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強者無所畏
月滿樓的聲音充滿了諷刺,“荀慧生,有人與你生活在一起,就一定有著親緣關係嗎?你以為有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會是好人嗎?你以為你對人坦誠以待,別人也會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嗎?我呸,你小子還嫩得很哪。隻怕被人賣了,還要心甘情願的幫人家數錢哪!”
荀慧生反而冷靜下來,“月老頭,是不是我信你放的狗屁,就是明智的呀。嘿嘿,我寧願相信老母豬可以上樹,也絕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葉天士輕輕搖頭,“月老頭,你以前輩之尊,不會也想從我慧弟手中奪去《青花秘笈》吧。唉呀,也難怪,青花姐的《青花秘笈》實在是太過精妙了,哪一位修行強者不願得到它呢,你們強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何況你們更有資格來巧取豪奪,從我慧弟手中奪取《青花秘笈》也許要比其它人容易的多。”
荀慧生知道葉天士是在激月滿樓,她一方麵拉近自己與她的關係,一方麵又將月滿樓架的高高的,讓他不好意思對自己這個晚輩出手。然後,再想辦法對付他,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誰知月滿樓卻是怪笑一聲,“西昆侖,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姓荀的雖然年齡極小,但是,其修為已經堪堪接近入神境界,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最值得我們四個老家夥出手的話,那麽,他無疑是第一人,而且,如果他是陸青花的弟子,那麽,單論輩分,不過比我們小上一輩,縱然有人說我們以大欺小,也沒有那麽嚴重吧。而你,同樣是受益於陸青花,你們倆可以說是師出同門,現在,你們更是以陸青花的並蒂蓮開的心法,二位一體,其境界早已突破入神,已經與我站到了同一個層麵。而且,你們占據有利地形,在這裏設伏以待,完全是有備而來,嘿嘿,這麽說來,是你們持強在先,我隻不過是正當自衛,即使是被那三個老家夥知道,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來笑話我。”
荀慧生沒想到月滿樓囉裏巴嗦的一大通,居然是在為他出手找借口,而且,最可笑的是,居然還將他說成了一個弱者。看來,今天這一場惡戰終究是再所難免的了。
終於可以麵對四大強者了,荀慧生非但沒有一點緊張,反而有一點點的期待。這是遲早的事,因為,他知道,四大強者永遠不會一直靜靜的看著他成長成為另一個超級強者。
四大強者幾乎是永遠難以逾越的一座豐碑,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麵對他們。
雖然丁冬在他的家中匯集了朱重九等強者,開辟了別樣的能量大陣,然而,雪影寒仍然是來去自如。
同樣的,銀河會所做的一切,貌似也是針對四大強者的,然而,即使是明月閣這樣的聖地,依然無法阻止這個月滿樓。
荀慧生心中一動,“月滿樓”,“明月閣”,二者之間,是不是有所聯係呢?
為什麽偏偏是月滿樓出現在明月閣這裏呢?
葉天士卻笑了,“月老頭,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既然那麽在乎那幾位,為什麽不去幹翻他們呢?我看你呀,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家夥,專挑軟柿子捏,哼,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現在,別瞧我與慧弟與你狹路相逢,其實,這不過是我們銀河會設計的一個小小的陷阱而已,沒想到,你果然出現在明月閣。”
“陷阱,西昆侖,你說的真好笑,就憑陸青芳與銀河會那幾個跳梁小醜,也想在我麵前耍什麽花招嗎?”
荀慧生心頭劇震,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銀河會主的名字。
陸青芳,不會真的是芳姐吧。還有,她與青花姐的陸青花的名字很像是姐妹,她們之間不會有很深的淵源嗎?
葉天士冷冷的說:“月老頭,你知道為什麽我們銀河會的聖地要取名明月閣嗎?”
