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8.物是人已非
一個人會變，一個由人組成的國度自然也會變，像一國四域那邊，近7萬年過後，早已變得麵目全非，而巫鬼國隻有“小小”的改變，看起來似乎很正常。
“當然不正常！”不用下麵的鬼修來解釋，無雲夢就先炸毛了。
不管表麵上怎麽冷淡，那裏總歸是她的故鄉，她也曾為巫鬼國的傳統與嫡係宗族對質，最終維護了傳統，所以她不認同巫鬼國的“變化”。
“一國四域這邊，我不是特別清楚，但在我還處於修行期的時代，白蒼、瑟蘭蒂斯（精靈大帝本名）、白牡丹（百花大帝本名）他們所在的國度、地域，便是變動的，不能維持長久的，直到他們成為大帝，才算讓那些土地進入最平穩、最蓬勃發展的時代。”
“可對於巫鬼國來說，也許上百萬年前的事情不可考證，但至少幾十萬年內，傳統就是一切，這是個不會改變的國度。”
陸安覺得變化很正常，是因為他們處在變化的國度，無雲夢覺得變化不正常，是因為巫鬼國從創立起，就沒有過變化。
“好吧，你是對的…”陸安以己度人，認為無雲夢激動的有道理，“不過，到底是哪裏變了呢？”
鬼修們聽著無雲夢和陸安的對話，對無雲夢的身份開始猜測。
他們迂腐是迂腐了些，可絕對不傻，從簡單的幾句話裏就推斷出了無雲夢的身份，隻是難以置信而已。
“我就是無雲夢，雲夢大帝，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無雲夢掐頭去尾不要中間的略過了五羅界，著重說了一下她飛升前和返回後的事情。
由於她是巫鬼國最顯赫的一任大帝（在她之前有過幾任大帝，那些人實際上不夠大帝級別，隻有大帝的身份而無實力），關於她的記載，比遠古時期第一批鬼修建立巫鬼國的記錄都多，這些鬼修很快就確認了她的身份。
“大帝，請你回歸詛咒之地，救救我們巫鬼國一脈吧！”98個鬼修一同拜倒，以大義壓向無雲夢。
“你們還沒說清楚，巫鬼國到底出了什麽事！”
無雲夢懷念故國，可她更是心誌堅定之人，絕不會貿然行動，再說她現在已經沒有大帝的實力，沒了貿然行動本錢，事前調查清楚才是正題。
“其實事情本身很簡單，隻是不合傳統的規矩，也不符合我們巫鬼國的理念。”
在鬼修描述裏麵，自從無雲夢飛升後，嫡係宗族為了重新恢複氏族與宗門的平衡，把“尋靈門”捧上宗門之首的位置，希望這個門派能代行大帝之責任。
這本來是一樁很合理也很合各宗門利益的好決策，可沒想到卻埋下了禍根。
早期的“尋靈門”還是恪守職責，與嫡係宗族相輔相成，穩穩當當管理著各大宗門。
可隨著時間的推進，“尋靈門”內部出現了重大分歧。
分歧的源頭在於兩項。
一是無雲夢之後，晉升大帝的通路似乎斷絕了——因為各位上師聯手設下節點封鎖大陣的緣故。
“尋靈門”也好，其它宗門也好，人才、天才、奇才沒少出，卻都無法達到無雲夢當年的高度。
加上無雲夢忘了，或是根本沒有意識，跟巫鬼國的鬼修們說明白上界與未明界的關係，導致“尋靈門”中激進派覺得，是雲夢大帝怕有鬼修和她一樣驚豔，才出手阻隔了飛升的通道。
二是“尋靈門”與巫鬼國各個宗門的關係。
無雲夢在時，她從未號令過其它宗門。
然而她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各個宗門對她極其恭順，每年到她晉升大帝的日子，全巫鬼國的鬼修都會出動，到她的修煉地為她慶賀。
等到了“尋靈門”行使大帝職責時，別說號令其它宗門，連求著其它宗門，其它宗門也未必肯為“尋靈門”做事，幾次博弈下來，讓“尋靈門”中的激進派極為不爽。
於是，“尋靈門”的激進派們，提出了一項新的計劃：統（吞）一（並）巫鬼國所有宗門，真正獲得大帝的權利。
為此，“尋靈門”的保守派與激進派進行了一場耗時數年的爭論。
這場爭論注定難以得出雙方滿意的結局，最終口頭上的爭論演變為門派的內戰。
“尋靈門”最初隻是一個小門派，但在無雲夢出頭之後，這個門派也跟著水漲船高，成為巫鬼國最大的門派。
從無雲夢成為大帝到她飛升的時間內，“尋靈門”在她的庇護下，積攢出足夠的底蘊，門中隨便一個弟子，都能在小宗門中擔任掌門、長老，這種局麵下，“尋靈門”的內鬥當然是異常慘烈。
激進派的頭領和弟子們皆是善於殺伐，法術也偏向攻擊與侵蝕，所以他們得到了最後的勝利。
贏是贏了，可隻是慘勝，激進派的實力剩下不足一半，保守派更是除了少數投降的，都被強行打成了精神本體狀態，然後囚禁起來作為懲罰，等到他們重塑形體時，就將不再敢於反抗。
實力大損後的“尋靈門”，想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巫鬼國各個宗門已經不太現實，他們隻好采取暗中出手的方式。
即便再暗中，當他們做得久了，吞得多了，也會引起其它宗門的警覺，甚至很多氏族都發覺周遭的宗門不對勁。
幾萬年下來，連常年窩在巫山澤，千百年才出山普查一遍氏族的嫡係宗族，也了解到事情不妙。
作為比大帝還古老的管理者氏族，嫡係宗族受傳統所限，無法與宗門直接有關聯，可他們實際上並不缺少宗門“下屬”。
尤其是巫山澤附近的宗門，大多數都服從於嫡係宗族的管理。
陸安抓捕的98位鬼修，便出身於受嫡係宗族管理的宗門。
在氏族及親嫡係宗族的宗門共同查探下，他們這貨抱團的，很快就知道了“尋靈門”在做什麽，以及他們做成之後會怎麽樣。
遵從祖訓的嫡係宗族，不會強行站在“尋靈門”之上，但決不會容忍“尋靈門”站到他們頭上。
因此，一個反“尋靈門”的組織悄然形成，他們的宗旨在於破壞“尋靈門”的一切行動。
這一回，得知一個很小的邊境氏族被未知勢力拔除，反“尋靈門”組織立刻敏感的認為：“尋靈門”要開始對氏族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