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聊天
這件事情到底是隻能得到肯定結果的。
所有人默不作聲,隻有笛鹿一人驚訝著,還有笛瑞熙那無忌的童言,在病房裏麵回響。
笛鹿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畢竟她現在想說話,可是根本說不出口。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於思博的孩子,他會說這種話,不是母親教的就是父親教的,不管是誰……
於思博……俞浩翔,枉費自己的心血,想要好好的讓他活著,因此決定幫他,可是現在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單嬋。”她忽然開口,看著眼前的女子,說到,“你知道俞浩翔還活著嗎?”
而她聽見笛鹿說的話之後,也是很是驚訝。
“你說什麽,他還活著?!”單嬋驚訝地看著他說到,“怎麽可能,常予眠說他親手……”
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孩,知道這話不能接著往下說了,而是湊到了笛鹿的身邊,把她拉著往外麵走去。
寧久歌在房中,坐在笛繼東的身邊,一動不動。
笛卡帶著笛瑞熙也坐著,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畢竟是大人的事情,可是自己現在也是半個大人了。
說到底,也能夠為媽媽分擔些什麽。
隻是她好像一直拿自己當個孩子一樣看待,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半成年人,自己也能做很多事情。
“以後不要這麽衝動了。”寧久歌撚了撚笛繼東的被子。
聽見自己的父親突然說話,他有些緊張地抬起頭來看著他,隻是卻一言不發。
寧久歌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當然,這些事情若是放在他身上,他肯定也會想著要去幫忙。
可是他不成熟,自己得給他指路。
笛瑞熙察覺出來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乖巧的坐在笛繼東的身邊,玩弄著他的手指,聽著爸爸和哥哥說話。
“您……是指哪個事情。”笛卡看著寧久歌,說到,“如果您說得是剛剛我帶著瑞熙出來的事情,恩……我也覺得自己欠分寸了。”
畢竟這麽晚了,自己帶著她一個人出來,的確也有些不安全。
可是寧久歌卻皺起眉毛看著眼前的男子,很明顯不是想說這件事。
他瞬間明白,卻並不想提及。
“你還是得麵對的。”寧久歌忽然說道,看著他,“你今天的行為讓我很不開心,以後不要這樣了。”
想到在車上已經教訓過一次,畢竟是兄長,總不可能當著妹妹的麵挨罵。
隻是他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這才是最讓寧久歌煩心的。
“可是您這話說的輕巧。”奇卡說到,手中的拳頭也默默的攥緊了,“她是我的媽媽,是您的妻子,您難道能忍氣吞聲在外麵看著她被人這樣羞辱?”
“我當然不能。”寧久歌緩慢地說道,眼神看向他,笑著回答,“所以他爸爸差點死在了我手中。”
笛瑞熙玩弄的手沒有停下來,大人說的這一切,她就像是沒聽見一般。
畢竟自己還是個孩子。
孩子看來,生死這種東西,隻要不涉及到自己,便無關緊要。
而看見寧久歌在笛瑞熙麵前這麽平靜的說著這件事,倒是讓笛卡覺得有些生氣。
“她還小!”他低聲吼道,說著便把瑞熙抱了過來,見她打了幾個嗬欠之後,知道她想睡覺,於是示意寧久歌別出聲,把她放在床上安靜的哄著。
寧久歌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這對兄妹倒還是挺美好的,自己雖然很多時間因為公司上麵的事情,沒有辦法照顧這雙兒女,可是說到底,笛卡是有能力的。
他在心中也是認可這一點的。
就是有些時候太衝動了,真的才讓自己無計可施,這種孩子是好苗子,衝動才是最容易毀了他的東西。
想到這裏不禁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的男孩,輕聲說道:“沒事,我們要不先回家吧,這件事情我今天得在家裏好好的和你談談。”
聽見寧久歌用這麽嚴肅認真地語氣和自己說話,他也知道肯定是他心中覺得不開心才會是這樣的,因此也沒有辦法。
他到底是自己的父親。
隨即答應。
單嬋走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很是難看,而笛鹿也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她們兩個人,寧久歌隻覺得自己本來撫平的心事一下子再次被激起。
“你們兩個……”寧久歌頗為無奈的看著她們,“你們這是說了什麽啊,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真是……不好看。”
可是就算是這樣跟笛鹿說話,也挑不起她的精神了。
她眼神有些無力,本來想說什麽,卻在看向了笛卡不開心的臉色之後搖了搖頭,說到:“沒事,就是有些時候,一些事情真的,太讓人不知所措了。”
比如,忽然闖進銀行的劫匪,還有忽然走進你家屬的病房,跟他宣誓自己會對他女兒好的人。
也不管不顧,她是否結婚育有小孩。
這些事情,還是等到回家細細和寧久歌商談吧,而常予眠,單嬋在最開始就不應該告訴他笛繼東的地址。
現在真是……沒完沒了。
臨走之前卻忽然想起來,和周梓墨有關的事情,於是有些緊張的看向了單嬋,問道:“周梓墨來找過你了嗎?”
見她關心這個,單嬋笑了笑,說到:“你放心,他找我了,也和我說了這些事情,沒有關係,會好起來的,我也拿到一部分薪水了。”
聽見她這麽說,自己隻覺得放心了許多。
“那就行。”說著便有氣無力的看向了寧久歌,小聲道:“我們回家吧。”
卻見寧久歌愁眉不展,卻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帶著孩子們回家了,而單嬋繼續在這個地方守著,等到他能有意識的時候,再主動去上班。
寧久歌一路上開著車子,知道笛鹿的脾氣,所以也沒有說話,而是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臉,心疼地說道:“你們說了什麽啊。”
“說了一個難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