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巫術由來久
荀慧生與劉小光無比的震憾。
“慧生，小鯨鯨它們這是在歡迎你哪！”劉小光忍不住熱淚盈眶。
荀慧生目瞪口呆，“它們沒有拒絕我！”
劉小光輕聲的說：“你沒有拒絕它們，它們又如何會拒絕你呢？”
荀慧生微微一愣，劉小光此言雖然很是簡單明了，卻包含了深刻的含義。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理解與尊重，同樣的，也是人類與各種生物之間也應該相互理解與尊重，你理解它們，尊重它們，那麽，它們便會理解你，尊重你。
那一刻，荀慧生終於從所有藍鯨的噴泉中讀懂了它們的意思，“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荀慧生實在不知應該如何應對這樣熱烈的場麵，隻能對著四周不停的抱拳行禮，“謝謝各位，我想，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好朋友！”藍鯨們發出的噴泉彼此激蕩，儼然是一個宏亮的聲音，經久不息。
隻有黃色藍鯨靜靜的飄浮在那裏，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良久之後，它忽然又以食人鯊的頻率對荀慧生說：“荀老大，謝謝你，今天這一切，讓我很是意外，我想，接下來，你應該好好的讓我們的小鯨鯨上位了。你說得是，我的故事就在這裏，隨時等候你的聆聽。”
荀慧生有點莫名的失落，“鯨老大，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好吧，我會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的。”
“好的，荀老大，我期待與你促膝長談的那一刻！”
荀慧生笑了，促膝長談，也許自己整個人也不及這位黃老大的膝蓋大吧，如果它有膝蓋的話。
黃色藍鯨忽然悄無聲息的向海底沉去，它龐大的身體所到之處，引起一股巨大的潛流。。
小鯨鯨仿佛感知到了有什麽不對勁，“黃老大，你不能走啊。”
黃色藍鯨的聲音充滿了蒼桑，“孩子，我老了，記住，廣袤的大海，永遠是你們年青人的舞台。”
有很多藍鯨與黃色藍鯨一起沉入海底，“老黃，我們想通了，是到了我們退居二線的時候了，你說得對，小鯨鯨他大了，完全有能力去搏擊大風大浪了。”
荀慧生莫名其妙，“咦，你們就這樣走啦。”
小鯨鯨眼中分明閃過一絲晶瑩的淚光，然後，它對荀慧生說：“荀老大，黃老大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率領前輩們退居二線的。”
“看在我的麵子，不會吧！”
“是的，因為，你與天使大人這一次拯救了我們藍鯨，是我們當之無愧的大恩人，我們藍鯨一向是恩怨分明，你救了我們，就有權決定我們的一切。”
“啊——不，不，小鯨鯨，我無意幹預你們的任何事務，它們之所以選擇你，主要是你有擔當，有魅力，它們相信你一定能夠帶領大家，開啟美好的明天。”
“不，荀老大，我們藍鯨一向是言出必行，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以後，隻要你需要我們，講一聲，我們一定會隨時出現在你身邊！”
“這，這怎麽可以？”荀慧生焦急之下，竟然忘記了以超聲回應小鯨鯨，這讓劉小光大是驚訝，“慧生，你怎麽啦，有什麽不可以的呀？”
荀慧生隻能尷尬的笑笑，“是這樣子的，現在，藍鯨中的老一輩一致的退居二線，將藍鯨的指揮權下放給了小鯨鯨，而這一切完全是因為我們這一次幫他們脫離了光芒號的威脅，你說，這真是從何說起啊！”
劉小光笑了，“我認為這很正常啊，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藍鯨朋友們一向就是這麽恩怨分明的，隻要我們以後不幹涉它們，那麽，它們依然自由的。”
荀慧生也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應該離開了嗎？”
“當然，你不認為我們現在應該回去好好的招待古特雷斯大人嗎？嘻嘻，我們已經將尊敬的客人人擱在那裏半夜了。這樣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飛鷹島的沙灘上，古特雷斯專注的望向遠處的海麵。仿佛無盡的夜色並不能阻擋他的視線一樣。
蒙哥坎爾輕聲地說：“老師，夜深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不，我要等荀老大他們凱旋。”
“你對荀老大這麽有信心。”
“當然！”
“為什麽？”
“因為，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他就是青花姐的傳人了。”
“青花姐——”蒙哥坎爾一臉的向往，“您不是說她在幾十年前已經……”
古特雷斯舉手製止了蒙哥坎爾，“不，青花姐她永遠不會離開我們的，她不過是換了另外一種存在方式而已。”
“另外一種存在方式？”
