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魚雷悄悄來
雲城海邊的沙灘上,徐娜娜,丁詩語,秦夢瑤,劉小光,紀曉芙,端木盈盈六女手挽著手,她們的目光堅定而執著的望著遙遠的北方。
那一刻,她們屏棄了所有的不愉快,顯得是那麽的親密。
北方的天空中,一片淡藍色的雲氣直衝霄漢,與蔚藍色的天空相映成趣。
“看來,小火雞這一次又成功了。”徐娜娜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說一個與她毫不相幹的事。
丁詩語淡淡的說:“他小子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隻要他不死,什麽事情都難不倒他。”
秦夢瑤則是不屑的說:“他呀,如果沒有那麽多的壞蛋鞭策,隻怕,早就完犢子啦。”
紀曉芙輕歎一聲,“寶劍鋒從磨礪出,嘻嘻,也許,我們都是他的磨刀石吧。”
劉小光慢慢的轉過頭去,“他注定會成為一把倚天長劍,讓壞人心驚膽戰的寶劍。”
端木盈盈大笑,“怎麽今天我發現你們都要快變成思想家啦,要我說啊,他其實就是看不得我們受一丁點的委屈。”
在六大美女的身後,是幾千名歡呼雀躍的人群。
與所有人高漲的熱情相反的是衛子長,買綠珠,小葉禪師三人。
衛子長臉上一片落寞,“二位,荀老大又一次給我們創造了奇跡。看來,我們真的都老了。”
買綠珠輕輕一笑,“大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是曆史的必然。”
小葉禪師則很是淡定,“這一天終歸要來的,不過,貌似來得早了一點。”
衛子長有點不舍的看向幾十名道門中的精英,“這些人跟隨我幾十年,分離在即,還真有點舍不得啊。”
買綠珠小手一揮,“等到你下次再見到他們時,發現他們都成了青花會的精英,你就會釋然啦。”
小葉禪師雙手合十,“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吾法自然,自然即吾。”
衛子長輕啐一口,“死禿驢,別跟老子打啞謎,你就直說吧,是不是願意兌現對娜姐的承諾。”
小葉禪師一臉嚴肅,“我們釋門從來不打誑語,一言既出,五馬難追。”
衛子長與買綠珠一起吐槽,“死禿驢,是駟馬難追好不好。”
“我那不是為了加重語氣嗎,多一匹馬就多一份力量哈。”
“去你的吧。”
另一邊,畢如金,楊小光,施冰冰,史文進,胡中五人則是一起出現在婆羅尼撥與陳應龍的身邊。
婆羅尼撥惱怒的一掌拍向陳應龍,“陳應龍,你這個笨蛋,吾被你害死了。”他縱然釋心清靜,在這樣大好的時機失去之後,也不禁勃然變色,這一掌已經與市井無賴的互毆差不多了。不過,他正是挾怒而來,其能量卻是更加的強悍。
一片金色的能量瞬間將陳應龍與穀安籠罩起來。
陳應龍眨巴眨巴眼,“哎,你這死光頭跟老子玩真的呀,我呸,老子是不是又上了你的當啦,哼,老子壓根就不該與你出現在這裏。”他想揮拳格開婆羅尼撥的掌勢,卻覺得對方的掌力綿綿不絕,瞬間疊加到一個恐怖的級別。
“喲嗬,原來這死光頭竟然是有所保留的呀。可惜我美人在背,無法與他放手一搏,臥槽,光棍不吃眼前虧,老子還是走他娘的吧。”
假扮成美女的穀安忽然見畢如金等人一起圍過去,不禁老臉臊得通紅。好在婆羅尼撥發出的金色能量很好的屏蔽了他們,雙方根本看不清對方。
穀安暗暗吐槽,“乖乖不得了,我這副尊容,可不要被老畢他們看到,要不然,以後一定會成為他們口中的笑柄。”他靈機一動,故意裝作弱不勝風的樣子,緊緊的摟著陳應龍的脖子,“陳老大,快點逃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人家,真的好願意與你花前月下,浪跡天涯的呀。”情急之中,他也不管這兩個成語用在一起,是不是協調了,隻要能起到魅惑陳應龍的目的就行了。
陳應龍總算還有點眼光,知道大勢已去,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不是婆羅尼撥的對手,更不要說還有那麽多青花會的強者了。俗話說得好,光棍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哪裏還敢停留,左右雲手,硬是將婆羅尼撥的金色能量撕開一道裂隙,背起穀安就跑,然而,他與婆羅尼撥激鬥半天,早已筋疲力盡,眼看身後畢如金五人就要追到,他終於將心一橫,“對不起啦,我親愛的小燕子,其實,我是真心愛你的呀,不過,今天我真的顧不了你啦,他日再見,讓我們再續前緣!”
