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留客過豐年
秦夢瑤咯咯大笑,“雲溪先生,你可真逗,世侄,貌似是很古老時候的稱呼吧,你能寫出那麽新潮的雲溪體新詩,卻無法擺脫世俗的約束,真是有趣。”
雲溪笑笑,“這隻是我們塞外的一種說法而已,就像是淮楊地區人們的口語允諾一樣,哪裏真的是文言的翻版啊。”
荀慧生對於雲溪體新詩所知甚少,隻是偶爾聽丁詩語吟唱過幾首小詩,比如《水中月》等,初聽之下,感覺也沒什麽特別之處。
不過,他對於雲溪體中的經典小詩,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比如那首傳頌一時的《後來》,每讀一遍,那一種彷徨無助,物是人非,情非得以的感覺就越是讓人難以自己。
荀慧生在與常華同居一室時,每每聽他高聲吟誦雲溪體新詩,開始時,他與鄭華等人,都是非常的排斥,可是在常華一而再,再而三的吟誦之後,他們竟然一致的沉浸在雲溪體新詩那純美的意境中。
也許,這正是雲溪體新詩的魅力所在吧。
有時候,荀慧生會一廂情願的想,能夠寫出如此唯美詩句的人,一定是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吧。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那些膾炙人口的詩句居然出現在這樣一位,咦,怎麽說呢?
荀慧生竟然感到所有的詞語都不適用於眼前這位於雲溪先生。
說他年齡很大喲,可是,又分明感到他那麽的年青,最起碼他有一顆赤子之心。說他相貌平平吧,可是,他整個人卻又是那麽的協調,幾乎是渾然一體,大有一種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的感覺。
特別是他的氣質,天生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
荀慧生弱弱的想,也許,這位雲溪先生詩如其人,人如其詩,都是需要仔細品嚐的吧。
也許雲溪體新詩與他本人一樣,同樣是那麽的充滿魅力。
特別讓荀慧生震驚的是,這位雲溪先生他竟然是端木盈盈的師父,而且還是傳授她修行心法的師父。
要知道,端木盈盈的境界與丁詩語這樣的驚才絕豔之人相比,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別忘了,她卻是世界級的柔術冠軍。也就是說,她與秦夢瑤一樣,都是術武雙修的奇才。而且,無論是武道還是術法,她都要比秦夢瑤強上許多。
荀慧生忽然心中一動,為什麽這一次秦夢瑤主動提出要與端木盈盈一起陪自己前來塞外,那麽愛吃醋的丁詩語竟然沒有特別的反對呢?
這或許瑤瑤與盈盈同是術武雙修的強者有一定的關聯吧。
那麽,自己三人第一時間出現在這個美麗的雲溪家園,說不定正是丁詩語與紀曉芙一手安排的。
“臥槽,莫非又上小丁頭的當了。”荀慧生暗暗搖頭,“隻怕,這一次不啻上了小詩一個人的當,或許就連娜娜,也是或多或少的參與其中吧。她們與紀丫頭幾人一唱一和,卻暗中給自己與瑤瑤設計了這樣一個假象。可是,她們這樣做究竟是想幹什麽呢?”
荀慧生下意識的將神識注入中大手機,卻發現,它竟然沒有任何信號。
“不會吧,紀丫頭不是說它是衛星電話嗎?怎麽可能會掉線呢?”