“對，我一直懷疑青花姐是進入了另一個維度空間，所以，我們才會無法感知到她的一切，而她卻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我們。我總有一個預感，青花姐她一直某一個我們無法感知的空間，在默默的注視著我們。”
“可是，這與荀老大有什麽關係嗎？你又怎麽肯定他就是青花姐的傳人呢？”
“因為，荀老大與當年的青花姐一樣，都是仿佛一夜之間走到世人麵前的。尤其特別的是，荀老大的心胸與青花姐是那麽的相似，讓我很難將他們不聯係到一起。”
荀慧生此時與劉小光已經悄悄的離開了藍鯨群，他們就那麽隨意的踏浪而行，輕輕的海風，無比溫柔的吹著，靜謐的夜，讓一切都變得那麽值得期待。
遠遠的，荀慧生便聽到了古特雷斯師徒的對話。例似的話他最近聽得已經夠多的了，但是，不知為什麽，每一次從另外一個人的口中聽到青花姐，他總會感到非但沒有進一步的了解她，反而覺得她更加的遙不可及。
劉小光緊緊的拉著荀慧生的手，生怕他會離己而去一樣。她感到他的手上充滿了力量，與他在一起，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荀慧生忽然對劉小光說：“小光，你知道嗎？也許我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見過青花姐的人，而其它的人，雖然得到過她很多的幫助，卻並沒有見過她。”
“哦，是嗎？”
“比如，我們這位尊敬的古特雷斯大人。嗬嗬，他現在正在與蒙哥坎爾說起青花姐，你要不要聽一聽。”
“我當然想聽啦，可惜，我們現在距離他們還有十幾海裏，你以為我也可以像你一樣變態啊。”
“哈哈，你不認為與變態的我在一起，你也會變態的嗎？”
荀慧生忽然笑了，現在的他在聽懂了藍鯨的超聲之後，對於聲波又有了新的認知。
每一種聲音都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電波，它在空氣中傳播的樣式同樣很獨特。
所以，荀慧生就在想，隻要將那個聲音的傳播樣式複製過來，就可以讓那個聲音再現了，這或許與現代錄音錄像的原理大相徑庭，但是，卻也是更簡單更直接。
當然了，它的前提是，這個人必須可以感知到聲波的律動，然後，更要有這樣的本領複製這樣的律動。
恰好，荀慧生就是具有這兩種本領的人。所以，他隻是十指連彈，一片無形的波動疊加在一起，形成一股股無形的頻率，傳進了劉小光的耳中。
這正是古特雷斯師徒的對話。
蒙哥坎爾在問，“老師，那麽，您讓我潛伏在光芒號上麵，難道就是算定了荀老大會出現嗎？這樣的幾率也太隨機了吧。”
古特雷斯輕輕一笑，“不，我並不是算定荀老大一定會出現在光芒號上，而是因為，哈登來恩將軍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荀老大，那麽，他的出現與否，並不是可以因為他的意誌而轉移的，我隻是沒想到，荀老大恰好在飛鷹島這裏，這也許是青花姐有意這樣安排的吧，讓我與荀老大的會麵無限的提前了。”
“這，這確實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啊。老師你真是神人也。”
“去，你小子，就不要再來取笑我了，如果不是我的吸血鬼心法已經到了反噬我心脈的程度，我也不可能鋌而走險出現在這裏了。”
“老師，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吸血鬼不能像東方的修行者一樣，吸收天地元氣來提升自己的能量，而一定要吸食生物的血液才可以激發潛能呢？”
荀慧生有點奇怪的看向劉小光，“是啊，同樣的是修行，為什麽，西方與東方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呢？”
劉小光笑笑，“其實，這與東西方人的身體結構有著本質的關係，其次，兩者的意識形態也是根本的原因，具體的我也說不準，你且聽聽古特雷斯大人的高見吧。”
隻聽古特雷斯慨然長歎，“這一切還得從我們西方的巫文化說起。”
蒙哥坎爾驚訝之極，“難道我們吸血修行竟然是巫者的禁咒嗎？”
“也可以這麽說吧，不過，這主要還是因為，植根於我西方人心靈深處的自我意識，那就是一切以自己為中心，絕對不會去考慮他人的想法。所以，我們才會受到巫者的蠱惑，從而以吸血切入一個修行的歧途。”
“可是，我怎麽好像聽你說過我們吸血鬼與巫者有過什麽互不侵犯的約定的嗎？”
“是有這個約定，不過，這隻是後來我們亡羊補牢而已，一切，都是既成定局，永遠也無法挽回的了。”
荀慧生與劉小光聽古特雷斯語氣落寞之極，想是心有不甘。
二人現在反而不急於現身了，也許這樣悄悄的聽聽古特雷斯師徒的對話更加的合適吧。
“老師，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麽啊。”
“唉，這事說來話長，蒙哥坎爾，你還記得嗎？當年你的家族一定要讓你拜我為師，而我卻一直在拒絕。”
“我記得，當時還以為師父你這樣的大人物是在自抬身份，現在想來，您一定是不想讓我也步嗜血化功的後塵吧。”
“你知道就好，總之，如果不能根除我們修士這嗜血化功的弊端，那麽，我們便無法走出巫師的魔咒。”
“巫師的魔咒？”