穀安冷笑,“陳老大,你是什麽英雄好漢,連一個死光頭也對付不了,居然還好意思說你愛我,見你娘的鬼去吧。”
陳應龍羞得滿麵通紅,權衡再三,愛情雖然美好,老命尤為重要,沒有了性命,又何談愛情,扔掉範小燕,以後還會有趙小燕,王小燕等等,而一旦老命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他背上發力,太極氣機猛的爆發,穀安隻覺得陳應龍背上突然生出一股蓬勃的力道,雙手劇震,哪裏還能抱住他的脖子,隻能無助的鬆開雙手,身不由己的飛上了半空。
不得不說陳應龍的境界比起穀安來,實在是高得太多,穀在他的手下,根本沒有一絲轉寰的餘地。
陳應龍一舉拋開穀安早已動如脫免,一溜煙的跑得無影無蹤。
穀安原杜想趁機製服陳應龍,卻沒想到他居然一把扔開自己,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同時,也是一陣解脫。嘿嘿,這假扮美女這差事,還真的累人哈。
施冰冰見陳應龍忽然將他背上的一位絕代美女扔掉,她眼尖,一看就認出,這人竟然是時下最當紅的明星範小燕,不由一陣錯愕,心中在想,呀,範大美女怎麽會突然的出現在這裏呢?不過,她見穀安眼看就要墜落塵埃,心想,這樣美麗的女孩子,怎麽可以就這樣香消玉殞呢?不行,我得救救她。情急之下,身影電轉,倏的淡出。
在她的身後,是一臉嘲諷的畢如金。
下一刻,施冰冰已經纖手輕揚,將穀安抱在懷中,二人臉對著臉,都是一愣,穀安驚豔於施冰冰的絕代芳華,心想,原來那些當紅的明星哪裏能及得上冰冰小姐的天生麗質啊,
而施冰冰則是又驚又羞又怒,她分明看到了穀安那高高凸起的喉節,“小燕,啊,你,你不是小燕子!”
穀安隻覺得施冰冰的懷中溫柔如玉,說不出的愜意,然而,他非但沒有一點暖玉在懷的甜蜜,相反的,卻是羞愧難當,“對,對不起,施,冰,冰冰,我,我不是有意的!”
施冰冰羞得滿臉通紅,狠狠的啐了一口,“你,你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了,你這個混蛋,給老娘滾!”她也學著陳應龍那樣,雙手一振,將穀安高高的拋起。
楊小光大笑,“冰冰,你這是在玩空中飛人嗎?”
“對,你給老娘接力一下,將他踢進海裏去。”
也許在施冰冰的心中,隻有將這個可惡的家夥扔進大海,才能洗刷她所受的汙辱。
楊小光果然一拉一帶,一條豔麗的軌跡橫空而來,正是四三定律中的三葉玫瑰線。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穀安的身體與三葉玫瑰線略一接觸,還沒來得及下墮,便又倏的飛起。他在空中張牙舞爪,卻不敢大喊大叫,那樣,更容易暴露他的真實身份。
“撲嗵!”
