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核心懸浮器
劉小光指著遠處漫天飛舞的信天翁,“你們瞧,我們的朋友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飛行冠軍呢?是的,它們就是倚仗這變態的飛行速度,與它們那無堅不摧的喙,無限的貼近海麵飛行,然後吧,它們可以準確的啄食浪花上麵一閃即逝的小魚小蝦,嘻嘻,看來,有個一技之長,到哪裏都不會餓肚子的。”
眾人都笑了,難得劉小光也開了一回無傷大雅的玩笑,她這樣說,自然是不想讓他們心存感激。他們一起望向遠方,果然發現一隻隻的信天翁是那麽的矯健,它們緊緊的貼著水麵,在一個個浪花的間隙中穿過,敏銳的長喙時不時飛快出擊,一條條鮮活的小魚便被它們叼在口中。
劉小光說得不錯,以信天翁這樣變態的速度,又怎麽可能會擔心沒有食物呢?
荀慧生莞爾一笑,信天翁是少數可以在海麵上生存的鳥類,因為,它們不但有超長的續航能力,而且,它們的速度也是非常的迅捷,其俯衝的速度幾乎可以達到三百碼。而維持它們這樣強悍速度的,絕對不會僅僅是美味的櫸子給它們提供的能量,那麽,它們捕食小魚小蝦或許者是它們更主要的能量來源吧。
飛鷹島真是一個奇特的地方,不但有非同凡響的羅斯狼,居然還有如此敏捷的信天翁!
在荀慧生的印象中,信天翁一向是南半球的候鳥,大陸周邊雖然也時常見到它的影蹤,那不過是極少數迷失方向的個體,在大陸海邊度過寒冷的冬天。更不可能像這樣集群出現的。
難道信天翁的出現也與羅斯狼一樣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女子風含笑嗎?
荀慧生有意想向灰狼詢問關於信天翁的一切,無奈,現在灰狼與幾百隻羅斯狼正在專注的吞食著沙蟹,他確實不好意思去打擾它的雅興。他隻能望著羅斯狼發呆。
馬吐克勃同樣在注視著羅斯狼,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忽然走到荀慧生身邊說:“荀老大,我明白啦!”
荀慧生很是意外,“馬吐,你明白什麽啦。”
馬吐克勃一本正經的說:“我知道羅斯狼發動能量發生儀的原理啦。”
“什麽?”荀慧生很是驚訝,“你居然知道它們是怎樣發動能量發生儀?”
“是的。”馬吐克勃很是平靜的說:“荀老大,我一直在想,我們達利米國人的能量發生儀其發動的原理,其實就是以一種奇特的震蕩來產生能量,最終激發能量發生儀裏麵的懸浮器。”
“哎,你等等,懸浮器,是不是那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荀慧生兩眼都直了,那可是母親水彩畫中的形象啊。
“是的,別瞧這些懸浮器怪模怪樣的,它卻是我們能量發生儀的核心所在。”
“它竟然是能量發生儀的核心?”荀慧生弱弱的問,“那麽,其它的國家難道就無法製造出同樣的懸浮器嗎?”在他的意思,這些懸浮器不過是母親隨便塗鴉的東西,隻要依樣畫葫蘆,自然可以輕鬆製造出來的。
馬吐克勃連連搖頭,“不不,荀老大,你一定不知道,這些懸浮器一個與一個不同,不但是它們表麵的形狀,它們的內部構造更是千差萬別。”
荀慧生的神識中又出現了那些奇特的懸浮器,竟然一陣迷惘,這些懸浮器確實是大小不一,輕重不同,即使是色彩也是淺淡不一。
這更像是母親的水彩畫,隨心所欲,根本沒有一點規律可循。
荀慧生記得,每一次當母親畫出一幅畫,拿給父親品評時,父親總會大笑,“阿蓮,你這畫的都是什麽啊,我怎麽感到怪怪的呀。”
母親孫蓮便一臉的不高興,“荀慧,你丫就是一個榆木疙瘩,一點也不懂欣賞老娘的藝術品,這是藝術,懂嗎?藝術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如果你一定要將這些藝術品對應於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那麽,你永遠也無法領會它的意境。”
父親對母親的話一向是唯命是從,他憨憨的笑笑,果然盯著那幅畫看了半天。然後,母親問,看出什麽時。他便會一臉崇敬的回答,“這藝術品太高深了,我一個鄉下老頭,實在是看不懂!”
