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無敵大掀頭
那個聲音卻是更加的執著,“不,它不是什麽兵器,而是一種農具,我呸,老子都快要被你氣成老年癡呆了,它根本不是什麽農具,而是一個你絕對惹不起的存在,笨蛋,快點放手吧,否則,你一定會輸得很慘。你慘,我同樣會慘,誰讓我認了你這樣一個屬主呢,真晦氣。”
“什麽,我會輸,那玩意有那麽牛逼嗎?你小子有沒有搞錯啊!”
“你這狂妄的家夥,是誰給你這樣自負的勇氣的,哼,別以為,你那火象光芒,冰魄結界,真的是很牛逼。那隻不過是因為老子的能量在暗中為你加持,如果沒有我,你特麽的屁也不是。”
“你有種就來打敗那個大掀頭呀。”
“都跟你說過,那不是大掀頭,而是一個你我惹不起的存在,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即使是以我的能量,也無法與之相比。因為,誰也不知道青花詞一旦與無敵大仙結合在一起,會爆發出多麽巨大的能量。”
“我還以為你有種,原來不過是一個嘴上誇誇其談的孬種!”阿福反唇相譏,“什麽青花詞,什麽無敵大仙,不就是一些小小的花朵,組合成一個怪模怪樣的大掀頭而已,有什麽可怕的。我看啊,隻不過是你心中那抹不掉的魔障而已。”
荀慧生越聽越是吃驚,他倒不是驚訝於阿福與它那個神秘大腦的對話,而是震驚於所謂的無敵大仙。
“無敵大掀頭”本是村裏人戲謔的稱呼父親的,那不過是誇他是一把揚場的好手,怎麽到了那個神秘的大腦口中,竟然成了一個無敵的存在呢?而且還是什麽大仙?且不說這世上有沒有什麽神仙了,就是這樣的說法也實在是太牽強附會了吧。
聽那口氣,它竟然與這個無敵大仙有過很多的交集,更是對這畏懼到了極點,這絕對不是它弄錯了。
無敵大仙,無敵大掀頭,後者雖然僅僅比前者多了一個字,而最重要的卻是那個“掀”與“仙”字。
這兩個字的讀音完全相同,光從聲音上,根本分不出彼此究竟是誰。
那麽,難道說無敵大掀頭父親竟然與那個無敵大仙有關聯嗎?或者,他幹脆就是那個無敵大仙,一個超然的存在呢?
荀慧生被自己這奇特的想法嚇了一跳。
父親的形象一向是一個標準的農民形象,古銅色的臉,結實的身板,滿臉的胡荏子,有點未老先衰。平時隻知道埋頭苦幹,任勞任怨,是大陸農民最普遍的代表,質樸而誠實,荀慧生的印象中,父親就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不切實際的話。
而母親則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她不但身材嬌小,皮膚細膩,更兼略通文墨,除了平時總愛塗鴉一些奇怪的水彩畫與蠟筆畫以外,總愛哼一些動聽的小曲,不過,荀慧生卻一句也聽不懂,偏偏,父親這個粗豪的漢子,每當母親在哼唱時,他總會聽得很入迷。有時甚至於會隨著那動人的節奏笨拙的跳上幾步。
不過,那步法嘛,荀慧生確實不敢恭維,比街頭最差的街舞大叔還要難看一百倍。
荀慧生有時候甚至於想,父親與母親的形象反差也太大了吧。
當端木盈盈不經意的來到荀慧生身邊,斷章取義的將母親水彩畫中的字跡,組合成一個信箋時,荀慧生平靜的心中開始泛起了漣漪。
“慧生,我們很好,你不用牽掛。另外,盈盈姑娘,才貌雙全,值得托付,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偕老。”
這些日子,端木盈盈那張信箋那一句話,總是會不經意的出現在荀慧生的腦海中。他總覺得端木盈盈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她居然可以讓她的家族將母親的水彩畫全部收集起來,然後,從中攫取相關的字跡,組合成那一句天衣無縫的話。