穀安激起一片滔天的浪花,終於落進海中。他立即沉入海底,將荀慧生在他身上化的奇裝異彩一一抹去,然後,一直潛向遠方。
伏波號剛好在退潮前離開沙灘,時機可以說是拿提的恰到好處。
穀安暗暗慶幸,“幸好老子在大海上闖蕩了幾十年,練就一身好水性,要不然,今天這臉可就丟大了。”他在水中一個猛子鑽到伏波號的下麵,然後,如吸盤一樣吸附在艦身上,一直到伏波號駛過獠牙礁,他才順著艦身悄悄的爬到後梢,隱在一處舷艙後麵。
在伏波號上麵生活了幾十年,穀安對於這上麵的一切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他可不想讓自己這個狼狽樣,被別人發現,特別是那個蒯傑,平時就愛跟他抬杠子,這樣現成的把柄,還不要被他取笑一輩子啊。
奇怪的是,伏波號上麵竟然從未有過的安靜。
穀安很是奇怪,這不符合它的風格啊,特別是成為青花會的第一艘戰艦之後,伏波號上麵,便一直洋溢著滔天的熱情,無論是身為艦長的穀安,還是大副二副耿生與蒯傑,還是徐剛等一般水手,他們渾身上下,時刻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可以說伏波號行駛到哪裏,哪裏就是一片歡聲笑語。
像今天這樣的安靜確實是第一回。
這是極其不正常的現象,必須引起注意。
穀安立即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悄悄的看過去。
甲板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幾百人,幾乎是一個不少,就連,一向堅守駕駛艙的耿生,也站在一列隊伍的前方。
畢竟現在是退潮的時候,而且已經駛離了暗礁林立的海麵,前方一望無際,根本不用刻意駕駛的。
蒯傑,徐則等人則與一眾水手排成五排,形成一個五芒星形,他們的臉上一片肅穆,儀式感極強。
穀安心想,這些家夥在幹嘛哪,搞得如此神秘,是不是在歡迎什麽人啊,怎麽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呢?他越看越是驚奇,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見耿生一臉嚴肅,麵對水手們長歎一聲,“各位,今天,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向大家宣布一件極其悲痛的事情。”
沉默,所有人都是臉色凝重。
穀安暗暗吐槽,“臥槽,這些家夥也有如此嚴肅的一麵啊,我真的要對他們刮目相另眼看了。我倒看看,他們在搞什麽鬼?”
蒯傑的聲音更是哽咽,“老耿,你就別再煽情了,刀疤安走了,我們心裏誰都不好過。”
穀安一愣,“我走了,我特麽的不是在這裏嗎?嘿嘿,老子看得到他們,他們卻不知道我在這裏,那麽,何不來好好戲耍他們一番。看看老子在他們的心目中究竟是什麽樣的形象。”本來,他還想趁艦上人不注意,悄悄的溜回他的住處,現在,卻多了一個心眼,又向舷艙後麵縮了縮。
這樣雖然看不到甲板上的人,但是,他卻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隻聽耿生說:“各位兄弟,我們能夠有今天,完全是安哥帶領大家闖蕩的結果。當年他毅然扯起順風幫的大旗,雖然也曾經劫掠過一些漁輪,但那都是權宜之計,我們都加倍的補償給了他們。則我們幹得最多,也最漂亮的,還是麗美鈍那班西方的強盜。他們打著自由航行的名義,在我們大陸周邊耀武揚威。哼,我們安哥,就是看不慣他們這副德性,偏偏要讓他們自由的來,狼狽的逃回去。”
穀安很是得意,想起那一段鐵血的生涯,不覺挺起了胸膛。
蒯傑說:“不錯,安哥是個好大哥,卻不是一個好領導。”
穀安微微一愣,“這小子,又在背後說老子的壞話了。”
徐剛不以為然的說:“蒯傑,你小子可得說清楚了,這不是一樣的嗎?”