母親終是拿父親沒辦法,便讓兩個孩子也來品評一番。
沒想到荀慧生比父親還要蒙圈,這讓母親很是失落,正要大罵父子倆是一對榆木疙瘩,卻聽弟弟荀根生說:“媽,我知道啦,你畫的都是一些外星文明的產品,隻有像我這樣生就慧根的人,才可以勉強看懂。”
母親笑著敲了弟弟一下,“就你小子鬼頭聰明。”
荀慧生竟然不知道母親那是誇獎弟弟還是在譏笑他的胡思亂想。
說來也怪,荀慧生雖然並不懂欣賞母親的畫,卻莫名其妙的將她的每一幅畫都清晰的印在腦海中。
相比之下,母親的水彩畫更空靈一點,讓人總有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而她的蠟筆畫則更趨向於寫實。隻是,如果你沒有見過她所畫的東西,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她畫的是什麽。
即如古特雷斯手中的那幅星座圖。
那些星座是那麽的栩栩如生,而那一顆顆像是星星的青花,卻又是那麽的飄渺,給人一各亦真亦幻的感覺。
荀慧生再也不會想到,母親那兩種風格截然不同的畫,竟然亦真亦幻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一切如果僅僅歸之於巧合,顯然說不過去。
“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荀慧生努力回憶著母親的一顰一笑,卻無奈的發現,母親仍然是那麽平凡。
母親的相貌要比同齡人略顯蒼老,也許是歲月的苦難經曆的太多了吧。
有時候荀慧生甚至於感覺不到母親是不是很美,但是,他相信,母親最起碼很動人,否則,父親為什麽對她那麽的依賴呢?
在荀慧生的印象中,父母一向是相敬如賓的。當然這主要是父親的緣故。
因為,隻要母親聲音略大一點,父親立即會變得低三下四起來,然後吧,母親舉手不打笑臉人,也就大事化了,小事化小了。
不過,父親並不是沒有原則的人,隻要他認定是對的事,同樣不會向母親妥協的。
當然了,父親總會有很多方法哄母親開心,然後,同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二人再次和好如初。
說實在的,荀慧生並沒有感到家的幸福,直到父母突然失蹤的那一天,他才恍惚明白了,他對那個家是多麽的依賴,他對父母是那麽的想念。
他沒有哭,隻是默默的挑起父母留下的擔子,全力照顧年邁的爺爺與年幼的弟弟。
半年多來,荀慧生總有一種父母正漸漸淡出他記憶的感覺。有時候,他甚至感到父母的身影竟然是那麽的模糊。
然而,荀慧生卻依然頑強的想念著父母,他總會懷念著一家團聚的那些平淡的日子。
也許,那樣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時光。
劉小光忽然見荀慧生意態落寞之極,知道他一定是在回憶什麽難以割舍的往事。便對馬吐克勃說:“馬吐,讓慧生休息一會吧。”
荀慧生笑笑,“小光,我不累,剛才隻是忽然感到馬吐所說的懸浮器實在是太過奇特,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感知到它們究竟是什麽材質做成的。”
現在,兩台能量發生儀就在荀慧生的空間之中,他在與馬吐克勃對話期間,對那些奇形怪狀的懸浮器又不停的掃描了無數回。可是,依然無法確定它們究竟是什麽材質做成的。
馬吐克勃一臉迷惘,“什麽材質,荀老大,我們也不知道它們究竟是什麽材質做成的。”
荀慧生大吃一驚,“什麽,你們居然也不知道它們是用什麽材質製成。可是,你們又是如何製造出它們的呢?”
馬吐克勃無奈的聳聳肩,“荀老大,這些懸浮器,其實並不是我們達利米人製造出來的。”
“啊——”
馬吐克勃這一句話可以說是震驚到了所有的人,他們一起呆呆的看著他。
荀慧生暗暗點頭,這些懸浮器不但表麵造型奇特,其內部更是相當的複雜,即使是他,一直到現在仍然無法感知到它的紋理。
要知道,以荀慧生現在的神識,即使是當今最先進的CPU芯片,他也可以將之分解出來。然而,對於這些懸浮器,他卻是一頭霧水,因為,他總感到這些懸浮器裏麵有一種特殊的能量,看不見措不著。
最讓荀慧生震驚的是,羅斯狼不但可以感知到懸浮器裏麵的能量,居然還可以通過飛速的奔跑來激發它的能量,從而發出強悍的次聲波,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
荀慧生此時反而淡定下來了,他悄悄的傳音給馬吐克勃,畢竟,事關他母親,他實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劉小光也不行。
“馬吐,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聽聽,這具體是怎麽回事?”
馬吐克勃忽然見荀慧生以傳音秘法與自己交流,知道茲事體大,便故作輕鬆的說:“其實這些懸浮器是我們從一艘遠洋的貨輪中采購來的。”
荀慧生笑笑,知道馬吐克勃不過是在轉移視線。
果然,喬治等人都是奇怪的問,“這樣精密的儀器居然可以從一艘貨輪上采購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馬吐克勃淡淡的說:“是啊,那是一艘民間的商船,具體是哪一國的,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了。總之是東大陸的。他們說,這些懸浮器是一個人寄放在他們船上。已經有數年之久了,徒自占據了好多地方,還要幫他們收管。然後,便以低價賣給了我們。”
蒙哥坎爾奇怪的問,“就這麽簡單嗎?”話一出口,就發現乃師正對他橫眉冷對,便尷尬的聳聳肩,“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劉小光也笑了,“是啊,有些東西,你越是孜孜以求,就越是難以得到,而有些人卻可以在無意中得到,這或許就是造化弄人吧。”
荀慧生感激的看了古特雷斯與劉小光一眼。
他們一個是睿智的老者,一個更是七竊玲瓏,自然知道馬吐克勃所說,前後重心明顯不一。所以,才會有意幫他掩飾。
荀慧生見眾人的視線漸漸從馬吐克勃身上移開,便悄悄的凝結起一個青花空間,將他與自己一起封閉在其中,不過,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懷疑,他卻有意將二人的殘象折射在刺毛櫸叢中。現在,他對於五行步法的領悟又有了質的提高,在充分利用光線的折反射之後,二人的身影竟然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刺毛櫸叢中。
好在,眾人此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刺毛櫸上麵,因為,一個不小心,則很可能讓刺毛櫸上麵的毛刺刺中,那可是劇毒啊!
