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罪的本身
殷楚臣對我低頭微微一笑,他這一笑,又美又暖,這個世界上我就沒見過長得比他還要俊俏的男人,白皙的臉龐,幹淨柔軟的唇,就連那根根纖長的睫毛,就像是被老天爺爺一根一根細心的栽上去那般,浸滿了溫柔。此時的殷楚臣在我的眼裏,即是我最愛的人,也是我最親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我隻剩下一個他了。
“等著吧,你早晚都是本王的。”妖王看見我抱著殷楚臣,有點吃醋,不滿的對我道。
殷楚臣微微抬頭,看向妖王:“如果妖王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帶著蕭蕭回去了。”
“行吧,你們回去吧,這路上我怕你們不安全,派些侍衛保護你們回吧。”
妖王說罷,招了招手,一個身穿大紅袍的和尚,憑空出現在了我們身邊。
這和尚,就是那天擄走我的妖僧花崇。
“感謝妖王再次給我這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我一定將兩位貴客,安安全全的送到府上。”
花崇說道,轉身對我和殷楚臣行了個禮,笑嘻嘻的對我說:“走吧,蕭蕭。”
看著穿的這麽花裏胡哨的和尚,我對他沒什麽好感,想到上次他變成主持的模樣騙我,如果不是上次睚眥出來救我,恐怕我早就被這花崇給帶到這來了。
“可不可以不要他送?”我不爽的對妖王道。
“那我給你換個。”妖王十分爽快。
“等等!”花崇趕緊的對我對我笑嘻嘻的說:“蕭蕭小美人何必這麽絕情?上次因為沒完成妖王交代的任務,我可是被好一陣罰,今日我送你們回家,就當是給上次對你的不敬賠罪,給個機會。”
“那麻煩師父了。”殷楚臣微微抬手,對著這和尚彎腰行了個禮。
花崇抬起他那雙桃花眼,看了眼殷楚臣,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然後先行走在了我們前麵,對著宮外的侍衛喊道:“貴客出宮,備轎!”
妖王一起將我和殷楚臣送到他的宮門口,在扶著我上他的妖輦送我們走時候,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印章,對著殷楚臣說:“殷楚臣,你拿著我的妖王印,如果你哪天需要我來接蕭蕭的時候,你就拿出這個印,我會在第一時間過來找你。”
我和殷楚臣坐在轎子裏,伸手接過了妖王妖印,低首謝過了妖王。
花崇帶著十來個和他穿著打扮差不多的和尚,在我們和妖王告過別後,抬起妖輦,帶著我們飛過叢林,飛進了一片迷霧之中。
霧裏一片白芒,什麽都看不見,隻能透過一絲絲從我們身邊流淌過去的霧絲裏,依稀的看的見一些殷楚臣的臉。
此時我抱著殷楚臣,心裏無比踏實,正想和殷楚臣說話,不過殷楚臣卻提前開口,問著飄在我們麵前一縷紅衣,問道:“前麵領路的師父,我們從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現在是花崇為我們領路,所以殷楚臣這話,應該是和花崇說的。
花崇聽到了殷楚臣的話後,輕浮一笑,回答殷楚臣道:“殷先生在人間這麽多年,見多識廣,我進妖王宮之前,也是一個小小僧人,說不定我們真在哪裏見過。”
“你什麽時候見過他?”我插話問殷楚臣。
自從知道殷楚臣他是愛我的、並且知道他想為我做的一切事情之後,我就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他說任何話,我都想接。
而殷楚臣也很自然的向我轉過頭來,隔著薄薄的霧,我還是看見了他看著我時的那種溫柔的眼神。
“三百年前,我路過青城山一帶,那兒的居民謠傳山上寺廟裏,據說有個十分年輕貌美的法師,隻要那法師下山化緣,便會引來無數女人圍觀,為了避免在凡間引起轟動,寺裏的主持把年輕的法師困在廟中修行,但盡管這樣,依舊有無數女人上山擠破寺門,也要見到這位俊秀的法師,有些姑娘甚至是用美色錢財破壞寺中僧侶,破壞了不少僧人的修行,導致整個寺中變得烏煙瘴氣,神佛離去,香火日益衰敗,但是進寺的女人卻越老越多。”
當殷楚臣跟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裏忍不住驚歎,在古代的時候,那些女人為了追男人就已經這麽瘋狂了嗎?那跟現在追星也差不多吧。
殷楚臣說著這話的時候,繼續轉頭看向我們身前,像是在對花崇說,又像是在對我說:“後來,主持整頓寺廟,大家一致認為,禍源就是那位法師,於是征求了所有人的同意,他們給這位法師安了個魔頭的罪名,連夜將這法師驅逐出山門,那晚,法師不見了,那些整日來騷擾他的女人們,也全都消失了,而我有次去寺中拜訪寺中的長老時,無意見過這位法師,和這位護送我們回去的師父,長得十分相像。”
“那你的意思花崇就是那個法師嗎?”我問殷楚臣。
不過當我問到殷楚臣這問題的時候,殷楚臣確是一笑,對我道:“世間皮囊千萬萬萬,有一兩幅相似,也不是什麽驚奇之事,或許時間過去久遠,我已經忘卻了那位法師長什麽樣,況且從妖變人,那是修行,從人變妖,那可是天理難容。”
殷楚臣明明他自己就是妖怪,可言行談吐中,卻對妖怪有著一種從心底裏的厭惡。
我們轎前傳來一陣輕嗬聲,花崇雖然是個和尚,但是言行舉止,無比嬌媚,他這種嬌媚與殷楚臣不一樣,殷楚臣是狐狸,更多的媚態是神韻,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他這種嬌媚要來的更為厚重與渾然天成,但是花崇的嬌媚,多的更是煙花女子的那種輕浮與放浪。
“這個世界上,妖可比人要來的幹淨,我欲成佛,佛卻將我驅逐,菩薩憐憫眾人,卻唯獨不憐憫我,我有何罪?錯的是眾人,為何卻隻懲罰我?”花崇尖著嗓音問道。
“因為你就是罪。”殷楚臣淡淡回答道。
這句話惹怒了花崇,我們所乘的轎輦停住了,不過,又還是繼續向著前進。
“那不做人也罷!”花崇說道,又笑了起來:“殷先生,你可別隻顧著嘲諷我,我是罪的本身,你身邊坐著的這位姑娘,她難道不是罪的本身嗎?我倒是很期待看你們能弄出一出什麽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