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教誨一蘿筐
“劫持?”荀慧生對弟弟這個劫持二字,很是感冒。
荀根生笑笑,“就是他們一起攙扶著爺爺,生怕他跌倒什麽的。”
荀慧生笑著敲了敲他弟弟的腦門,“你呀,都是初中生了,居然還是用詞不當。”他想,這一點弟弟倒是與自己有點相似,偏理薄文。
那群建築後麵,丁家四季果然前後左右攙扶著荀慧生的爺爺顫巍巍的走來。
也許荀根生說得對,丁家四季那樣子確實像是在劫持。
荀慧生心中黯然,如果丁家四季真的上門去好言相勸,爺爺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丁家呢?他急走幾步,來到爺爺麵前,哽咽著喊了聲,“爺爺!”
爺爺名叫荀國立,他老眼昏花的看著荀慧生,“慧生啊,你可回來啦。”
荀慧生上前挽著他爺爺,“爺爺,我回來啦?”
“你是去度蜜月的嗎?”荀國立忽然揚起枯槁的手臂,作勢要打荀慧生,“好小子,你爹媽走了,你小子翅膀就硬了,居然瞞著我老人家,與人家大小姐私效於飛,你,你眼中還有我這爺爺嗎,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媽嗎?對得起雲城人民嗎?對得起祖國對你的培養嗎……”老頭越說越激動,無上大道理層出不窮。
丁詩語上前一步,輕輕的拉住荀國立的手,“爺爺,你錯怪慧生啦。”
荀國立望了望丁詩語,“你一定是丁大小姐吧。”
丁詩語點點頭,“爺爺,你就叫我小語吧。”
“真是一個好孩子!小語啊,我來問你,我家慧生他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吧,這孩子,小時候非常的懂事,沒想到越長大,就越讓人不省心。”
丁詩語輕輕的挽著荀國立,“爺爺,慧生他對我可好啦,我與他在一起,才知道什麽叫幸福。”
這時丁冬也走了過來,“荀老伯,現在,我就將兩個孩子完整無缺的交給你啦,至於,你是不是希望他們在一起,我就不管不問啦,嘿嘿,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以後,她就是你們荀家的人啦。”
荀根生一直在盯著丁詩語,“姐姐,你真的好美啊。”
丁詩語笑笑,“弟弟,你還叫我姐姐嗎?”
王冬見荀根生一臉蒙逼,便在一邊提醒,“小夥子,快叫嫂子啊!”
荀根生果然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嫂子!”
丁詩語立即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哎——”她輕輕的撫摸著荀根生短短的頭發,“有一個弟弟真好!”
荀根生一臉的幸福,“嫂子,我哥哥能夠嫁給你,一定是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丁詩語笑笑,“弟弟,不是你哥哥嫁給我,而是我嫁給他。”
“我看那些網絡上的上門女婿,都是這樣說的,我哥哥他攤上你,也可以說是嫁入豪門吧!”
荀慧生暗自歎息,誰說荀根生還是一介孩童呢,他所說的,卻是那麽的沉重,“根生,不許胡說。我與丁小姐隻不過是同學關係。”
荀根生頗有玩味的說:“同學關係,那這四位老爺爺怎麽會說你們是出去度蜜月呢,他們這樣不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無中生有,瞞天過海,暗渡陳倉嗎?”
荀慧生又好氣又好笑,看來荀根生一定將他所知道的成語,全部似是而非的搬了出來,可是,他所表達的意思卻很是清楚,那就是直指丁家在造假!
丁冬卻是哈哈大笑,“根生小朋友,你看你哥哥與我們家小語一直手牽著手,他們的眼中洋溢著愛意,你說,這還能是純粹的同學關係嗎?”
荀根生微微點頭,“丁伯伯,你說得貌似有點道理吧,嗨,你們大人們就是煩!”
荀國立忽然對荀慧生說:“慧生,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荀根生卻是撲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的,不解的看著他爺爺與哥哥。
丁詩語看了看荀慧生,拉起荀根生,“弟弟,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保證你過目不忘。”
荀慧生眼見弟弟歡蹦亂跳的與丁詩語走向一邊,他會心的笑了,輕輕的挽著他爺爺,走向一邊。
荀國立帶著荀慧生走向一處單獨的小院。
說是小院,卻是一座豪華的別墅,裝飾極其考究。
看來,這裏一定就是荀家祖孫的住處了。
進了小院後,荀國立關上大門,一臉嚴肅的看著荀慧生。
荀慧生心中窘迫,“爺爺,你聽我解釋!”
荀國立輕歎一聲,“慧生啊,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別人的事的,我也相信你,不會私自與丁小姐去度什麽蜜月的。”
荀慧生隻能是感動了,“爺爺,你說得是。丁家不過是在利用我們,也許我們永遠也不可能與他們發生交集的。”
“也許——”荀國立喃喃的說:“慧生啊,看來,在你的內心深處,還是很期待與丁小姐有所交集的啊。唉。小語她確實是一個好女孩,可是,丁家是什麽樣的存在,而我們,又是什麽樣的存在,我們與他們丁家,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定要找準自己的位置,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
荀慧生冷汗涔涔,一直以來,爺爺雖然也曾經苦口婆心的教誨過他,可是,卻從未像今天這樣鄭重其事還是頭一回。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迷失自己的。”
“不,孩子,這正是我最為擔心的地方,我相信你,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同樣的相信你。”
“我幹嘛要別人相信我呢?”
荀國立長歎一聲,“慧生,你錯了,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無奈,並不是我們問心無愧,就可以獲得別人的理解。”
“爺爺,你的意思是?”
“我隻問你,現在丁家正在大張旗鼓的為你與丁小姐舉行婚禮,而如果你這準新郎官缺席的話,那麽,丁家以後的顏麵何存。”
“啊——”荀慧生大吃一驚,他再也不會想到,這個莫須有的婚禮對於自己竟然這麽的嚴重。
“孩子,我不知道這些日子你究竟做了什麽,我也不知道丁家為什麽會看上你,我隻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現在已經沒有了選擇。”
“我沒有了選擇?”荀慧生悵然若失。
“是的,因為,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有一個我們看不見的推手,在將你推向一個看不見的深淵。”
荀慧生想起了芳姐,的確,自己的一切正是因為遇到她以後,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可是,對於那個朦朦朧朧的芳姐,荀慧生說什麽也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