“不,不一樣,好大哥可以與我們患難與共,卻不能讓我們開辟一片新的天空。”
耿生點點頭,“不錯,安哥是夠種,可是,他卻不懂變通,帶著我們與西方那些壞蛋死磕到底,結果呢,他們是有所收斂,而我們卻是大傷元氣。”
蒯傑說:“老耿這話就對了,如果不是後來小光姐巧妙的奪了安哥的權,隻怕,我們現在的順風幫非但沒有順風發財,而是被順風吹得無影無蹤了。”
徐剛不自然的笑笑,“好像是這麽個理,不過,斯人已逝,我們今天大可不別為他的過往打分吧。”
穀安莫名其妙,“為老子的過往打分,你們特麽的是什麽意思啊?”
耿生長歎一聲,“是啊,安哥已經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但是,他卻為我們開創了一個輝煌的明天,他是老哥會中第一個歸順我們老大的大頭目,就憑這一點,他的見識就比你們要方遠大得多。”
蒯傑與徐剛等人徹底無語。耿生所說,確實不錯。
穀安很是得意,“老蒯啊,老蒯,老子雖然沒有你那樣精於算計,但是,老子卻知道什麽叫做棄暗投明,總比你小子,一直到最後時刻才歸順我們老大要強得多吧。”
蒯傑竟然有點不好意思,“老耿,你就別再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了,咱們快點辦正事吧,隻要我們給刀疤哥的追悼會辦得風風光光的,就算對得起他了。”
穀安差點沒跳起來,“臥槽,老子活蹦亂跳的在這裏,你們這些混蛋居然要給老子舉辦什麽追悼會。我特麽還以為你們是在舉行什麽儀式哪,原來是在舉行告別老子這大活人的儀式啊。”
一眾水手一起大喊,“安哥……”本來他們是要高喊“安哥走好!”以表示對穀安的緬懷之情。
誰知,穀安再也無法忍受,猛的衝到耿生等人的麵前,“我在這裏!”
耿生等人正在一臉肅穆,突然看到穀安不知從哪裏蹦了出來,不由一起愣在那裏。
良久之後,蒯傑才弱弱的說:“我說,安哥,我們大夥都知道你這一次死得比較冤,你哪,也不要為難我們兄弟,好歹大家兄弟一場,也不容易。”
穀安狠狠的呸了蒯傑一口,“你小子胡說什麽哪,我這一次死得比較冤,貌似我左一次右一次死似的。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早一天壽終正寢哪。”
耿生終於感到有點不對勁了,弱弱的問,“安哥,你不會沒有死吧。”
穀安又好氣又好笑,“老子不過到海裏洗了一回澡,到你們這裏,就變成死了一回啦。”
蒯傑忍不住大笑,“我就說嘛,安哥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翹翹的。這個洗澡澡比死翹翹可強多了。”
穀安上前一把抓住蒯傑,“老子沒有死掉,你小子是不是很失望啊。嘿嘿,現在,就讓你也來體會一下,究竟是洗澡澡爽還是死翹翹過癮。”
蒯傑自覺理虧,本以為穀安一定是說說玩玩而已,沒想到他卻是雙手一振,將他遠遠的扔下海中。
一眾水手一起大笑,衝向穀安,將他高高的拋起,“安哥,安哥!”的叫聲此起彼伏。
至於蒯傑,他水性精熟,海水雖然冰一點,對他來說,也比冬泳強多了。所以,水手們很快就忽略了他。
蒯傑從水中探出頭來,“安哥,你小子,這是的錙銖必較啊,臥槽,這初春的海水浴,真特毛麽的過癮啊——,不好啦,有魚雷!”
伏波號上麵的笑聲更熱烈了,很顯然,蒯傑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然而,耿生卻是臉色一凜,立即飛身躍上艦樓,
操控器上麵,一個遠紅外線的燈正在不斷的閃爍著,這正是遭遇不明物體襲擊的標示。他倏的按下警報器。
頃刻之間,一片淒厲的嘯聲響徹伏波號。
穀安臉色一凜,大喝一聲,“兄弟們,給老子各就各位,全力打擊來犯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