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永不後悔
穆岑知道自己是龍族的身份，也是這一年來的事情，但是對於之前的記憶，穆岑是完全沒有的。
畢竟龍族已經消失了上千年的事情。
那麽眼前出現的人——
“你不記得我是正常的，龍族的記憶，你早就不複存在了。”玄空繼續說著，“那都是你第一世的記憶了。而這一世，竟然就過了千年，我在這裏也等了你千年啊。”
穆岑還是有些不明就裏。
玄空倒是不著急，緩緩解釋：“你的第一世，難道邵雲沒和你說過嗎？我如果沒算錯的話，他是帶著第一世的記憶轉世的。”
“說了。”穆岑應聲。
也是那時候起，穆岑才知道了自己和李時淵之間的過往，還有自己的身份，以及龍族的滅亡。
“知道了就好。”玄空點點頭，“知道了我就不用重複了，那時候，你觸犯了天條，最終就被禁閉於此，這裏的冰天雪地，就是關押你的地方，整整千年的時間。王母問你，你後悔了嗎？你說你不悔，王母收回了你的記憶，把你貶入人間，自此和尋常人無疑了。”
穆岑很安靜的聽著，這就是龍邵雲不曾告訴自己的一切了。
“你貶入凡間前，在這裏呆了一千年，我身為龍族的長老，自當受罰，也在這裏陪了你一千年的光影啊。”玄空有些感慨。
“……”
“你這千年，都沒能洗去你去李時淵的眷戀和愛意。也無法阻擋你們的第二世。現在是你們的第二世，這你知道吧。”
玄空看向了穆岑：“而你們有三世的情緣。”
“我知道。”穆岑點頭。
玄空也跟著點點頭：“我看不見你第三世的情緣，就好似你在冰封的時候，我明知道你還有第二世，但是卻看不見這第二世能發生什麽。”
“……”
“龍兒啊，你知道三世情緣是什麽意思嗎？”玄空的眸光專注的看著穆岑，聲音極為的緩慢。
穆岑搖頭：“是這三世都和他在一起嗎？”
“不。”玄空否認了，“李時淵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數，你們的三世的情緣意味著你們要經曆劫難，三次的劫難，如果都通過了，第三次的時候你們才會修成正果。”
穆岑心口一驚：“那這一世我們通過了呢？”
玄空嗬嗬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龍兒啊，你是算不過王母，也玩不過上蒼的，不然的話，何來三世。三世都讓你們平平坦坦的過去了，又何必鬧出這麽多的事端。”
這話，讓穆岑有些心涼的感覺，但更多的是膽戰心驚。
她沒說話，就這麽安靜的看著玄空。
“這一世，你們注定不可能好的。”玄空說的平靜，“但是後麵的事，我就預料不到了。”
穆岑搖頭：“不可能，我們都有傲風了，玄空長老，你一定是騙我的。”
“第一世的時候，我也告訴過你，你和李時淵不得善終，你也是這麽回答我的。但是事實證明，我並沒錯，你和李時淵確確實實就是不得善終了，不是嗎？這一世，你還是堅信如此嗎？”
玄空不急不躁的問著穆岑，這麽久的時間來，玄空在麵對穆岑和李時淵的事情裏，早就淡定了。
“不可能，如果出事的話，傲風怎麽辦。”穆岑後退了一步。
玄空長歎了口氣：“龍兒，李時淵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數，誰也改變不了的。”
“我不相信！”穆岑說的直接而堅定，“不管什麽情況，我都要和他在一起，就算這真的是我們的第二世，我們走來這麽艱難，老天爺不會這麽殘忍的！”
麵對穆岑的堅定，玄空安靜的開口：“就算這一世，你付出了慘烈的代價，甚至灰飛煙滅，你也要和李時淵在一起嗎？”
“是。”穆岑應聲，“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認為還有結果比現在更糟糕的。”
他們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們這一路走來，幾乎都是血雨腥風，就算從京都逃離，在邊陲，他們也荒廢了很久的時間，而到現在，他們才真的在一起。
就算如此，將來麵對的還可能是血雨腥風，穆岑怎麽會退縮。
絕對不會。
“你不後悔嗎？”玄空一瞬不瞬的看著穆岑，問的直接。
穆岑搖頭，也格外的堅定：“我不會後悔，永遠不會後悔。”
“好。”玄空點點頭，“龍兒，我改變不了你的想法，你不管轉世還是被幽禁，你對李時淵都是如此的堅定。”
這也讓玄空大大的意外了。
一千年的時間，都不能扭轉，他知道，這樣命中注定的事情，就一定會走下去。
最終，玄空歎了口氣：“龍兒，我守在這裏千年，等著你回來，我已經耗盡了精元，不可能再繼續護著你了。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不管前程如何，都是你選擇的，怨不得任何人了。”
穆岑沒說話。
但是她對李時淵的堅定並沒因為玄空的話而有任何的改變。
她就這麽看著玄空，玄空也沒回避穆岑的眼神。
很久，穆岑才開口：“長老，那您……”
“我守了千年，仍然帶不回你，我的使命已經盡了，自然不能留在這裏了。”玄空笑著，“龍兒倒是不用掛念我。”
“我——”穆岑閉了閉眼，而後她就這麽跪了下來，“長老，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自利，害了整個族人。但我卻從來不曾後悔。”
玄空把穆岑給扶了起來：“起來吧。這些都是命中注定。就算不是因為你，龍族也會有大劫的。這種劫數是逃不掉的。”
穆岑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紅。
她安安靜靜的看著玄空。
玄空沒說話，緩慢的鬆開了穆岑的手：“龍兒，珍重。”
原本穆岑觸手可及的還是玄空的手，而現在，這樣的觸感也漸漸變得縹緲了起來，玄空的身形也逐漸虛幻，和麵前的幻境融為一體了。
“龍兒，幻境的存在，原本就是助你們找到玉璽。但是我卻不能給你提示，找到玉璽也是你們的命。你順著原來回去吧，這一路不會有風險，你會回到白樺林，和他團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