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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天地在我胸

  荀慧生認真的想了想,不由垂頭喪氣,“你說得不錯,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即使是這樣,你想輾壓我,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他這話說得很沒底氣,偏偏聲音卻是非常的大,在琉璃樽的增量之下,音波滔滔不絕,一如滾滾雷鳴,貼著光滑的冰麵,一直傳向四周。


  “喀嚌嚌——”


  忽然一陣劇烈的暴裂聲在夜空中炸響。


  千裏冰封的空間上麵,瞬間出現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裂隙。一股股奔湧的海水立即從那些裂隙中狂噴而出。


  “啊,這,這怎麽可能?”雪影寒的聲音終於不再淡定。


  荀慧生洋洋得意,“雪前輩,在我這樣優秀的人麵前,一切都有可能!”


  “你居然將花見愁飲酒用的琉璃樽當成了小喇叭,然後,讓你的聲音在光滑的冰麵上引起強烈的共振,從而破了我的千裏冰封空間,嘿嘿,這主意確實不錯。不過,這又能改變什麽呢?”


  荀慧生很快就無奈的發現,雪影寒話音未落,千裏冰封空間層麵上的裂隙已經全部消失,代之而來的,是一道道形態各異高高聳立的冰棱。


  因為,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噴湧的海水已經被雪影寒那強大的能量凝結成冰。


  那一刻,氣溫仿佛又驟然降了十幾度,無邊的寒意直如利刃一般無情的齧噬著荀慧生。


  “臥槽,這也太誇張了吧!”荀慧生輕歎一聲,在如此凹凸不平的冰麵上,不要說什麽共振了,即使是想讓聲音傳播出去也不可能。


  因為,這些裂隙噴湧出來的海水一旦凝結成冰,其形狀可謂千變萬化,它可以從每個角度將聲音激蕩回去。


  這原理就跟影院中的反射牆體差不多,聲波根本無法擴散開來,更別說傳播了。


  “怎麽樣,荀慧生小朋友,要不要我再陪你玩玩風含笑的點睛筆啊。”雪影寒的聲音充滿了諷刺,“不妨告訴你吧,他的點睛筆從來沒有畫出過什麽傳世作品,而隻能是一些胡亂的塗鴉。”


  荀慧生暗暗吐槽,“莫非風含笑的畫作比我老媽的畫作還要慘不忍睹嗎?”不過,此刻麵對雪影寒這樣的超級存在,完全是生死一線,他哪裏還有閑心情來想那些不相幹的。隻能弱弱的應了聲,“雪,雪前輩,不要以為自己啥也幹不了,就否定別人的成就。要我說啊,要想讓別人佩服你,就得拿出一點真本事。別光說不練假把式。”


  “哈哈,你也不用激我,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那麽,今天就陪你好好的玩一把,你,給我睜大那雙水靈靈的小眯縫眼看仔細了。”


  荀慧生立即大瞪雙眼,很是疑惑,滿眼除了冰棱還是冰棱,根本沒有什麽值得他仔細一看的東東,更不要說什麽仔細欣賞了。


  “哎,哎,我說,雪,雪前輩,你,你不會是在虛張聲勢吧,就你這破空間,一千年都不會改變,有什麽好看的呀。”


  “哈哈——”雪影寒張狂的笑聲無處不在,“我讓你睜大你那水靈靈的小眯縫眼,你特麽的,怎麽就不長記性啊。哦,對了,站得高,才能望得遠,你的境界太低,隻能龜縮在一個小小的青花空間之中,又怎麽可能體會到我這高妙無比,舉世無雙的藝術呢?”


  “這啥玩意啊,你就如此的自吹自擂。”荀慧生不屑的嘟囔著,“我看你呀,就是想激我離開青花空間,然後對枚先生實施偷襲。”


  雪影寒嗤之以鼻,“就憑你們,用得著我偷襲嗎?我捏死他比捏死一個螞蟻還容易,你呀,這樣的心態,又怎麽可能有所突破呢?”


