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林中追殺
酈金陵安靜了下,這次意外的沒開口。
穆岑忽然明白了。
難以啟齒,又不能對外人說明的,大概就是酈金陵藏在心裏的人,不管怎麽說,她現在是慕容禦風的妃子,早就是慕容禦風的人,隻是,酈金陵的心可能從來都不在這裏。
“娘娘。”穆岑平靜的開口,“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你若是要見任何人,你可以找慕容首領,你是他的寵妃,我覺得他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酈金陵的眼眶微紅,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跟,並沒說什麽。
甚至,她穿衣都是大周的襦裙,而非是邊塞粗狂的衣裳,看的出慕容禦風對酈金陵的寵愛。
除去囚禁。
“夫人——”酈金陵有些絕望。
穆岑安靜了下:“對不起,娘娘,這件事我做不到。”
酈金陵是真的絕望了。
而這件事,穆岑卻有著思量,很快,她看向了酈金陵:“但是你如果在大周還有親人,我倒是可以幫你捎句話。”
“我大周已經沒親人了。”酈金陵笑的蒼白,“我的親人早就在追殺裏,死亡了。從小我是被人收養長大的。我要回大周,除去見我想要見的人,我也想見到我的親生娘親。”
酈金陵的話說的有些混亂。
穆岑還是在酈金陵的話裏聽見了重點,她就這麽看著酈金陵,她是說她想見到自己的親生娘親,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姬娘有可能是酈金陵的娘親,而酈金陵也可能是姬娘找的親生骨肉嗎?
因為這樣的沉思,穆岑的眉頭微擰了起來。
而酈金陵好似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什麽,看向了穆岑:“對不起夫人,我不應該來打擾您的。您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說完,酈金陵頷首示意,就這麽匆匆轉身離開。
沒一會的時間,酈金陵已經徹底的從穆岑的麵前消失不見了。
反倒是穆岑站在原地好一陣,一動不動。
玲瓏也不敢催促,一直到酈金陵走遠了,玲瓏才問著:“夫人,您是不是知道什麽?”
“先回去再說。”穆岑沒多說什麽。
玲瓏點點頭,很快就從容的跟上了穆岑的步伐。
兩人朝著大殿走去。
李時淵見穆岑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穆岑有心思,他安靜了下,在穆岑走進自己,坐下來後,李時淵的眼神徹底的落在了穆岑的聲音。
他的聲音壓低,就隻有他們才能聽的真切:“是不是出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時淵問的直接。
穆岑仰頭看向了李時淵:“我就是有些乏了。”
李時淵點點頭:“我和慕容首領說一聲。”
“好。”穆岑並沒反對。
李時淵這才轉身看向了慕容禦風,倒是直言不諱的說明了原因,慕容禦風倒是也能理解,畢竟穆岑已經離生產不遠了,還是要多加休息的。
“夫人早點回去休息,如果有事的話,第一時間和本王說。本王這邊的大夫也會隨時待命,夫人生產後,本王定會送上厚禮。”慕容禦風說的直接而粗狂。
穆岑笑了笑,頷首示意:“多謝慕容首領好意。”
“這是應該的。”慕容禦風大笑起來。
而後,李時淵擁著穆岑站起身,手仍然是搭在穆岑的腰間,輕輕的捏著,避免穆岑太累。
兩人並沒在大殿呆多久,很快離開大殿,匆匆上了馬車,馬車朝著府邸緩慢行駛著。
……
馬車內——
李時淵給穆岑調整了軟墊,讓穆岑能坐的更為的舒適,並沒著急開口詢問穆岑在部落裏發生的事情。
穆岑倒是也沒著急說,好似在思考要如何講述這件事。
沉了沉,馬車走了一陣,穆岑才擰眉開口:“慕容首領的寵妃,我出去的時候看見了。”
李時淵沒說什麽,隻是示意穆岑繼續說下去。
穆岑安靜了下:“她和姬娘長的極為相似。”
這下,李時淵側目看向了穆岑:“你這話什麽意思?”
“姬娘在離開王府的時候,曾經說過她離開王府,最大的目的就是有一天能找到失散的孩兒。但是茫茫人海,去哪裏找尋,太難了。”穆岑搖頭,“所以這麽久來,大概姬娘也是毫無消息。”
李時淵沒說話,安靜的聽著。
“我剛才和娘娘聊天……”穆岑把先前的對話告訴了李時淵,“最後她才說,她也想回大周找到親生娘親。”
話音落下,穆岑認真的看著李時淵:“所以,這是不是也意味著,酈金陵的親生娘親有可能是姬娘?”
李時淵聽著,安靜了一陣才淡淡開口:“這個世間相似的人很多,姬娘和姬蓮莎也一樣相似,所以,這件事恐怕要姬娘自己定奪才更為合適。”
穆岑點點頭。
這確實是要從長計議的事情。
如果酈金陵真的是姬娘的女兒,那麽姬娘必然有辦法確定酈金陵的身份。
其實到現在來說,這個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姬娘要怎麽把酈金陵給認回來,怎麽母女團聚。畢竟現在酈金陵的身份是慕容禦風的寵妃。
既然是寵妃,慕容禦風必然也不會放手。
而他們的身份,更為的尷尬,不適合出手管這件事。
於是這件事隻能變成不上不下的僵著,完全沒了辦法了。
很久,李時淵冷靜的開口:“這件事,回去先和姬娘說過,看看姬娘是什麽想法,姬娘不是衝動之人,而後再從長計議。”
“嗯。”穆岑並沒反對。
也確確實實隻能這樣了。
馬車繼續緩緩前進,在經過白樺林的時候,忽然馬車停了下來,馬匹開始嘶鳴,而容九的聲音飛快的傳來:“四爺,有埋伏。”
李時淵的第一個反應是護住了穆岑。
穆岑也變得警惕了起來。
很快,白樺林裏傳來了刀槍劍影的聲音,那些在暗處的護衛也已經出現,一時之家,場麵混亂無比。
“怎麽會忽然這樣?”穆岑冷靜的問著。
“李時元的人。”李時淵打開簾子看了一眼,“李時元大概是等不了了。我們在這裏的事情,李時元一直知道的,隻是他在邊塞不敢放肆,他的人也是陸續抵達的,李時元不會給自己留任何的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