“明月閣,哼,不就是一個破名字嗎?誰耐煩去問這些。”
“所以,你才會上當。月老頭,不妨告訴你吧,我們會主大人高瞻遠矚,早就預料到你有一天會出現在我們銀河會,然後吧,她就親自主持建築了這座明月閣。之所以取名明月閣,就是針對你月滿樓的。”
“針對我,就憑陸青芳那點微薄道行,別癡人說夢了。”月滿樓的聲音雖然淡定,但是,荀慧生還是從中聽出了他內心的空虛。
四大強者絕對不是萬能的,他們之所以一隱數十年,同樣是在不停的試探。而銀河會這樣龐大的組織也一直將四大強者作為假想敵。因為,如果不能有效的解除四大強者的威脅,那麽,他們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發展。
每一個組織都會以一名強者作為假想敵,而很顯然,銀河會的目標正是月滿樓。
那一刻,荀慧生與葉天士雙手相牽,不但與她真元交融,更是與她神識相通,他從她的神識中終於知道了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
幾十年來,四大強者與各大組織之間,一直相安無事,並不意味著他們已經相忘於江湖,而是說明他們都在互相積蓄力量,互相觀察對方。
當然,由於海外勢力一直對大陸虎視眈眈,這也間接的將四大強者推到一個維持大陸穩定的新高度。
四大強者頭上的光環實在是太亮了,所以,風含笑才會為了大陸北方的生態平衡,出手將瀕臨滅絕的羅斯狼移居到海外,雪影寒則是鎮守西部邊陲,充分的扼製梵國的入侵。
就連一向行事乖僻的花見愁也是遊離在南部海域,對大陸南方的小邦構成重大威脅。
隻有這個月滿樓卻是野心勃勃。
原來,月滿樓當年本是一名雄踞一方的軍閥豪強,後來,孫先生的麥香會統一大陸,蘭玉和避居海外。
月滿樓見大勢已去,萬不得以之下,隻能散去數萬雄兵,隻身隱居海外,潛心修行,以圖東山再起。
隨著境界的不斷提升,月滿樓冷落的雄心又漸漸的膨脹起來。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大陸,卻無奈的發現,大陸人民安居樂業,各項建設開展得如火如荼,而夏雨這位當世最強者,更是一直默默的守護在那裏。
月滿樓縱然狂妄,卻也知道,他在夏雨麵前,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然後,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將目光投向了海外的斷石島。
不過,斷石島有蘭玉和坐鎮,月滿樓同樣沒有任何機會,一直熬到蘭玉和逝世,他以為機會終於來了。
然而,讓月滿樓想象不到的是,斷石島在琦姐的強勢指揮之下,幾乎是鐵壁銅牆一般。
月滿樓幾經試探,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他知道,他隻能等下去。
這一等就是數十年,銀河會非但沒有任何衰弱的現象,反而是越來越強大。
現在,荀慧生更是高調的加入其中,這幾乎是從根本上輾壓了月滿樓的耐心。
荀慧生再也不會想到,月滿樓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完全是因為他。
因為荀慧生的境界突飛猛進,駸駸然便要突破入神境界,與四大強者站到同一個層麵。偏偏在這個關鍵的節點,他又來到了銀河會。
這才是月滿樓最不願意看到的。
荀慧生作為大陸上最強者,與銀河會這個最大的組織一旦強強聯合,那麽,銀河會就具有了與四大強者直接叫板的能力。這樣一來,幾乎將月滿樓所有的希望生生扼斷。
所以,月滿樓終於坐不住了。
葉天士同時又向荀慧生展示了明月閣的概況。
明月閣座落在斷石島的最東邊。臨山傍海,飛桅鬥拱,氣象萬千。
隻是由於那裏地處窮山惡水之中,人跡罕至,所以,平時很少有人前往。
所以,明月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明珠投暗了,它的存在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可就是這沒有意義的明月閣,卻是葉天士平時鎮守的地方。
在明月閣的海邊,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一條遊艇。
明眼人會發現,這些遊艇的出現雖然極其的隨機,但是,卻有一個潛在的規則,那就是,無論什麽時候,總會有一艘遊艇會出現在明白閣的視線範圍內。
另外,在明月閣背後的群山之中,也會時不時的出現很多的人群,他們有的是砍柴的椎夫,有的是采藥的山農,當然,也不泛尋幽攬勝的遊客。
這些人同樣不會全部淡出明月閣的視線範圍。
無論是海上的遊艇,還是山中的人群,他們都是葉天士手下的精銳力量,肩負著監視明月閣的重大使命。
西昆侖葉天士卻出現在斷石島的東方,這與銀河會一貫的作風倒是暗合符節。
明月閣號稱銀河會的聖地,每年農曆的五月初五,都會舉行一個大型的慶典,說是慶典,實際上卻是銀河會在變相的檢閱他們的力量。
本來,葉天士接到陸青芳的指令,隻要荀慧生有能力突破鏡像,也就是可以擊敗她,就可以帶他進入明月閣,二人一起主持明月閣,開啟能量大陣,嚴陣以待月滿樓的到來。
隻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葉天士說什麽也不會想到,月滿樓竟然不等明月閣的能量發動,就提前在半路上阻止她與荀慧生前往。
看來,這個月滿樓已經隱隱感知到了明月閣那個能量大陣對他的威脅了。
又是能量大陣,荀慧生暗想,也許,能量大陣是對付四大強者的唯一有效的方法吧。可是,能量大陣在四大強者麵前真的有用嗎?
雪影寒在丁府中來去自如的樣子,一直深深的震憾著荀慧生,丁冬與朱重九,以及他與丁詩語,這樣的組合不可謂不強大,然而,在雪影寒麵前,完全是形同虛設。
因為,雪影寒的境界,已經完全超越了世人的認知,那並不是空間的跨越,而是維度的變幻。
雪影寒居然可以在瞬間扭轉維度,從而完全顛覆普通人的認知,這樣的境界,隻怕已經遠遠的超越入神級別了吧,也許,他們真的晉級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那就是通明!
入神已經是世人無法觸摸的至高點,更別說什麽是通明境界了。
荀慧生並沒有刻意的想感知到月滿樓的氣息,他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月滿樓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高得讓人無法望其項背,所以,普通的心法對他根本沒有一點作用。
那麽,是不是可以別出蹊徑,逼他現身呢?