  荀慧生心中一陣陣發虛,雪影寒所說,竟然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這家夥或許並不那麽討厭吧。他劫持了我弟弟根生,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他,他居然送上門來,這絕對是很不妙的一件事啊。


  不過,雪影寒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那就是,他是不可能趁機偷襲枚成海的。


  荀慧生想想也是,以雪影寒這樣級別的強者,枚成海這個大宗師,在他眼中,屁也不是!他果然凝起神識,努力看向千裏冰封的空間,卻依然感到一片亂糟糟的,根本沒有什麽值得欣賞的玩意。


  “臥槽,若非這個雪老頭是在故弄玄虛吧,將這一大片冰層說成了抽象畫派。”


  “怎麽樣,你看出什麽沒有,現在,是不是對我敬仰有加啦。”


  荀慧生很是鬱悶,“我敬仰你個屁屁呀,這都是哪跟哪啊,如果你這玩意也能叫藝術的話,那麽,冬天冰麵上的冰花,就全都是藝術珍品了。”


  “喲嗬,你小子居然敢誹謗我偉大的藝術,我,我廢了你!”


  雪影寒的聲音冷若冰霜。


  荀慧生昂起頭,“雪老頭,藝術不是屈打成招的,你即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你這玩意是什麽藝術。”


  “那就打死你這個不懂欣賞的蠢貨。”


  “隻有蠢貨才會逼迫其它人欣賞他的垃圾。”


  “你——”


  “我,就是這樣的人!隻認真理,不畏強權,不改本性,發自肺腑,六親不認,嘿嘿,這最後一條,可以隨時變通的。”荀慧生傲驕的昂起頭,心裏卻在暗暗打鼓,“乖乖不得了,要是真的惹惱了這個雪老頭,發起瘋來,那可真要糟了。”


  “看不出你小子還挺倔的嘛!”雪影寒的聲音竟然緩和了許多,“不愧是老滑頭的兒子。”


  “老滑頭?”荀慧生差點沒跳起來,雪影寒這貨居然說自己的爸爸是老滑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他爸爸。


  一直以來,父親的形象便是老實巴交,勤勞能幹,他如果是滑頭,這世上豈不是個個都不老實了。


  “咦,你難道不知道你老爸是一個大滑頭嗎?”雪影寒的聲音充滿了疑惑,隨即又自我解嘲的說:“嘿嘿,有哪一個兒子會承認他老爸是滑頭呢。除了那小個小滑頭。”


  荀慧生隱隱感到雪影寒口中的小滑頭是誰,立即問,“雪老頭,你將我弟弟怎麽樣啦?”


  誰知雪影寒竟然狠狠的呸了一口,“臭小子,你說什麽哪,應該是你弟弟將我怎麽樣啦,好不好!我特麽的,劫持他,就是請了一尊小祖宗回來。”


  荀慧生心中一陣莫名的輕鬆,當日雪影寒劫持弟弟的時候,丁詩語便隱約說過,隻怕並不是雪影寒虐根生,說不定反而會是根生虐那雪老頭。當時,他認為丁詩語隻不過是在安慰他而已。


  沒想到現在雪影寒的語氣分明就是在備受煎熬,這,這又是什麽情況呢?


  荀慧生忽然好想見到弟弟,那個一臉稚氣,略帶狡黠,精通銀河語的小家夥,或許並不是自己以前所認識的小弟吧。


  “雪老頭,別廢話,要想切切實實的讓我欣賞你的藝術品,那麽,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這特麽的是什麽毛線邏輯啊,我這麽驚才絕豔的藝術品請你欣賞,不收取你費用也就算了,憑什麽還要答應你一件事啊!”


  “你愛答應不答應,我還不伺候哪!”


