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因為像人，所以奇怪
立場球飄進傳送陣，立刻像進入了一個五光十色、光怪陸離的通道，周圍光影轉換，給人一瞬間便是永恒的感覺。
“很像我們的傳送設備，但…”陸安暗自琢磨著，“這個功率可是大多了，不僅距離遠，可傳送的體積和重量也不可同日而語。”
“很像我離開未明界和返回未明界時的感覺，莫非這也是一種維度通道？”無雲夢心中泛起波瀾，不是畏懼，隻是記憶深刻的場景再現，讓她湧起了無數回憶。
任雙淺的想法與陸安接近，但她沒想過功率的問題，僅僅覺得這個傳送陣傳送的時間有些長，不如師兄設計那個便利。
至於菊靈飴和蘭靈潤，她們幾乎沒想法：空間傳送嘛，還不就是那麽一回事，很普通！
而陸幻三人，正忙著收集數據，沒空亂想——沒有服務器，隻能先記錄下來，等回去再詳細分析。
剩下的…巫賢明那些人，就當在看西洋景了，也許有點兒忐忑，可有陸安、無雲夢這樣的，既有身份又實力超群的強者在前麵頂著，他們還是很安穩的。
感覺上很久，實際上隻有不到1秒，他們便在立場球的保護下，來到了一個水底世界！
他們，以及他們之前抵達這裏的符文金剛，全部處在一個巨大的，不小於競技場的水泡之中。
而在水泡之外，就是六合八方無窮無盡的水，也許是海水，也許是淡水，具體什麽水質，光靠看的話…連陸幻她們也沒法說得準。
別的地方，有這麽大水域，裏麵必定充滿了能形成食物鏈和生態環的生物，可這處水域，隻有數量眾多，形態各異的水元素。
“這個…”陸安懵了，“到底是水元素是囚徒，還是我們是囚徒？”
“在絕對的、純粹理性的秩序之下，誰又不是囚徒呢？”
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傳來，使用的仍然是遠古時期的未明界語言，但很接近現代未明界的口音，似乎是聽了陸安的低聲抱怨後，才現改的。
“方格爾斯？”陸安覺得，雖然聲音和想象中嚴重不符，但能回答自己的，隻能是方格爾斯，要不然…總不能是水元素領主吧？！
如果真的是水元素領主，他是被放出來的？還是跑出來的？這麽一想，陸安發現：自己的抱怨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事實。
“我是方格爾斯，深淵水域的看守者，要給你進行測試的人。”溫和的聲音打斷了陸安越來越偏的瞎想，證實自己的身份。
聲音還在回響，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水泡。
陸安等人：(?——)
這個方格爾斯的體形…也太誇張了吧？這長寬都得超過萬米了！
正震驚著，陰影投下一片水藍色的光芒，在立場球前，匯聚成一個正常人類大小的人形。
“無需驚訝。”通體水藍色，卻五官分明，還有水流一樣的長發，像是一個水質雕像的人形，再次發出溫和的聲音，“這片水域就是我，我就是這片水域，想變成什麽樣都行，可以無比巨大，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和你們相同。”
“你認識我們？”無論是方格爾斯的語氣，還是她選擇對待自己等人的方式，陸安都不經意的泛起“她對我們有所了解”這種念頭。
“一看就知道了吧，你們是當初終階議會實驗體的後代，也是他們孤注一擲的希望！”
相比藏著掖著的伊格爾斯，腦子出了問題的簡格爾斯，方格爾斯直白也友善很多。
“先別管什麽希望了，你要給我們什麽測試？”陸安對“孤注一擲”這個形容，有著強烈的探知興趣，可考慮到方格爾斯是個“奇怪”的看守者，他還是優先把心思放在“審題”上！
一般所謂的“奇怪”的出題者，都喜歡設置這樣那樣的巧妙陷阱，“審題”稍有不留神，便會中圈套。
“簡格爾斯一定對你們說過，我是個奇怪的人，所以我的行為也會很奇怪，對吧？”方格爾斯沒有接陸安的話，而是自顧自說下去。
“我之所以被認為奇怪，是因為從誕生那天起，我就是有情感存在的！”
方格爾斯的話讓陸安等人再次震驚。
說起來，他們進入巴比底獄之後，所遇見的一切，都沒有這個方格爾斯讓他們震驚的多。
“伊格爾斯是個冷靜過頭的家夥，他即使誕生了感情，也會想辦法壓製；簡格爾斯是個看似穩重，實則經不住任何壓力的家夥，一旦有了感情，反而是壞事…”
方格爾斯繼續進行著“聊天”——她爆料，陸安等人一驚再驚，直到麻木。
秩序族隻需要理性，不需要感性，這是終階議會創造這一族時，所秉承的基本原則，但…
他們失敗了！
其實仔細想想就能明白，他們本身尚且無法控製的誕生出感性，又怎麽能創造出絕對理性的種族：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消滅感性的情緒。
於是，秩序族自從有了精神本體，就已經在精神本體中埋下了感性的種子，區別隻在於何時生根發芽，何時壯大成參天巨樹而已。
結果，大概是水元素本源的滋養能力太強，又或者是水元素形成的生命體，天生自帶情感，方格爾斯有意識後，意識裏便有感性，還特別的豐富！
在劃分區域，確認看守時，其他三位看守者發現了這一點，對當時，甚至是現在的他們來說，都一致認定：方格爾斯很奇怪。
“伊格爾斯一定還在逃避著感性，而簡格爾斯…他很可能瘋了！”方格爾斯水形態的身體表情不明顯，但她靠著眨眼、偏頭來增強效果，讓陸安等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發問。
“你判斷的很準。”關於這些，陸安沒打算瞞著這個非常聰明，又善於理性結合感性思考的看守者。
“不過，我有些疑問，如果伊格爾斯變了，簡格爾斯也變了，那麽，你是否也變了？現在的你，是清醒的，還是混亂的？”無雲夢突然插話道。
“我嘛…”方格爾斯像是愛多想的人遇到了哲學問題，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不是很清楚，我現在的狀態，這些年來，為了保持真實的一麵，我始終在和奧普隆聊天，我們互相鼓勵，共度失去終階議會、失去永恒族這樣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