雲溪忽然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荀慧生,“世侄啊,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由於我這裏過去曾經受到到東瀛秘密部隊的汙染,殘留了很重的放射性,所以,幾十年來,這裏幾乎成了人類的禁區,然後吧,盈盈的爸爸便出麵將之承包下來,並且為我修建了這座雲溪家園。後來,我為了改善這裏的環境,便以另一種放射性元素來消減原來那有毒的放射性元素。這樣一來,這裏的空間中就充斥著大量的放射性。然而,誰也不會想到,它們之間,剛好形成一個平衡點。牢牢的控製著這裏。當然了,由於它們的放射性太過強大,所以,其它的無線電便再難進入其中。”
荀慧生目瞪口呆,他再也不會想到,這裏居然會是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他縱然神識再強,也無法感知到放射性的汙染。何況,這裏的放射性竟然是被中和了,這更加顛覆了他的認知。
秦夢瑤拍手大笑,“這下好啦,某人再也無法聯係娜姐,嘻嘻,隻怕這相思之苦,隻能永遠的放在心中啦。”
荀慧生無語,他可不想與秦夢瑤去鬥嘴。而是弱弱的問,“雲溪先生,那麽,你又如何與外界聯係呢?嘿嘿,我的意思是說,你寫了那麽多的雲溪體新詩,怎麽可能在第一時間發到網上,讓眾多粉絲與你一起互動呢?”
雲溪笑笑,“其實這很簡單叫,隻要我走出這個山穀,就可以與當今世界接軌了,現在,我們大陸到處都是在G網絡,傳輸的不要太快哦。”
荀慧生很是尷尬,這問題問的,也太沒水準了吧。
端木盈盈不無得意的說:“要我說啊,雲溪家園就是一個世外桃園。讓伯伯白撿了一個大便宜,如果不是我爸爸慨然出手,你又怎麽可能會教我術法呢?”
雲溪瞪了端木盈盈一眼,“你呀,就知道幫你老爸講話,豈不知,我之所以會教你,完全是因為你師娘,要不是她成天在我耳邊舔噪,我又怎麽會教你修行之道呢?嘿嘿,我知道,憑我那一點小小的修為,實在不能耽誤你這個大大的天才哈。”
端木盈盈微嗔,“伯伯,你又來啦,我可不是什麽天才,而是一個蠢才,如果我能夠再聰明一點,隻怕就可以得到元派的正宗心法了。”
荀慧生越聽越是震驚,他雖然聽端木盈盈說雲溪的心法是元派一脈,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正宗的元派傳承,由此可見,他的心法一定是相當高妙。
要知道,當今之世,四大流派日趨複雜,其門派更是多如牛毛,每一幫第一派,都自詡是正宗。
這裏麵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普通人根本搞不清。
而真正的四大門派卻漸漸湮沒在囂囂的世俗洪流之中。
荀慧生再也不會想到,這位雲溪先生居然是元派的正宗傳人,由此可見,他的修為一定非常的不尋常了。
其實,荀慧生自從來到雲溪家園,就一直在努力感知四周的一切。這或許是出於他的本能吧,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第一時間要了解這裏的一切。
他卻並沒有感知到有什麽能量波動,本來,他還在笑自己太過神經質,然而,當他知道這裏的主人便是一位修行強者時,終於不淡定了。
要知道,以荀慧生現在的神識,十餘公裏範圍內,即使是一葉墮地,也無法逃出他的感知,更別說一位修行強者就在他眼前了。
難道真的如雲溪所說,是因為強烈的放射性元素衝淡了這裏的一切能量嗎?還是這位雲溪先生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返樸歸真的高妙境界呢?
荀慧生一直在注意雲溪,發現他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麽的和諧,毫無做作之嫌,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強者。
和諧,荀慧生實在想不起來還有比這更適合形容雲溪的詞。
同樣的,整座雲溪家園也是那麽的和諧,那一朵朵的蔓陀金玲花,那一叢叢的狗尾巴草,還有那一條清亮的小溪,以及遠處的青山,都是那麽的和諧。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人工造作的成分。
荀慧生暗暗歎息,也許雲溪家園與這位雲溪先生一樣,都與他的雲溪體新詩一樣吧,明明是後天修飾而成,卻給人一種妙手偶得的感覺。
這或許正是雲溪先生所追求的境界吧。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元!
