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章：妖血
我知道是我自己犯錯了，不敢頂嘴，那些術士聽到殷楚臣要懲罰他們的時候，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極為不滿的表情，但沒一個人敢動嘴叫囂，現在他們的請天鼎破了，他們七八個大男人連女嬌都不能擋住，又怎麽可能能是殷楚臣的對手？
“給你們一個機會，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讓我來動手？”
殷楚臣輕笑著問幾個術士，在他問話的時候，瀑發從殷楚臣的頭上傾斜下來，墨黑順滑，他的那張精致的臉龐被他臉側的發絲輕輕掩蓋著，凸顯的他越發的嬌媚與妖異。
這裏是殷楚臣的藏屍洞，殷楚臣又站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這些術士可能也知道了他們自己這次無路可逃了，於是虛度真人收起了他手中的佛塵，向著我們走過來一些，雖然看著殷楚臣的眼神還是十分的不甘心，但是語氣已經明顯的弱了下來。
“我的師弟們都是聽從我的命令行事的，與你做對的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你要是想懲罰的話，那就懲罰我一個人，把他們給放了。”
“哦？”殷楚臣故意發出一聲疑問，對虛度真人道：“想不到你這牛鼻子老道，還敢作敢當？”
虛度真人根本就不屑得到殷楚臣從誇獎，聽到殷楚臣誇他後，不屑冷哼一聲：“我們師門兄弟，當然團結一心，哪是你們妖所能相比。”
“是嗎？”
殷楚臣笑道，然後微微抬起了些眼睛，看著那些躲在虛度真人身後的弟子，問他們說：“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要是同意虛度真人為你們受罰，請站出來，要是不同意，我就一讓你們師兄弟去了陰曹地府，也好相互作伴。”
人在死的麵前，都是怯弱的，那個虛度真人，我開始一直都以為他們這種卑鄙小人，怎麽可能會團結，但是沒想到虛度真人竟然願意一個人為他的師兄弟們抗下罪責，簡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殷楚臣似乎就像是故意戲耍他們那般，特意又要讓他護著的那些師兄弟做選擇，這無疑就是想把赤果果的人性，完全揭發出來。
“殷楚臣你不要太過分了！”虛度真人對著殷楚臣怒道。
殷楚臣才不搭理虛度真人的怒吼，漂亮的長眉一挑，再繼續說：“還是我數三聲，三聲之內你們若是還沒做出選擇，那麽，就一起去死吧。”
說罷，殷楚臣停頓了一下，再緩緩開口：“三。”
話音落下，那些術士開始騷動，大家都在猶豫要怎麽選擇，一是自己的性命，二是用自己的性命保護他們的虛度真人。
“二。”
殷楚臣繼續數道。
“大師兄……。”
“大師兄，我們生死與共！”
“大師兄，我們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下地府，我們兄弟幾個一起陪你，下輩子我們還當你的師弟！”
這番話，把虛度真人感動的雙眼飽含老淚。
看不出來，這些狗屁術士，還真的有情有義，我心裏暗想著。
殷楚臣抿唇不屑一笑，說了句：“最後一聲了，你們真沒有想活著的嗎？”
“一！”
“我！”
一個術士的聲音，響亮的傳響了整個大洞。
“我想活著。”
一個男人摘了他頭上的木簪，丟在了地上，走了出來。
木簪滾落至我的腳邊，我這才發現，小小的木簪上，刻了個太極的圖標，還有天地兩個字，這是他們天地派的象征，怪不得每個術士頭上都紮著根木簪子。
“還有我，我也想活著。”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我早就想離開了，虛度真人帶著我們一起每天飽一頓餓一頓，美名曰這是修行！去他媽的修行，誰願意為這種老東西送命，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虛度真人的老淚還含在眼眶裏，聽到他的師弟這麽說他的時候，眼神都愣住了。
這個結果，似乎就是殷楚臣預料之中的結果，見這兩個人走了出來，殷楚臣笑了笑，再問：“遊戲規則改了，你們要是誰還想活著，那就必須扇虛度真人一巴掌，就當是懲罰他帶領你們招惹了我。”
“我先來！”
最先出來的術士，向著虛度真人走過去，抓起虛度真人的衣領，狠狠的往虛度真人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已經有人開頭了，緊接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一聲聲的巴掌聲，不斷的在整個洞中回蕩，顯得無比的諷刺，那些術士，都不斷的在述說著對虛度真人的不滿與憎恨。