“是的，在很久以前，巫師便斷言，隻有他們才可以與上帝溝通，而其它人要想與他們一樣，則必須吞噬一定的鮮血。然後，以鮮血激發潛能，成為巫祝一樣的存在。”
劉小光微微一驚，“呀，這些巫者好惡毒啊！”
荀慧生不解的問，“怎麽啦，這不過是一種說法而已啊？”
“不，你聽說過心理暗示嗎？”
“心理暗示？”
“對，當一個人不斷被人暗示他一定行的時候，那麽，他就真的可能行，而當一個人不斷被暗示他啥也不行的時候，那麽，他的成功幾率就會無限的低。”
“你是說，原來西方的修士同樣可以像我們東方人一樣修行的，可是，偏偏那些巫師卻不斷的對他們暗示，隻有吸血才可以踏上修行之道。然後吧，他們就隻能成為吸血鬼啦。”
“是的，這正是吸血鬼們的悲哀。”
沙灘上蒙哥坎爾若有所悟，“老師，我知道了，巫師們這樣有意識的暗示我們，便是想讓我們成為他們的附庸。”
古特雷斯笑了，“看來你終於學會思考了，我的大校先生。當年我之所以要堅持讓你進入行伍之中，便是想讓你在戰場上沾上一點血，然後，就可以提升修為了。現在想來，這樣與吸食普通生物的血液又有什麽區別呢？”
“老師，這些年來，我牢記你的教誨，從來沒有對無辜的生命濫施殺手，我身上所沾的血都是一些罪大惡極之人的血，最起碼他們是死有餘辜的。”
“這隻能是你的權宜之計，因為，我們西方人動不動就對別國指手畫腳，這本身就是一種強權主義，所以，你身上的血仍然是罪惡的，將來依然無法避免嗜血化功的魔咒。”
“好可怕的巫者啊！”蒙哥坎爾隻能感慨了。
“這不過是表麵的，還有更深層次的。那就是，我們吸血鬼要想避免嗜血化功之痛，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巫者的行列。那樣，他們就可以以古老的巫術來驅除我們體內的惡血，從而脫胎換骨，與他們一樣成為巫者。”
蒙哥坎爾勃然大怒，“他們做夢！”
荀慧生與劉小光同樣震驚，原來，那些巫師之所以要這樣做，便是為了吸收修士加入到他們的行列。可以說是處心積慮。
古特雷斯長歎一聲，“古往今來，確實有很多的修士無法忍受嗜血化血的煎熬，而向巫者們屈服了，但是，更多的修士卻寧願化功而死，也不向他們低頭。”
“有骨氣！”蒙哥坎爾豪邁的說：“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不會向他們低頭！”
“是的，也正因為有你們這些有骨氣的修士，最終撐起了我們的一片希望。千百年來，我們修士一直在摸索著最終走出巫者的魔咒。然而，這魔咒經過幾千年的沉澱，已經牢不可破，”
“那麽，老師，我們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嗎？”
“不，希望並不是沒有，但是，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必須要在整體實力上輾壓那些巫者。”
“輾壓他們？”
“是的，可是，這又談何容易啊，巫者經過千百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一個體係，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底蘊究竟有多深，即如他們的千裏攝人之術，我們便無法窺其堂奧，更別說其它高妙的巫術了。”
蒙哥坎爾大是熄氣，“難道我們真的無法走出他們的魔咒嗎？”
“也不能這樣說，其實經過我們修士不斷的鬥爭，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最大的收獲就是與巫者簽訂了一個互不幹涉的協約。”
“這個我知道，不過是一紙空文而已，白天在光芒號上，那些巫者還不是一樣的攻擊我們。”
“是啊，趁你病，要你命，正是巫者們一貫的做法，他們雖然在表麵上囿於修士與巫者互不幹涉的約定，可是，背地裏，隻要我們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他們就從來沒有遵守言諾過。”
“這幫巫者真不要臉。”
“這就是強權邏輯！”
“所以，老師你這一次才會選擇遠赴大陸，來尋找荀老大為你化解惡血嗎？”
“是的，我自從達到浴血境界的顛峰之後，便一直感到能量無以為繼，心中時時出現我第一次吸血的場麵。我知道，如果此時，我選擇吸入鮮血，那麽，一定可以緩解這樣的症狀，然而，我更知道，那樣一來，我就會永遠的沉淪下去。”
“可是，你又怎麽會確定荀老大可以化解你的惡血呢？”
“你小子，當然是因為他是青花姐的傳人啊，跟你說到現在，真是對牛彈琴了。”
“當然不是，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荀老大是青花姐的傳人，便可以化解你的惡血禁咒。”
“因為，我們的吸血心法是最為邪惡的，而青花姐的心法卻最是堂堂正正，它自然可以化解我的惡血禁咒，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荀老大居然是舉手之勞，就將我的惡血能量化解於無形。他的境界要比世人傳說的要高得多啊！”
“我一直不明白，荀老大是如何化解老師身體中的惡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