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同盟

  殷楚臣從來都沒有主動當著別人的麵說過愛我，甚至都沒對我說過，當他現在對著妖王說他愛我的時候，我一時間都懷疑是不是我自己給聽錯了，殷楚臣怎麽可能會愛我？

  妖王聽到殷楚臣說出這話的時候，也愣了一下，然後問殷楚臣說：“你剛才說什麽？”


  “因為我愛她。”


  “那既然你愛她為什麽還要讓她受苦？”妖王不解的問殷楚臣。


  “如果這些苦都受不了，她今後根本就沒辦法活下去。”殷楚臣回答妖王。


  “為什麽？”


  “上一任狐王的天神之力，全都遺傳進她的身體裏，如果這股力量爆發，如果她自己沒辦法駕馭的話，不僅她會死，整個人間包括我們妖族，都會遭殃。”


  “可是小狐王不是凡間女子嗎？她體內還有人骨，她的這副骨頭根本就沒辦法讓她支撐起這麽強大的法力，你要是讓她硬融，那和殺了她有什麽區別，讓她死都比活著要輕鬆。”


  妖王這話說的沒錯，如果還讓我回去繼續受那種苦，我寧願去死。


  “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隻要她挺過來了，以後就會有新的人生。”


  妖王聽著殷楚臣說著這話，然後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然後像是知道了什麽似的，對著殷楚臣一笑：“本王有個關於你們狐族的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妖王請講。”


  相對比起妖王臉上的歡樂，殷楚臣此時倒顯得嚴肅了起來。


  “二十年前你們狐族被滅門，你死了好幾個兄弟，當時本王無意探聽到一個消息，在狐王被追殺的時候，你們幾個部落的護法和長老，沒一個去庇佑狐王，最後導致狐王下落不明，二十年前你們狐族的慘案，上任狐王隕落，應該是有誰在借題發揮吧，並且，狐王會和凡人生下小狐王，應該也是你們的計劃吧。”


  當殷楚臣聽到妖王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回答，沉默了。


  “還有件事情，我想你應該比本王還清楚，你們狐族死裏逃生的餘黨，是需要個狐王才能將他們全部召集吧，但是據我所知，你的姐姐，也就是殷黛黛，還有你的義父，他們的想法，可是讓小狐王和人類結婚，培育出下一代新的狐王，我說的沒錯吧。”


  殷楚臣的臉色冷了下來，陰沉著聲音問妖王：“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見猜中了，妖王笑了起來：“別忘了，雖然本王不太管你們每個部落，但是本王依舊是妖界至尊，你們有什麽秘密，本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隻不過我倒是實在是猜不出你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我實在是猜不透為什麽你們要不斷的讓尊貴的狐王和下賤的凡人繁殖，和你們繁殖的話，你們的後代體內，不也有尊貴的天狐血統了嗎？”


  “這些事情，都狐族內幕，妖王竟然已經知道了，還請妖王不要張傳出去，否則對你我都不好。”


  “我當然不會說出去，我隻是擔心你啊，你現在已經完全違背了你們當初狐族所設定的計劃，你明明都已經給小狐王準備了人間讓他結婚的男人，可你卻自己娶了她，並且還不斷想讓她加快速的妖化，這件事情你的義父知道嗎？他們要是知道了，你恐怕連狐族都不能待了吧，在他們眼裏，你就是個撿來的野種。”


  野種這兩個字，聽起來無比的刺耳，平時殷楚臣別人罵他狐狸精的時候，他都怒不可遏，但是現在，妖王說他是野種，我看見殷楚臣整個人像是放了氣的氣球，整個人坐在椅子上，都像是蔫了，半句想站起來反駁妖王的的力氣都沒有。


  妖王見殷楚臣這模樣，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然後再對殷楚臣說：“你知道你現在受傷了，打不過本王吧，可是為什麽又來要送死呢？”


  殷楚臣低著頭，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清殷楚臣的表情，殷楚臣聽見了妖王說這話後，良久在對妖王說：“身為工具，活與死，沒什麽區別，我是工具，蕭蕭她也是工具。”


  “你說的小狐王，也是作為工具活著嗎？”妖王疑惑：“你們膽子可真大，連上天委派下來的天神，你們都敢算計。”


  殷楚臣繼續低著頭，繼續沉默，然後再喃喃說道：“蕭蕭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目的，就是與人培養下一代擁有狐王血統更弱的狐王，然後她便會死去，然後蕭蕭的下一代再與人類結合，直到狐王之血，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其他狐族，才有坐上狐王之位的機會。”


  “既然這麽麻煩，那你們為什麽不殺了她？”


  殷楚臣抬起頭來，看向妖王：“你已經說過了，狐王是天神，殺不死的，隻有等她們分娩後，身上的神力傳給了下一代，她們才會被殺，而上一任狐王，就是因為知道了她的手下有了叛逆之心，才會偷偷生下殷露露，可是殷露露並沒有遺傳到狐王的法力，所以她被逼著與人類結合，生下了蕭蕭，狐王神力，終於傳到了蕭蕭的身上。”


  當殷楚臣說到這些的時候，我明白了過來，為什麽殷楚臣要殺了我娘還有殷露露，那是因為她們也是狐王，殷楚臣是他義父的棋子，殷楚臣隻不過是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而我是殷楚臣背叛了他的義父的一個例外。


  “想不到你們狐族之間，竟然有這麽多的陰謀詭計，一開始我還單純的覺得這隻是人間那幫臭道士，給你們來的一場意外。”


  妖王似乎挺欣賞殷楚臣，聽見殷楚臣這麽頹廢的說了這麽多，並沒有嘲笑殷楚臣，反而向著殷楚臣走過去，拍了他他的肩膀，問殷楚臣說：“可是殷黛黛已經找上你了，你不怕他們會殺了你嗎？”


  說到這，殷楚臣的神態這才好了些，直起腰來，恢複了剛才的神貌，對著妖王說：“我從被我義賜予我生命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已經不再活著，我隻能作為一個工具，一顆棋子，在這個世間行走，直到蕭蕭出生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人和我一樣，隻是作為一個工具存在世界上。自從蕭蕭來到這個世界上，看見她每次被羞辱欺負，還這麽堅強，隻要我看見她，我才感覺我自己是活著的，所以我愛她，因為愛她，所以我願意背叛狐族，讓她坐上狐王之位，所以——。”


  殷楚臣說著的時候，伸手也搭在了妖王的肩上，對妖王說：“我有命脈，被掐在我的義父手中，今日我與殷黛黛一戰，恐怕她已經把我叛變的消息帶回去給我義父，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務必請你幫我照看好蕭蕭，一定要讓她克服所有困難，成為純妖，才能駕馭天狐神力，她才不會死。”


  “我為什麽要幫你。”妖王此時傲嬌了起來。


  殷楚臣淡淡一笑，回答妖王道：“如果讓我的義父成為狐王，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手機你，所以我們之間，是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