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科教片
“村中諸人是否全部在此？”兩位駕臨河莊的仙人中，看上去年紀較長的一位開口道。
“鄙村老小367口，具在仙長麵前，請仙長過目。”村長打躬作揖向仙人介紹。
年紀較輕的仙人走到人群前，粗略掃了一遍，回頭衝著年長仙人微微搖頭。
年長者輕輕歎了口氣，從大袖裏掏出一塊玉牌，對村長說：“讓村中眾人依次上前，距玉牌五步以內即可。”
村長立刻轉身照辦，河莊老少也快速排成一列，一個個上前測試。
人數並不多，所以時間並不長，隻是沒有一個能引起玉牌變化。
中年也例行公事般收回玉牌，“看來河莊諸位和我‘明海門’無緣。”
說罷轉身招呼青年一同離去。
這時河莊一邊有人小聲議論：“要是陸安還在就好了！他根本不像我們這兒的人，一看就有大出息，肯定能被選中。”
青年對這話嗤之以鼻，覺得隻是小村落無知的虛榮作祟。
倒是中年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身向村長求問究竟。
村長也算河莊中見識最多的人，回話邏輯分明，把陸安的事兒詳細講了一遍。
聽完村長所言，中年雙眼微眯，盤算了一會兒道：“不知哪位是陸安家人？”
陸家大郎、大娘和小妹不明所以，但還是走出來表明身份。
中年走到三人近前，仔細打量了一番，最後對陸家大郎道：“令愛雖然資質不足，但還算有靈性，不如就隨我去‘明海門’修行？”
大餡餅砸在頭上，陸家大郎和大娘不知所措。
倒是旁邊的村長心中有疑惑，如果陸家小妹真合適，為什麽剛才不說，等到聽完陸安的經曆才突然轉變態度？
不過中年雖然是問話，可行動上卻不容置疑，已經牽起陸家小妹的手，準備離開。
不管心中如何思慮，村長終歸不敢得罪仙人，再說陸家沒了陸安之後，也不值得特殊照顧。
陸安父母沒反應過來之前，“明海門”的兩人將陸家小妹領上了仙舟——一種和平日所見大船完全不同的非木質船，船上無帆，船成遊魚狀。
就這樣，陸家小妹被仙人帶走了，臨走時，雖未哭鬧，卻小臉皺成一團。
一天後，陸安從化嵐山返回。
眾人震驚無比，陸安父母更是連話都說不全。
陸安無奈之下隻能去找村長求證，可惜村長照樣因為沒了以往的從容，隻是重複：為何不早一天回來，為何不早一天回來。
陸安急切之下，幹脆直接調取已變成迷幻分機的原主機記錄，通過跟蹤父母、村長等人的機器昆蟲之眼，看看一天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完之後，陸安陷入沉思。
從“明海門”兩人前後表現看，他們真正感興趣的應該是自己，老村長因此才會失了分寸，認為自己錯失良機。
但為什麽呢？
陸安的知識早就有所提示：這個世界的仙人、神人應該是有引三種能量粒子入體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仙人是以哪種修煉。
在得知世界的修煉體係與三種能量粒子有關後，陸安就讓迷幻掃描過自己：很普通，這是最終結論，和村裏其他人身體的吸收與貯藏能力相仿。
信息不足，陸安搞不明白，迷幻更是無法分析這種心緒變化——也許未來可以，等到迷幻的信息和運算量足夠，他靠概率就能完美“預言”一切。
想不通就先不想，陸安開始作弊：“迷幻，再派兩個機器昆蟲去跟蹤小妹，同時監聽‘明海門’兩人的對話。”
半天之後，陸安終於弄清了原委。
“明海門”中年男子名左如東，是門中當代五長老之一，這次能來河莊，是因為他提出了一個“普遍撒網，重點捕撈”的計劃。
計劃核心是不管遠近，隻要“明海門”能到的地區都走走，說不定就能在哪個窮鄉僻壤發現人才呢。
計劃起因則是左如東的兄長左如正，在一場門派廝殺中死於盈國修神門派之手。
與兄長極其親厚的左如東誓要報仇，但進國的仙門數十年來一直被盈國的神門打壓，積弱已久，“明海門”連盟友都找不到。
於是當左如東提出這種瞎蒙的策略後，無計可施的“明海門”門主隻好抱著反正不能再壞的心態同意了。
而對陸家小妹處置則跟這個世界修煉體係有關，修神者主修神魂，如果遇到難躲的大劫，有一絲機會兵解轉世重修，主修仙靈的修仙者則沒有這種可能。
左如東懷疑陸安是個修神者轉世，才決定帶走他的血親，以備後患。
“迷幻，如果不留痕跡的滅除兩人，被‘明海門’發現的可能多大？”
“低於0.1%，大師，您的手段並非三種能量粒子運用，而是轉化成其它多種能量，所以想要靠現場倒推，幾率很低，而且對方現在已到大黑州之外，中間又尋訪過數十村落。”
不是心狠，而是陸安知道，他未來的路和這個世界所有固有勢力都相悖，說是對這些勢力進行最終變革也不為過，他必須以舉世皆敵的思想麵對一切。
在還沒成長起來之前，陸安盡量避免暴露的可能，滅口在所難免。
當天夜裏，左如東走上仙舟舟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思念自己的兄長。
突然遠處中央出現了一排黑點，並越變越大。
左如東修仙日久，經曆過大小爭鬥百餘場，立刻明白事情有變，很可能是有敵來襲。
他暴喝一聲：“迎敵！”
接著抽出背後長劍，運起雲縱術跳下仙舟站在水麵上。
聽到他的提醒，艙中的青年也拔劍護在舟側。
來的正是陸安，九架裝甲排成人字形，當頭的一架全金塗色，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來者何人！”左如東對著空中的機甲大聲詢問。
這種戰甲他從未見過，全封閉的設置看上去異常名貴高，最可怕的是對方能飛，必定修為極高，像極了仙法修到高級時的雲行術，或者高級神修的風隨術。
“來拍一場電影，科教片。”為首的金色機甲發出金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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