給我叼過來。短刀，不是包袱，你個笨蛋。”邵武修煉之餘另一件事情，就是訓練旺財。
旺財悟性很好，幾天來已經領會了邵武的不少指令。雖然做不到如臂使指，倒還湊合。“對了，就是那把刀，過來，叼過來，你個白癡。不是要你打滾。過來……”
“好，再來一次。這次叼那那把寒鐵槍，槍，那邊，靠在牆上的。對了，慢著點，笨蛋。”寒鐵槍被旺財扯著倒在地上，差點砸到邵武。
“對，咬緊哪裏，拖過來。嗯，好，這次不錯。”
……訓練了許久，旺財看著也累了，主要是顯得注意力不集中，邵武便把它抱在懷裏。咬破手指給旺財舔血。
這個做法邵武沒敢告訴老媽，這是他的秘密。旺財對其它食物沒有任何興趣。邵武給他喂妖獸血肉它嚐也不嚐，喂甜餅也不嚐。記得當時殺了官差自己也沒這個想法，旺財難道隻食用人的血液？
雖然旺財每次都隻吮吸很少一點鮮血，可是邵武每次都感到很累，像是經曆了一場劇烈的戰鬥。不過隨後恢複也快。
老媽已經休息了，旺財也吸完血了。邵武還是決定繼續修煉引氣訣。今晚難得不受影響，不怕追殺，心平氣和，感應天地靈氣。
冥冥中也許再自己重生於此也是一番造化。數十年靈藥滋養，也是一番機緣。否則小太爺隻好拿塊豆腐拍死自己算了。
據法訣講，靈氣乃是日月星辰之精，山川河澤之華。天造星辰，地生萬物，皆來自於此。靈氣散於宇宙八極，藏與青空，蘊於大地山川。草木生長，妖獸進階，都是從這方天地汲取靈機。人類有道根者就如磁石一般，也能感應天地靈氣，吸納靈氣，成就道基。
自己是哪塊磁性較強的磁石嗎？顯然不是，吳青江更不是。不過年輕就是資本，自己還有的是機會。這一夜很累，這個姿勢很累，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