荀慧生吃驚的看向雲溪,期待他能夠說一說正宗的元派心法。
誰知雲溪卻是微微一笑,“盈盈啊,你就別鬧了,世侄與這位秦小姐難得光臨,我總得盡一盡地主之誼吧。至於其它的,我們等會再說,嗬嗬,對了,你師娘在半個多月前去了你家,說是要為你們準備寒衣,我估計,這兩天就該回來了吧。”
端木盈盈有點奇怪,“我師娘去我家,為我們準備寒衣,這是什麽情況啊,難道她知道我們要來這裏嗎?還有,我們都是修行者,又不懼寒冷,要寒衣有什麽用。”
雲溪搖搖頭,“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你師娘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總愛賣關子,讓人雲山霧罩,偏偏第一次到了最後,她總是正確的。”
荀慧生暗暗吃驚,他分明感到那位未曾謀麵的雲娘一定是一位特殊的人物,莫非她在半個月前就算好自己三人要來這裏嗎?而且,她更是知道,以後自己三人一定會麵臨極端的嚴寒天氣,那究竟是什麽樣的嚴寒,居然可以威脅到自己三人呢?
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鶴唳聲,大黑猛的從狗尾巴草叢中躥出來,對著空中大聲吠叫,看那樣子,竟然像是發現了最強大的敵人。
雲溪嗬嗬一笑,“說蓸操,蓸操就到了,這不,我那最敬愛的領導回來啦。”
端木盈盈大笑,“我就說嘛,師娘最疼我啦,知道我回來,一定會千裏萬裏趕回來的。”
然而,大黑卻並不理會端木盈盈的熱情,而是更加凶猛的對著天空狂吠。
“唳唳——”空中終於出現了一隻雪白的身影。
荀慧生赫然發現,那隻雪白的身影竟然是一隻仙鶴。
這隻仙鶴並不大,甚至於略有一點小,然而,它矯健的翅膀掠過,竟然劃出一道透明的軌跡,仿佛是將天空劃出了一道裂隙。
荀慧生暗暗吃驚,隻聽說過,鶴鳴九皋,聲聞於天。卻從未聽說過,鶴翔九天,其跡煌煌啊,難道這隻仙鶴居然可以割裂時空嗎?
否則,那一道清晰的軌跡又該如何來解釋呢?
荀慧生努力感知著仙鶴的軌跡,卻無奈的發現,他的神識竟然局限在一個很小的空間之中,他甚至於根本無法鎖定仙鶴移動的軌跡,而隻能被動的追隨著它的軌跡。
也就是說,他根本無法感知到這隻仙鶴的一切。
“啊,難道,我在青花空間崩塌之時,修為已經跌到一個低穀了嗎?”荀慧生暗暗吃驚,,他正在鬱悶,卻聽雲溪笑著說:“世侄,你是不是感到無法鎖定小白的身影啊。”
端木盈盈在一邊輕聲說:“小白就是那隻仙鶴,與我師娘一向是形影不離的。有它在,我師娘一定在!”
荀慧生隻能點點頭,端木盈盈這話分明是在提醒自己,隻要鎖定仙鶴就可以找到雲娘了。可是,他縱然凝起所有的神識,也無法感知到一點雲娘的氣息,“臥槽,難道這位雲娘的侯修已經直追四大強者了嗎?還是她有什麽掌控空間的秘法呢?”