這其中最起碼向他傳達了兩層意思,其一自然是父母無恙,其二則是,這位端木盈盈小姐,對他是芳心暗許。
當然,荀慧生心中早有所屬,自然不會因為端木盈盈手中那個信箋而突然的移情別戀。
哪怕這真的是父母之命,他同樣會選擇拒絕。
然而,也正是從端木盈盈那信箋出現以後,仿佛是一夜之間,母親的水彩畫與蠟筆畫作忽然莫名其妙的成為收藏的珍品。
荀慧生還在無厘頭的想,現在人的品味真的太讓人無語了,居然有人會收藏老媽的畫作。
是不是因為母親的畫作總會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荀慧生清晰的記得網上曾經有人留言說母親的畫作是童真的渲溢,是人性經過喧囂之後對於心靈的一種洗禮,是赤子心中愛的呼喚,是人性中最閃光的那一霎那。
對於網上那些貼子,荀慧生一向不感興趣,可是,有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上網瀏覽一下關於母親畫作的一些最新動態。
那些動態越來越雷人,有人甚至於信誓旦旦的說,能夠創作出這樣畫作的人,一定是一位絕世好女,她胸懷寬廣,悲天憫人,如聖潔的玉蓮,出汙泥而不染,如幽穀中的雪蓮,曆酷寒而彌香!
每當看到這樣類似的言論,荀慧生就忍不住想笑,然後,更是一陣莫名的失落。
然而,當網上一個個的論壇上充斥著這樣的言論,終是會給人一種三人成虎的感覺。
荀慧生終於有點迷惘了,他忽然發現,母親的形象在自己的腦海中竟然變得越來越模糊。
直到來到飛鷹島上,荀慧生忽然發現,達利米人精心研製的能量發生儀,其核心部件懸浮器竟然與母親蠟筆畫中的形象那麽的相似,這絕對震驚到了他。
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考慮,這些核心懸浮器,都是無比的精密,可以說是多一分則顯累贅,少一分則無法達到既有的要求。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巧合。
也正是從那一刻起,荀慧生開始懷疑母親不那麽簡單了。
特別是當八爪蝙蝠怪突然出現的時候,荀慧生完全可以說是震憾了,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這個怪物阿福絕對不可能是母親憑空想象出來的,她那些畫作中,八爪蝙蝠怪的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麽的逼真,那麽的生動,幾乎是呼之欲出。
難道母親真的與這個怪物有過接觸嗎?
荀慧生一陣茫然,父母隻是最樸實的農民,又怎麽會與這個傳說中的怪物有所交集呢?
“難道父母一直在隱瞞自己什麽嗎?”荀慧生不禁冷汗涔涔,“不,不可能,父母他們怎麽可能會瞞我呢?他們又能有什麽可以隱瞞自己的呢?他們就是一對實實在在的農民啊!”
然而,荀慧生卻無法解釋發生在父母身上的這一切。
父親揮舞大掀的神威形象,現在是那麽的清晰,那一道道的軌跡,無一不是出人意表,大掀所鏟落的一根根觸手,仿佛就在眼前。
荀慧生不知不覺的將青花凝結起來的大掀按照父親的樣子鏟向一叢觸手。
這些觸手的前端都被幾十隻老虎死死的咬住,老虎在子母铖的能量摧動下,居然將幾十根觸手扯得筆直。
荀慧生的青花大掀硬是穿過阿福層層疊疊的幽靈氣息,鏟向幾十根的觸手。
“叮叮當當!”一陣密集的響聲過後,幾十根的觸手一起折斷。
觸手前端那一隻隻巨大的吸盤立即滾落在地上,又是一陣嘈雜的叮叮當當聲,竟然是擲地有聲。
羅斯狼忽然一擁而上,幾隻狼撲向一隻吸盤,鋒利的牙齒到處,立即將那些吸盤撕得粉碎,然後急不可待的將之吞入口中,脖子一仰,硬是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直咽得它們一個個直翻白眼。
