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7章 以後,就是陌生人
兩個人有點針鋒相對了。
沐孟曖完全沒有把嚴信放在眼裏,她到現在也一點不待見他。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她不想沾忍。
“在你心裏,我就沒有一點讓你念好的時候嗎?”嚴信真的要被她氣死了。
“沒有。”沐孟曖很直接,“也不需要。”
“我需要。”
“那是你的事。”
“我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你這麽厭惡?”嚴信想不明白。
沐孟曖直視他,“那我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你這麽在意我對你的看法?”
“你讓我心動了。”
“……”
沐孟曖覺得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她不想聽這種沒有營養的話,拉開車門就下車。
嚴信跟著她下車。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閑的無聊要來湊熱鬧,竟然沒有一丁點征兆的就下起了雨。
沐孟曖額頭還有傷,雨越下越大,大馬路上都沒有躲雨的地方。
嚴信脫下外套就頂在沐孟曖的頭頂,“回車上。”
沐孟曖快步往前走,“不需要你管。”
“你會生病的。”
“跟你無關。”
嚴信這會兒真的信了別人說的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心高氣傲,還很蠻不講理。
他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把衣服舉過她的頭頂,快步跟上她。
兩個人完全不顧旁邊還有車輛行駛,會看到他們現在的情景。
這場雨越下越大,沐孟曖全身都淋濕了。
她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衣,此時已經完全濕透,裏麵的衣服輪廓都顯現在出來,她的身段也被勾勒得出來了。
濕身誘惑,火辣性感。
嚴信顧不得那麽多,直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沐孟曖要甩開的時候,嚴信握緊她的肩頭,“你要是想讓別人看清你現在的是什麽樣,那就扔掉。”
沐孟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著裝,她要扔衣服的動作停止了。
她忘記了。
現在自己這樣子跟沒穿衣服沒什麽兩樣,甚至比沒穿衣服更誘人。
嚴信拉著她的手往回走,還好雨大,沒有走多遠。
再一次把她推進車子裏,啟動車子。
沐孟曖這會兒冷靜了很多,但依舊不搭理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癟著什麽氣兒,就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嚴信把車子開到酒店停車場,然後讓她下車。
“你想幹什麽?”沐孟曖很警惕。
“我要是想對你幹什麽,不用等現在。”嚴信拉她出來,“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這麽下去,你會感冒的。”
“不要你……”管字還沒有說出來,嚴信一把將她扛起來,進了電梯。
沐孟曖掙紮,拍打著他的背,“你放我下來!”
嚴信直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別逼我動粗。”
那一下,沐孟曖整個人就僵住了。
他怎麽敢打她?
還是那個地方!
沐孟曖從來沒有被人這麽輕薄過,現在又以這麽羞恥的姿勢被他扛著,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嚴信已經按了密碼,把她放下。
沐孟曖臉色脹得通紅,惱羞成怒,對著他便是一拳打過去。
嚴信抓住她的手,沐孟曖又抬起了腿。
嚴信又抓住她的腳腕,現在沐孟曖就是金雞獨立,憤恨的瞪著他,“你放開我!”
“你打我,我為什麽要放開?”嚴信掃了她一眼,“如果我是你,我這會兒一定乖乖去洗個澡,換衣服再出來。你這樣,很容易讓男人犯罪。”
沐孟曖瞬間就知道他是在說什麽了。
現在這樣子,可不就是便宜了他嗎?
從來沒有被人拿捏得這麽死,她咬牙切齒,“你就是個無恥之徒!”
“無恥之徒?你見過嗎?”嚴信鬆開她的腳,拉著她就將她按在床上,一條腿橫過去,壓住她不安分的腿,舉過她的雙手在頭頂,任由她掙紮,也沒有辦法。
沐孟曖氣得火冒三丈卻是無能為力。
“你到底想做什麽?”沐孟曖簡直要被他弄瘋了。
“你乖乖去洗澡,我什麽都不做。”嚴信問她,“能不能做到?”