劉小光更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古特雷斯說一些海上的趣事,她談吐優雅,語言明快,再加上所說的大多是她親身經曆,所以,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荀慧生隻能深情的看了劉小光一眼,然後,毅然的回到青花空間之中。
雖然隻是一朵青花空間,但是,荀慧生卻將之打造得猶如銅牆鐵壁一般,他相信,外邊的人,除了四大強者之外,無論是誰也不可能感知到青花空間之中的一絲律動。
馬吐克勃奇怪的看著荀慧生,“荀老大,難道這懸浮器有什麽不對嗎?”
荀慧生開門見山,“馬吐,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就告訴我吧,這懸浮器是從哪裏來的。”
馬吐克勃無奈的笑笑,“荀老大,它,它確實是從一艘貨輪上購買的呀。”
這一下荀慧生可說是大跌眼鏡了,“這難道是真的。”
“確實是真的,不過,那一次的交易,卻幾乎是耗盡了我們達利米國一年的GDP。”
“啊,一年的GDP?”
荀慧生當然知道,達利米國雖然並不發達,但是,它作為一個老牌的西方國家,在經濟方麵還是可圈可點的,其一年的經濟產值,也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數目。而他們居然舍得將之購買這些懸浮器,難道,這其中隱藏著什麽秘密嗎?
“是的,我爸爸知道,對方漫天要價,而我們卻隻能是就地還錢。”
“為什麽?”
“因為,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沒有機會?”荀慧生越聽越是迷惘。
“荀老大,不瞞你說,我們達利米國雖然是西方新戰線聯盟的一員,卻飽受他們的欺淩。就在不久前,我爸爸收到一個絕密的情報,麗美鈍國人正在試圖借口以保護我們為由,讓我們對他們開放我們唯一的港口大吉港。”
“他們這不是公然的侵略嗎?”荀慧生怒不可遏。
“荀老大,所謂的弱國無外交。我們的大吉港由於鄰近沙國,對於麗美鈍人扼製沙國有著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所以,他們早就想吞並了,隻是,由於這些年我們一向低調,從來不違拗他們,他們一直找不到借口。所以,這一次才會找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果,我們膽敢拒絕,那麽,他們就會夥同其它的國家,宣稱我們拒絕合作,這樣就可以對我們動手動腳了。”
“好陰險啊!”
“我爸爸知道這消息後,憂心如焚,一時卻苦於沒有什麽有效的手段來扼製麗美鈍國。然後,就在那時,忽然有一個自稱是來自你們大陸的人求見我爸爸。”
“我們大陸的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他並沒有說,隻是對我們說他姓紀。”
荀慧生想,這個人一定是不希望被人知道他真實的名字。
馬吐克勃繼續說:“然後,他就對我爸爸說,他可以讓我們達利米人在短期內強大起來,讓麗美鈍國從此不敢拿正眼看我們。我爸爸正在發愁,聽那位紀先生這樣說,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與他促膝長談了整整三天。”
“這麽長時間啊!”荀慧生暗想,那一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舌戰吧。
“就在這三天,紀先生對我爸爸說,他知道我們正在研製能量發生儀,卻一直無法取得實質性的突破。這主要是因為無法攻克消餌音波頻率的特殊裝置。”
“懸浮器!”荀慧生脫口而出。
“是的,正是懸浮器。”
“可是,你爸爸有沒有問那位紀先生,他的懸浮器是從哪裏來的嗎?”
馬吐克勃搖搖頭,“我爸爸隻問了一句,這懸浮器是哪一個國家研製的,那位紀先生便勃然變色,他責問我爸爸,你們究竟是做生意的,還是搞間諜工作的。我爸爸當時就鬧了個大紅臉,他知道,在國際上有一種黑市的交易,最怕別人問他們的來曆。紀先生這樣說,本來也無可厚非。”
荀慧生點點頭,看來這位紀先生的來頭一定不小,他對於這樣大的交易可以說是駕輕就熟。隻是,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馬吐克勃的爸爸難道僅僅是因為紀先生這一番話,就一舉與他定下那麽大一筆訂單嗎?
要知道,這樣大的訂單,即使是放在一些大國,也是要經過國會批準的,而馬吐溫都卻可以獨自拍板,由此可見,他在達利米國享有多麽崇高的威信了。
既然無法打聽到懸浮器的來源,荀慧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那麽,你們是在那裏與他們交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