荀慧生忽然好想見到這個最為神秘的強者。
月滿樓,滿樓月光不見月,是月本虛幻,還是樓實為空呢?
荀慧生忽然心中一動,“月光滿樓,隻不過是暫時的現象,因為,月缺月圓,月落月升,有著極其嚴格的規律,並不會因人的意誌而轉移。所以,所謂的月滿樓,它的時間段絕對不會太長。推而廣之,別瞧月滿樓現在的能量爆棚,或許,也是一個暫時現象吧。畢竟一個人的能量總是有時而窮的。普通人如此,強者同樣如此,隻不過,他們的能量要比普通人大得多而已。也因為他們的能量太大,所能維係的時間便會相應的變得更短。那麽,我們隻要與他慢慢的耗下去,是不是就可以避其鋒芒,擊其惰歸呢?”
擊其惰歸,正是避實擊虛的最佳方法。
一抹不經意的笑容,慢慢出現在荀慧生的臉上,“尊敬的月老頭,看來你對我們的會主大人還真是一點也不了解啊。”
“我不了解她,哼,她不過是當年陸青花身邊的一個小小隨從,從陸青花那裏撿漏到一點殘餘的心法,就企圖與我們一爭高下。這不是癡人說夢,又是什麽。”
荀慧生笑了,“月老頭,你知道吧,人總會不斷進步的,比如你,絕對不可能從一開始就突破入神境界吧,而是通過一點一點的累積,最終才有所突破,那麽,我們會主大人為什麽不可以這樣呢?”
月滿樓冷笑,“一點一點的累積,你說得好聽,照你這樣說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成為像我們一樣的存在了。”
荀慧生很是鬱悶,月滿樓這話可以說是刻薄之極,的確,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努力都會成功的,就像是網絡上流行的那個所謂的勤勞致富,不過是一個天大的餡餅而已。
的確,每一位強者,都有他們不一樣的成長曆程,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差錯,他們都不可能會踏上人生的巔峰。
葉天士分明感到荀慧生的手在顫抖,她心中一痛,慧弟難道是怕了嗎?他畢竟是一個小孩子,麵對月滿樓這樣的強者,一點不害怕,確實是不可能的。然而,也便在這時,她忽然感到荀慧生的手指顫動的軌跡,竟然儼成一行字。
“手語!”葉天士暗暗吃驚,她終於從荀慧生微弱的手指軌跡上感知到他所寫的,正是一行字,“你想辦法刺激他,我們一起拖垮他!”
“啊,拖垮他?”葉天士再也不會想到,看似完全落在下風的荀慧生居然會別出心裁,想到這個方法。可是,這樣真的能行嗎?現在,連月滿樓的影子都沒看到,又如何來拖住他,更別說拖垮他了。慧弟讓我想辦法刺激他,莫非是要讓我用言語打亂他的心神,從而為他創造機會嗎?
葉天士雖然與荀慧生初次相遇,但是,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受到過同一個人的指點的原故吧,二人的心意一點就通,幾乎不用溝通,就已經做到了心心相印,她笑了,“慧弟還真是了解我啊,當年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受盡了世人的白眼與屈辱,卻不得不故作堅強,而我最大的倚仗便是從市井無賴那裏學來的罵街心法,嘻嘻,再加上我天賦異秉,充分的發揚光大,可以說是罵街的集大成者。哼,我就不信,還對付不了這個孤傲狂妄的月老頭。”
“月老頭,你說得不錯,並不是每一個人最後都會成為像你一樣的存在。”葉天士終於開始發揮他的特長了。嘿嘿,這一式正是罵街大法中的欲擒故縱,先給他一點甜頭,然後,一棒子將他打殺!
月滿樓果然洋洋得意,“那是當然,這是要天資與機緣充分的結合,才有可能造就我們這樣的強者,嘿嘿,千年難遇啊。”
葉天士卻是話鋒一轉,“是的,千年出現一個你,我看呀,這遠遠不夠,隻怕足足要一萬年才能出現一個你吧,哼,千年王八萬年龜!”
荀慧生忍不住哈哈大笑,“月老頭,我看你就是一個十足的老烏龜。”
“你們找死!”月滿樓涵養再好,這時也不禁惱羞成怒。
葉天士一臉無邪的說:“月老頭,我們確實是在找你的呀。”
“找我,找我幹嘛?”很顯然月滿樓在荀、葉二人如此出人意料的配合之下,漸漸有點蒙了。
葉天士咯咯大笑,“你不是說我們在找死嗎,咯咯,我們找的就是你這個老死鬼,死王八犢子。”
“啊,你們,找……”月滿樓想是念及後麵那個字,很可能又會與他發生糾結,不得不將他的後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荀、葉二人一致的說:“找你呀!”
一朵青花忽然出現在一片三葉草的藤蔓之間。
“嗤——”的一聲,青花硬是在綿密的三葉草叢中,撕開一道小小的裂隙。
一片銀光匝地而來,月光,冷冷的月光,慢慢的照向荀、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