沐孟曖很聽不順他這種語氣,像極了在哄小孩子。
嚴信看到她眼裏的怒意,他也不急,“你要是不應聲,我們就保持現在的姿勢。反正,我是能飽眼神的。”
說罷,眼神又在她的胸前掃了一眼。
沐孟曖又羞又怒,“你放開我!”
“不準再對我動手,行嗎?”嚴信聲音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誘著她。
沐孟曖不想便宜了他,隻能點頭。
嚴信也沒有再為難她,便鬆開她站在一旁。
沐孟曖忍著要揍他衝動,先去洗澡。
一進浴室,她就氣得想打人。
她竟然被他給拿捏住了。
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打人。
洗完澡又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換洗衣服,這一套早就不能穿了。
在她懊惱的時候,門被敲響。
她警惕的盯著門。
“衣服。”嚴信說:“我放門口,你自己拿。”
沐孟曖透過門框看到他走開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被他逼到了絕路了。
把袋子拿進來就把門反鎖了。
打開袋子,裏麵竟然有衣內褲!
沐孟曖一想到這些貼身的衣褲都是被他的手碰過,就想扔掉。
“貼身衣褲都是洗過烘幹的,可以穿。”嚴信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沐孟曖越想臉就越紅,她一定不因為羞澀而紅,而是因為憤怒。
嚴信就靠在外麵的牆上,“你要是不想穿,可以光著出來。”
沐孟曖現在想殺人了。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來折磨她的。
沐孟曖猶豫了半天,還是把衣服穿上。
把門一開,她就又對嚴信動手。
嚴信不想受傷,也不想傷到她,隻守不攻。
沐孟曖是真的很生氣,出手十分的狠毒,一點也不手軟。
她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嚴信都有點招架不住了。
最後,嚴信抓住她的手,從她身後反鎖住她的喉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沐孟曖掙紮未果。
嚴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味,浮躁的心也得到了安撫,在她耳邊輕聲說:“為什麽對我這麽大反應?是不是怕愛上我?”
沐孟曖又掙紮,顯得十分的無力。
“你要不要臉?”
“要的。”
“那你現在是幾個意思?”
“你打我,我難道不該反抗?男人可不能隨便被女人打,除非那個女人是我女人。”嚴信的聲音越發的深沉,“你要是當我女人,我就讓你打。”
沐孟曖的火氣完全被激發出來了,“你簡直不要臉!”
嚴信突然就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麽?”沐孟曖氣得抓狂,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我笑你,不會罵人。罵來罵去,也就那麽一兩句。”嚴信聲音也軟了幾分,“我覺得你心裏是有我的,要不然對我也沒有這麽大的反應。”
“嗬,可笑。”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我發展嗎?”嚴信纏在她腰上的那隻手稍微鬆了一點。
從後麵看,仿佛是兩個感情很好的男女擁抱在一起纏綿。
沐孟曖想都沒想,“癡心妄想。”
嚴信輕笑一聲,“我知道了。”
他忽然就放開她。
解開了禁錮,沐孟曖轉身就往他的胸前打了一拳。
嚴信躲都沒躲。
沐孟曖那一拳頭可是用了全身力氣的,她以為他會擋。
嚴信隻是發出了一聲悶哼,站在那裏也沒有動。
沐孟曖還想再打,看到他一動不動,舉起的拳頭卻沒落下。
她打的地方,是上次他受槍傷的地方。
嚴信眸光深邃,“還打嗎?”
沐孟曖之前的氣焰在這一刻竟然隱隱的散去了。
這種情緒變化讓她很不爽。
她恨恨的瞪著他,“你不要以為……唔……”
冰冷的唇瓣貼上來,沐孟曖瞪圓了眼睛。
她大腦一下子空白,就像有一顆流星從腦子裏穿過,什麽東西也沒有了。
嚴信貼著她的唇沒有動,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連空氣都停了下來。
啪——
沐孟曖的手都麻了,這一巴掌那是鉚足了勁甩上去的。
她用手背抹了嘴唇,恨不得殺了他。
嚴信的臉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這一巴掌無可厚非,他一點也不意外。
“你,你……”沐孟曖現在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沒遇到過這種事。
剛才那一巴掌,也是條件反射的甩上去的。
他竟然親了她!
