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章：金剛杵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還和殷楚臣道歉了，還給他整理衣服，真是好心沒好報，殷楚臣還要在這個時候訓我，換誰誰開心？

  “也不是不樂意。”殷楚臣回答我：“隻是……。”


  “既然樂意你還怪我？而且明明也是你先對我不尊重的，現在你還反過來怪我？覺的我小好欺負？”


  要是尹楚成和我好好說話，我也不會對他這麽咄咄逼人。


  “我怎麽欺負你了？！”殷楚臣問我：“剛才要不是我喊住了你，你就被那東西給騙下去了，你還有臉怪我？”


  我低頭看了眼在廟門外不斷敲門的魅影，那東西變成了殷楚臣的模樣，不斷在搔首弄姿，畢竟是用的是殷楚臣的樣貌，殷楚臣自己都覺得看不下去了，於是也懶得再跟我爭論，而是將他身上的衣服一脫，丟在了我的身上：“跟我下去一趟。”


  我跟著殷楚臣下樓，在樓道邊上，我看見了老和尚就躲在樓梯下麵瑟瑟發抖，看見我和殷楚臣下來了，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趕緊拉住了殷楚臣的衣服，跟殷楚臣說：“你們可算是下來了。”


  殷楚臣看了這老和尚一眼，問他說：“那東西什麽來頭，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老頭趕緊搖了搖頭，對殷楚臣說：“我一介凡夫俗子，我怎麽知道那東西什麽來頭。”


  “是嗎？”


  殷楚臣反問了一句老和尚，語氣低沉。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老頭被殷楚臣看的有點心虛。


  “知道你就快說，我們今天是來收拾這邪祟的，不然以後廟裏還會有人死掉，你一個出家人，怎麽忍心看著這麽多人被這邪祟所害？”


  我沒殷楚臣這麽好脾氣，還心平氣和的和這老和尚講話。


  “蕭蕭、蕭蕭，你出來玩啊……。”


  那邪祟變成殷楚臣的模樣，還不斷的在外麵大喊著我的名字。


  老和尚抬頭看著門外，借著月光，我看見他眼裏有兩排渾濁的老淚掉了下來。


  “翠翠。”


  老頭忽然朝著門外，喊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頓時，門外喊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遠山。”


  一陣的溫柔女人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


  “遠山，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那女人的聲音十分溫柔，*的像是流水輕潤心田。


  老和尚聽到這女人喊他的聲音的時候，老淚洶湧，最後竟然捂著臉嗚嗚痛哭了起來。


  我看著老和尚這副模樣，猜他不僅認識門外那邪祟，指不定她們之間的矯情，也是極其的深，不然哪有人一喊起對方的名字，就流眼淚的。


  “是我對不起你，翠翠。”


  老和尚對著門外哭著悲喊。


  “沒關係的遠山，你跟我回去和婆婆解釋，孩兒是你的，你以後再也不賭了，我們一家人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爹、爹……，我是小遠山啊，爹……。”


  一陣嬌嫩的孩童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


  老和尚聽到那孩子的聲音之後，整個人都繃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大門外的女人嚎啕大哭：“翠翠，娃兒，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對不起你們啊！”


  但是老和尚的哭嚎對門外的母子兩並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反而因為老和尚沒有及時去開門，門外傳來了一陣瘋狂砸門的聲音：“劉遠山你給我開門，是你害死了我們母子兩，是你害死了我們母子兩，你快給我出來！”


  砰砰砰的噪音在黑夜之中格外刺耳，我看著那扇搖搖欲墜的的木門，躲在了殷楚臣的身後，問殷楚臣該怎麽辦？

  殷楚臣看著外麵氣急敗壞的女人，沒有露出絲毫的慌張，而是問這老和尚說：“你說，我應該要怎麽處理外麵這個兩個邪祟？”


  老和尚跪在地上，抱住了殷楚臣的腿，對著殷楚臣說：“放她們一條生路吧。”


  “我要是放她們一條生路，那誰放那些被她們害死的那些人一條生路？”


  老和尚聽到殷楚臣說這話後，目光絕望，轉頭看著門外，對著門外的邪祟喊道：“翠翠，娃兒啊，你們別鬧了，我很快就會來陪你們，給你們道歉了。”


  說罷苦笑了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問我和殷楚臣說：“我有個故事一直想講給別人聽，但卻一直都難以開口，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我想把這個故事講給你們聽，你們願意聽嗎？”


  外麵那女人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劇烈，殷楚臣背著手，雲淡風輕的回答了一句老和尚：“你說吧。”


  老頭看著廟裏的大門，他的目光就像是已經穿過了大門，在眺望著廟門外的那個殘破的村莊。


  “幾十年前，這個廟對麵的村子裏，有個後生，家裏窮，就娶了個相貌極為醜陋的女子，這女子雖然相貌醜陋，但卻十分賢惠溫柔，把家裏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懷上了孩子。”


  老和尚說到這的時候，沉默了一下。


  我追問老和尚：“後來呢？”


  “這麽好的女人，本應該是這個家庭的福運，可是後生那會還年輕，根本就不懂的珍惜，並且覺的老天爺對他不公平，才會給他這麽一個醜陋的女人當妻子，為此，他為了逃避妻子，出家為僧，而他的母親也認為是妻子沒有照顧好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這醜媳婦身上，甚至還懷疑這醜媳婦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們家的親孫子，每天都毒打這女人，那女人每天以淚洗麵，每天都來這找他的丈夫，哭著讓他的丈夫回去，直到有一天……。”


  老和尚說著這話的時候，停住了，然後指了指地上，再緩緩對著我們說道：“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繼續來到這裏求他的丈夫回家，被三個在這廟裏過夜的旅客，殺死在了這廟中……。”


  老和尚說到這，我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老和尚說的那個後生，就是老和尚自己，怪不得那個女人隻殺在這廟裏住宿的人，怪不得她每晚都來敲門，來找這老和尚。


  “你們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忙？”我問老和尚。


  老和尚顫巍巍的從他的布衣裏拿出一根金色刻著很多繁瑣花紋和圖形文字的短劍給我。


  “這是金剛杵，是我三十年前從大如來神塔之中求來的，這麽多年來我媳婦兒近不了我的身，就是因為我有這根金剛杵護體，如今，我隻想向我的妻兒賠罪，這東西我也用不到了，就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