  荀慧生一臉決絕,雪影寒的聲音立即溫柔了三分,“哎,我說,咱們有事好商量,我知道,你是想見你親愛的弟弟,那麽,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他小子,嗯,不是,是他,活得好好的,想吃什麽有什麽,想玩什麽,有什麽,想打誰,同樣也可以。”


  “什麽,你沒有囚禁他嗎?”荀慧生暗想,這是對待總統囚犯的標準啊。


  “什麽,我囚禁他?”雪影寒的聲音比荀慧生還要誇張,“我幹嘛要囚禁他,隻要他不跟我胡鬧,我就謝天謝地了。”


  “什麽!”這一次,荀慧生的聲音終於是掩飾不住的驚喜了,根生這個熊孩子,真牛,被人劫持了,居然還可以做一個小王子,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嗎?也許,他還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小滑頭吧,與他一比,我特麽的真是弱爆了。


  “哼,老子已經說過了,你小子還要怎麽樣,啊呀,一次次來揭老子的傷疤,總之遇上你們這哥倆,算老子倒黴。”


  荀慧生聽雪影寒說得痛心疾首,心中一陣莫名的快意,看來弟弟一點事沒有,既然這樣,或許這個雪老頭這一次前來,對我也沒有什麽惡意吧,如果他有惡意,也不可能與自己在這裏瞎白話了。他想到這裏,立即放緩了語氣說:“雪前輩,你這一幅藝術品確實是太過恢弘氣派了,我才疏學淺,實在是無法欣賞,要不,您老人家適當提示一下唄。”


  俗話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屁不錯,荀慧生這一個馬屁可以說是不動聲色,卻很好的切合了雪影寒膨脹的心理。幾十年來,他一向自命不凡,認為,他所創造的作品都是傳世名作,偏偏,卻沒有一個人來欣賞,他隻能歸之於曲高而和寡。今天難得有這樣一個願意誠心誠意欣賞他作品的人,怎麽可能隨便的放過呢?


  “好小子,果然是孺子可教也,嗯,不錯,不錯,比那小滑頭好多了。你說得不錯,我的作品都是意境深遠,恢弘大氣,既然這樣,那肯定是要站到不一樣的高度,才可以完全欣賞到它細致的形象,動人的意境,與眾不同的風格,別樹一幟的流派……”


  荀慧生見雪影寒一旦說起他的作品來,竟然非常的投入,諛頌之詞,層出不窮,心想,我可沒時間與這個老家夥在這裏消磨時間,娜娜與小詩他們還等著我去幫忙哪,畢竟,靖空流與殲定方這兩位東瀛的大宗師,就沒有枚成海這麽好說話了,萬一因此耽誤了大事,那就要遺憾終身了。


  “得,得,雪前輩,我知道,你的作品都是意境深遠,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所以啊,你還是快點指點我,讓我自己來慢慢欣賞吧。”


  雪影寒立即恍然,“不錯,我這現場解說如果太多了,反而會誤導別人欣賞習慣的,嘿嘿,這或許就是其它人不願意欣賞我傳世經典的原因了吧。小朋友,感謝的話不多說,現在,你隻要站到高處,就可以統攬全局,欣賞我的包容天地,囊括宇內,氣勢磅礴的作品啦。”


  荀慧生微微一愣,隨即醒悟,雪影寒的作品太過巨大,單單是站在地麵上,自然無法理解它的細微之處,又怎麽可能欣賞到它的精妙之處呢?


  這就好比一個螞蟻爬行在冰麵上,它又怎麽可能理解冰麵上那些不一樣的冰花呢?

  隻怕還要將那些不一樣的冰花,當作難以逾越的坎坷呢。


  荀慧生立即凝神靜氣,感覺心頭一片空明,根本不用他神識引導,已經一飛衝天。“哎,哎,這是怎麽回事啊!”荀慧生人在空中,隻覺得氣息在奇經八脈之中飛快的遊走著。


  特別讓他驚奇的是,真元的運行路徑竟然是一正一反,也就是一股真元是正向的,從丹田下行,經尾閭過湧泉,再達百會,然後下行再入丹田,而另一股則是按照天煞神掌的心法,逆向運行。


  兩股真元並行不悖,很快的,就在荀慧生體內形成一個類似於太極雙魚的能量場。


  荀慧生既驚又喜,他感到一個未知的大門正在向他打開。


  也便在這時,荀慧生的神識中忽然出現了一本鮮豔的小紅書。


  小紅書的封麵上赫然寫著《青花秘笈》四個大字。


  “難道我終於可以一窺《青花秘笈》的全貌了嗎?”