一開始我還挺討厭這虛度真人的，但是現在看見他的那些師弟為了活著，一個個心狠手辣的去打他的時候，我忽然有點可憐起他來，看著虛度真人那張被打的有點懵逼的臉，他原本就五十來歲，在這一瞬間，就蒼老了很多。
“哈哈哈哈！”殷楚臣看到這一幕，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好、做的很好，我很滿意。”
看著殷楚臣這笑著的猖狂模樣，和他那滿頭及地的長發，我忽然就覺得他無比陌生了起來。
他好像離我當初所見到的那個殷楚臣越來越遠，當初的殷楚臣溫暖善良，雖然偶爾也有些脾氣，但卻是溫暖值得人去心疼的，但是此時的殷楚臣，更像是個故意找人玩樂的惡鬼。
“那妖尊，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其中一個術士問殷楚臣。
“當然可以。”殷楚臣的唇角一彎：“不過，你們要給我樣東西。”
“什麽東西？”術士問：“隻要能讓我們活著，我們什麽都聽你的，哪怕是去幫你殺了虛度真人，是他把我們帶到這破地方來的，因此才得罪了妖尊您。”
殷楚臣笑的嬌媚得意，他身上穿著的聖潔白衣，都已經掩蓋不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厚的陰暗氣息。
“你們都過來一些。”殷楚臣對那些人道。
看著殷楚臣不懷好意的笑，我猜到了殷楚臣他想要幹嘛，於是趕緊的提醒那些術士：“你們別靠近他！”
但是那些術士沒一個人聽我的，全都向著殷楚臣靠過去。
殷楚臣笑盈盈的看著這些術士向他靠近，念動咒語，一道道白氣從這些術士的頭頂上升騰而出，向著殷楚臣的身體裏融入進去。
殷楚臣在吸食他們的精氣。
虛度真人看著殷楚臣去吸食了他同伴的精氣，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殷楚臣將這些術士的精氣吸食的隻剩下一口，留在她們的喉嚨間維持她們的生命特征，然後從懷中掏出幾個白色的紙人，將這幾個紙人往空中一撒，念動咒語，將這幾個術士的魂魄從他們的身體裏吸食出來，融入到這幾個人紙人身上。
那些紙人融入魂魄之後，瞬間變成了原本那幾個人的模樣，跪在了殷楚臣的麵前，紛紛的齊呼殷楚臣主人。
殷楚臣把這些人都做成了傀儡，而洞裏這上千具屍體，全都是被殷楚臣吸食了精氣的人，殷楚臣他需要這麽多的精氣幹什麽？難道是為了提升他的法力嗎？！
殷楚臣做完這些後，再向著閉上雙眼虛度真人走過去，他的那雙媚眼上下打量了虛度真人幾眼，然後問虛度真人說：“我知道你一直都追殺我的原因是什麽？是因為你一直都被同行看不起，所以想擒拿住住我，想出人頭地，對嗎？”
“你說的沒錯，事已至此，我已經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都隨你。”
“不，我並不想殺你，相反，我還想把你收入我的麾下，讓你受到重視，讓你物有所用，讓你能在同行麵前挺胸做人，條件是你必須聽令與我。”
“哼，自古正邪不同道，你別做夢了。”虛度真人不屑殷楚臣提出來的要求。
但是殷楚臣並不生氣，而是指著那些已經成為他的奴仆的術士說：“你比他們好多了，在我身邊，你將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尊重與崇敬，難道你放棄一切所追求你的道，不也是為了這個嗎？”
殷楚臣說著這話的時候，從腰間抽出一把劍，往自己的手指關節處割了一下，猩紅的鮮血頓時順著他那潔白的手指，向著劍麵流下去。
殷楚臣把沾滿了他鮮血的劍，向著虛度真人遞過去，對著他道：“把我的血喝了，我們就算是正式締結了契約，從今往後，我將是你的守護神，你會是我的奴役，我將會賜予你所想要的一切，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都不能將你殺死。”
虛度真人沒有很快的接過殷楚臣遞給他的那把帶血的劍，當時當他看見那些他剛才用命擔保卻反過來羞辱他的師弟，眼神忽然變得仇恨了起來。
被最親密的人背叛羞辱，那種感覺我沒體驗過，無法對虛度真人的心情感同身受，我隻知道，殷楚臣他徹底的變了。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好，我答應你。”
虛度真人從殷楚臣的手中接過劍，低頭開始喝著劍刃上的妖血，而在這過程中，虛度真人的耳朵在邊長，開始逐漸的妖化。
人喝妖血，就會變成半人半妖的怪物。
殷楚臣滿意一笑，向我轉過身，牽住了我的手，對我說：“該輪到你了蕭蕭，我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