荀慧生又好氣又好笑,本來,阿福那隻象鼻腿在羅斯狼的一番撕咬之下,堪堪就要折斷,現在,它們卻將之棄去,一起去搶食那些吸盤。這不是功敗垂成嗎,這些狼崽子,也太沒有職業操守了。
看來,這些羅斯狼苦鬥一天,在沒有沙蟹補給的情況下,它們真的是很疲累了,在美食的誘惑之下,偶爾不堅持原則,也是情有可原的。
阿福再也不會想到,那個奇特的青花大掀居然可以一舉鏟落它無數的吸盤,它劇痛之餘,竟然感到象鼻腿上的壓力一鬆,不由既驚又喜,“這些蠢貨,終於放開了我的象鼻腿,這下老子就可以翱翔於九天之上,從上向下來輾壓你們了。這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啊。”
“呼呼呼——”
一股股幽暗的能量從幽靈之翼上麵洶湧而來,青花大掀一陣凝滯,在如此狂暴的能量麵前,荀慧生隻能選擇暫避其鋒。
說時遲,那時快,阿福已經扶搖直上,眼看就要脫離青花大掀的攻擊範圍。。
荀慧生冷笑一聲,三十八隻虎形忽然一起張牙舞爪的撲向阿福那小小的老鼠腦袋。
這些由獸皮與虎衫組合起來的虎形,在荀慧生的能量加持之後,雖然似是而非,卻更加的可怖。它們麵目猙獰,忽然一起出現在阿福的麵前,它隻覺得眼前一片迷離。立即張開嘴來,對準虎形噴出一口陰寒的氣息。
這氣息正是阿福冰魄能量的結晶,它相信,任何生物在它麵前,都會被瞬間凍斃。
然而,阿福在驚慌之餘,卻忽視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事實,那就是這些虎形看似活靈活現,卻不過是荀慧生營造出來的一個個幻象而已。它們僅僅是一眾巫者身上的獸皮與虎衫組合而成的,又怎麽會懼怕它的陰塞氣息呢?
三十八個虎形,更加瘋狂的衝向阿福的小腦袋,大有要一舉將之吞噬的樣子。。
阿福大驚失色,它想起羅斯狼吞食它吸盤的情景,當真是不寒而栗,幽靈之翼不顧一切的撲過來,一股股強悍的酷寒氣息蜂擁而來,終於將所有虎形全部蕩開。不過,它飛行的姿勢卻是一陣凝滯。
但是,阿福很有信心的想,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然而,阿福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卻赫然發現,荀慧生手中的青花大掀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它的下方,鋒芒所向,正是它那條飽受羅斯摧殘的象鼻腿。
“哎,哎,哎,這小子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他不會是要偷襲我的象鼻腿吧。”
不得不說阿福的預測能力還是很強的,隻不過是未免太晚了一點。
就在它剛想到這一點時,隻聽“嗤——”的一聲,青花大掀已經略無凝滯的穿過了它那粗壯的象鼻腿。
“撲嗵!”象鼻腿墜落在地。
剛剛吞食了無數吸盤的羅斯狼,又是一擁而上,對準象鼻腿就是一陣猛攻。
僅僅是瞬息之間,那根粗壯的象鼻腿已經被它們風卷殘雲一般,啃得幹淨淨淨,連一個骨頭渣子也沒有留下,兀自不停的舔著長長的舌頭。
看來,象鼻腿的味道要比那吸盤要好得多了,它們明顯是意猶未盡。
荀慧生雖然無數次的見識過羅斯捕食沙蟹那凶猛的樣子,但是,那樣子與現在相比,顯然是有所保留的。
“噢——”
阿福發出一聲哀嚎,“可惡的荀會沒氣,你居然可以用這破玩意傷到我。”
然後,它神識中那個聲音兩次響起,“笨蛋,都跟你說過了,那不是破玩意,而是無敵大掀頭!就憑你那一點微末的道行,怎麽可以跟無敵大掀頭鬥。我看,還是讓我來主導這一切吧。這樣,或許還可以逆襲,否則,我們很可能會落入一個萬劫不複的尷尬境地。”