  《青花秘笈》無聲的打開,這一次,?頁上並沒出現那座類似於狼牙礁的山峰,而是一條浩浩蕩蕩的星河。


  星河上麵群星璀璨。


  荀慧生下意識的抬頭望向星空,不由瞠目結舌,因為,《青花秘笈》上麵所顯示的星河與頭頂的星空是那麽的相似,不,不是相似,而是另外一條星河。


  星河內群星點點,每一點星光便蘊藏著一個無比巨大的能量,這些能量互相吸引的同時,又互相排斥,最終開成一個龐大的星係。


  好浩瀚的星河之力啊!

  如果可以將星河之力為己所用那該多好啊!


  荀慧生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小紅書書上暴起一片浩瀚的能量。


  這股能量不由分說,直接注入到順流而下的真元長河之中,刹那間,順流而下的真元蓬蓬勃勃,一瀉千裏。


  荀慧生隻覺得身子也順著那股強勁的能量湍流飛速的移動起來,不過,他的臉很快就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起來。


  因為,荀慧生此時的體內有兩條涇渭分明的能量流,一旦順流而下的能量起到主導作用,那麽,那道逆向運行的真元便會受到強力的壓製。他的身體立即嚴重的向半邊傾斜。


  荀慧生暗暗吃驚,不好,這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我特麽的豈不是要變成一個畸形人嗎?

  不行,既然,順流而下的真元可以攫取小紅書中星河的能量,那麽,逆流而上的真元為什麽不可以攫取真正的星空之力呢?


  “突如及其,哈本來尼亞!”


  突然,荀慧生的神識中忽然出現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銀河語,然後,他下意識的將之吟頌出來。


  說來也怪,當荀慧生大聲叫出那一連串奇怪的銀河語後,星空之上忽然星光大作,匝地生輝。


  荀慧生又是下意識的吟頌起來,“利虎是那爾,真量不離汗……”


  “嗖嗖嗖——”一片星光瞬間湧入荀慧生的丹田深處,立即匯入那道逆流而上的長河之中。


  也許,這樣的星光能量實在是太巨大了,巨大到很快就與順流而下的真元達到了平衡。


  荀慧生長籲一口氣,立即停止了吟誦,說來也怪,星空能量隨即停止。


  就這樣,荀慧生經脈中兩股不同的能量在飛快的運行著,漸漸的,他感到丹田之中一片混沌,兩道真元的長河終於開始圍繞丹田飛快的運行起來。


  一陰一陽謂之道,道可,道非,常道,這不正是道門的最高心法嗎?


  推而廣之,道生成物,萬物衍化而成宇宙,宇宙洪荒,天地玄黃,萬法通天,乃有神明,這同樣是元派的終極心法。


  道派與元派心法,荀慧生曾經不止一次的涉獵過,卻從來沒有琮這樣全麵的認知,他更不會想到,這兩種心法竟然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融會貫通。


  原來道門與元門本是同氣連枝,一脈相傳的呀,那麽,儒門與釋門呢?

  荀慧生此時,隻覺得丹田之中沸沸揚揚,如蘊日月,他微微睜開眼,然後,便看到眼前飄浮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人,麵如如玉,形態瀟灑,根本看為出他的年齡。


  “你是雪前輩!”荀慧生弱弱的問。


  那人點點頭,“小夥子,沒錯,算你還有點眼光,不過,也難怪你,像我這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人,如果一眼認不出來,他就是一個傻子。”


  荀慧生想反唇相譏,想想,這家夥或許最希望有人與他抬杠,自己卻萬萬沒有時間,便認真的說:“雪前輩,如果我是傻子,又怎麽來欣賞你的大作呢?”


  雪影寒連連點頭,“不錯,你知道欣賞我的傳世大作,至少證明你還不傻!好小子,本來,我還擔心,你境界不夠,無法觀察我這幅傳世名作的細節,現在,你一下子吸收了這麽多的星空能量,已經是突破了境界,我也就不用擔心啦!”


  荀慧生嚇了一跳,“什麽,我,我突破了境界,這,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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