沐孟曖越想心裏越是堵得慌,她就這麽被他給親了!
“如果我現在要了你,你是不是會殺了我?”嚴信的指腹擦了一下嘴唇,動作隨意,但十分的誘人。
他現在就是一頭狼,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誘拐進屋的羊。
沐孟曖緊張的咽著喉嚨,“你敢!”
在男女情事這方麵,女人好像一直處於弱勢。
沐孟曖那麽囂張的人,在聽到他說這種話,心裏也是泛起了恐懼。
“我沒什麽不敢的。”嚴信也很狂妄的說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什麽都敢。”
沐孟曖啞口無言。
可不是嗎?
有什麽事是他不敢的?
嚴信站在原地,看著她不安的眼神,心裏卻是有些苦澀。
她對他真的是沒有一丁點信任。
“要是強迫,你今天是不能完好的走出這個房間。但是,我不會做這種事情。”嚴信一字一句,“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你會這麽不信任我。比起這一巴掌,你對我的不信任才是最響亮最重的耳光。”
沐孟曖被他說的竟然起了一絲反省。
她是不信任他。
說不出理由,就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行了,你走吧。”嚴信也冷了下來,“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
沐孟曖沒有回家,她額頭受著傷,又換了衣服,怕家裏人擔心。
她重新開了個房間。
她想著嚴信說的話,也想到了他說那些話的神情。
似乎,是真的被傷了心。
那又怎麽想?他強吻了她,難道她不該打那一巴掌嗎?
陌生人就陌生人,她一直把他當陌生人,是他不要臉的貼上來。
沐孟曖躺在床上,想著這些事,有些昏昏欲睡,但迷迷糊糊的又沒睡著。
半夜,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她全身發軟,額頭也很燙。
她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摸出手機,眼睛有些花,她撥了蘭盼兒的電話。
蘭盼兒跑來的時候沐孟曖已經燒得不清醒了。
她不敢耽誤,趕緊叫救護車。
剛把沐孟曖抬上救護車,又一輛救護車來了。
沐孟曖輸了半瓶液才醒過來了。
“姐!”蘭盼兒見她睜開了眼睛,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
“你嚇死我了。39度5,還要好你給我打電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蘭盼兒越想越害怕,“你額頭怎麽了?怎麽還受了傷?”
沐孟曖想搖頭,但是一晃就有些暈,“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蘭盼兒著急,“就算是不跟幹爹幹媽說,你也得跟獻哥說一聲吧。你要是有個什麽好歹,怎麽交待?”
“我沒事。”沐孟曖不想讓家裏人擔心。
“你……”蘭盼兒從小都是個沒有什麽主見的人,反正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也沒有反抗過。
沐孟曖不準她跟家裏人說,她也不敢。
不過還好,沐孟曖沒有什麽大礙。
等沐孟曖精神好了一點,蘭盼兒才說:“你知道嗎?我叫救護車來把你拉走,又一輛救護車也到酒店拉了一個病人,也是送到了這家醫院。我之前去問了一下,好像跟你一樣,發燒了。”
沐孟曖想到了嚴信。
他那麽好的身體,怎麽可能發燒?
難道,是槍傷沒好,發炎了?
沐孟曖現在腦子裏都是想著嚴信讓她離開的表情,說了是陌生人,何必再去想。
中午,沐孟獻火急火燎的跑到醫院,看到沐孟曖躺在病床上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沐孟曖,你還真是本事,生病了都敢瞞著我們,你簡直就是……太不懂事了。”
沐孟曖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沐孟獻身後低頭不敢看她的蘭盼兒。
“你別看她。我是要接她去吃飯,她說有事。問她有什麽也不說,我能不懷疑嗎?”沐孟獻這個時候還是護著自己的女人的。
沐孟曖無奈,“我沒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