雲溪卻是輕輕一笑,“盈盈,你所說的,隻不過是一般情況下,而現在,雲娘隻怕不會那麽容易被荀世侄發現吧。”
端木盈盈一臉無邪的問,“師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其實,這一切還是因為這裏強烈的放射性元素,因為,它們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完全可以障蔽我們的修行者的神識。所以,即會是通玄境界的強者,也是無法感知到這裏一點的能量波動的。至於入神境界的強者嘛,他們在這裏,是不是同樣會受到屏蔽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這世上就那麽幾個老怪物,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的來這裏讓我們試驗了。而我們夫妻倆因為長期在這裏生活,充分的感知到了這些放射性元素的律動,所以,勉強可以根據它放射的周期,而改變運動的方向,所以,即使進荀世侄,其修為無限接近入神境界,也是無法感知到雲娘的,這並不是他的修為比雲娘高,相反的,隻不過是他的經驗欠缺罷了。”
“啊——”荀慧生瞠目結舌,他縱然知道雲溪夫妻不是尋常的人,卻也絕不會想到,他們居然沒有將四大強者放在眼中。隻雲溪這樣於說,所謂的雲溪家園,分明就是以放射性元素構建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否則,它也不可能孤懸於人們的意識之外了。他無奈的發現,越來越看不透這位雲溪先生了,當然,還有那位還沒露麵,就非常驚豔的雲娘了。
終於,仙鶴的背上隱隱出現了一位女子。
這女子與雲溪一樣,同樣是說不出什麽特點,卻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她就是她,獨一無二的她。
“師娘,你終於回來啦。”
端木盈盈對著天空大喊。
“盈盈,你這丫頭,我還以為你嫁到雲城,就忘了你老娘啦。”
荀慧生很是鬱悶,這位雲娘說話還真逗啊,盈盈不過是去雲城求學,怎麽就是嫁到雲城了,嫁給誰呀,誰又有這個資格來娶這位於端木世家的大小姐呢?
端木盈盈卻是幽怨的看了一眼荀慧生,“師娘,人家慧生哥哥早已名花有主啦,他不要我,我隻好又回來啦。都怪你與伯伯,否則,隻怕在幾年前,我老爸就將我送到雲城啦,嘻嘻,說不定,現在的慧生哥哥早就是我的菜了。”
“得了吧,你這丫頭,自己不會睡覺,總是怪床不正,要我說啊,你即使是在三年前去了雲城,那又能怎麽樣,憑你還能慧眼識英雄於未來嗎?哼,丁詩語不是一直在雲城嗎?還不是一直等到你的慧生哥哥嶄露頭角才去主動接近他的。”
“得,你總能給你們這些老頑固找借口,總之,就是你們這幾個冥頑不化的老古董耽誤了我與慧生哥哥的愛情。‘
空中那個聲音不無調侃的說:“哈哈,所以啒,你就幹脆讓他來這裏做一個上門女婿啦。”
荀慧生隻覺得鼻血狂噴,端木盈盈與她師娘這玩笑開得也太露骨了啊。
誰知端木盈盈卻是一本正經的說:“師娘,總之這一次呢,我與慧生哥哥,還有瑤姐,是有特殊使命的,一不小心誤入貴寶地,多有冒犯,還請你們夫妻海涵。至於那個什麽規矩吧,就為我破於次例吧。”
“不,不,不,盈盈啊,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這個雲溪家園這個規矩雖然個不成文,卻從未破過。”
秦夢瑤悄悄的問,“盈盈,這裏究竟有什麽規矩啊,說得這麽神乎其神的。”
端木盈盈輕歎一聲,“這也是我師父與師娘為了不讓進入這裏的人受到放射性元素的威脅而定下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一旦有人進入其中,要麽是拜入他們的門下,要麽就得終生在這裏享用一世。”
“啊——”荀慧生大吃一驚,聽這位雲娘的口氣,竟然是要將自己與秦夢瑤留下來的樣子,她究竟是想幹什麽呢?
秦夢瑤也聽出了那位雲娘竟然是不懷好意,她上前一把拉住端木盈盈,“盈盈,我們走,你這是什麽師父師娘啊,簡直是封建專製。”
荀慧生卻隻能搖頭,“瑤瑤,不急,我們不妨先等盈盈的師娘現身再走也不遲。”
秦夢瑤橫了荀慧生一眼,“你這晦氣的東西,不會真的想在這裏做盈盈的上門女婿吧。我呸,我發現,這一次與你們來這裏,是我這一輩子所做最失敗的決定。”
端木盈盈輕輕一笑,“瑤瑤,其實吧,我師娘她一向是最疼我的,所以,每一次我來這裏,她都會舍不得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