“不,你休想占據我的身體。”
“你幹嘛要這麽分清彼此啊,阿福啊,要知道你是阿福,我同樣是阿福,永遠不可能是阿扁!所以,你的觸手就是我的觸手,你的吸盤就是我的吸盤,你失去一條象鼻腿,我的行動同樣會很不方便。”
“可是,你的思想與我根本不合拍。”
“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有意拒絕我,排斥我,而忽略了我們本是二位一體,你受了傷,我一樣會痛。所以,隻有保護好我們的身體,我們才有可能變得更強大。”
“你……”
“沒有你,隻有我!或者你是阿福一,那麽,我就是阿福二!現在,我們必須合二為一,否則,隻怕很難逃過無敵大仙的毒手。”
阿福終於有點動心了,也許那個阿福二說得不錯,這個什麽無敵大掀對所蘊含的能量確實是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認知,它甚至於根本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失去了無數的觸手與吸盤,還有最重要的一條象鼻腿。
因為,這最後邊那根象鼻腿,正是阿福八根象鼻腿中最粗壯的一根,也是最重要的一根。
這根象鼻腿幾乎支撐了它後麵大半觸手的重量,同時,在它飛行時,這條象鼻腿還可以伸出來當作它的尾翼,從而有效的控製飛行的方向。
現在,這條象鼻腿被無敵大掀頭一舉鏟斷,等於是一下子扼斷了它的方向感。它現在即使想遠走高飛,也不能夠了。
阿福忽然很後悔,後悔沒有聽另一個自己的話,也許另外一個自己,也就是那個阿福二是正確的。
這個無敵大掀頭確實不能碰。
荀慧生連連得手,阿福疊加在藍鯨身上的能量為之一鬆,它們更加迅猛的向前遊動著,一股股如小山一般的浪頭,在海麵上洶湧澎湃。
同樣的,信天翁飛行的速度也是成倍提高,它們靈動的雙翼攪起一陣陣的強烈的氣流。
一上一下,兩股能量立即匯集到荀慧生的身體內,那柄奇特的青花大掀更加的燦爛。
“呼——”
青花大掀所到之處,又是一片觸手被鏟落。荀慧生更不停留,雙手一拉一緊,青花大掀忽然出現在阿福的觸手下麵。
現在,隻要荀慧生青花大掀向前一送,那麽,就可以將阿福藏在觸手下麵的那顆心髒給掀出來。
“夠了,荀會沒氣先生,你的表演應該結束了。”阿福二的聲音忽然一直傳進荀慧生的神識中。
荀慧生冷笑,“那誰誰,貌似,你現在僅僅是從屬的地位,還輪不你來指手畫腳吧。”
“你——”阿福二冷冷的說:“別以為你有了無敵大仙的無敵大掀頭,就真的可以對付我了,哼,無敵大掀頭確實是無敵的,不過,其前提卻是,它必須出現在無敵大仙手中。”
“無敵大仙?”荀慧生隱隱感到這個名字竟然是那麽的熟悉,父親一向被村裏人戲謔的稱呼為無敵大掀頭,會不會與這個無敵大仙有什麽關係呢?
“對,也隻有這位大陸上千年難得的修行奇才,才可以突破入神境界的屏障,進入通明境界。這樣驚才絕豔的人,才不愧那個大仙的稱號。”
“他,他究竟是誰?”
“他就是無敵大仙啊!”
“那麽無敵大掀頭又是誰?”
“你這個問題真的問倒我啦,我說的是一個人,而你所說的隻不過是一個器具,哈哈,這真的非常好笑!它就在你的手中,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荀慧生無奈的望望手中的青花大掀,確實無法與一個人聯係到一起。
那個人自然是他的父親荀慧。不過,這並不妨礙荀慧生使出的一招一式,相反的,父親那毫無章法的招式,此時,卻是那麽的實用。荀慧生甚至於在想,如果現在自己的能量足夠強大的話,隻怕就可以使出父親的所有招式,那樣,或許就可以完敗這隻八爪怪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