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基礎不好
“噢?”崔老院士好奇地問道,“你剛才是在給我切脈嗎?”
“切脈雖然我也會,但是不太精,”許紹潔老老實實地說道,“所以我看病一半是靠切脈,一半是靠自己的內氣。”
“難怪我看你的手法有些不一樣呢,”崔老院士笑著問道,“切脈為什麽沒學好呢?難道你原來不是學中醫的嗎?”
“我在大學裏學的是西醫,”許紹潔赧然道,“可是現在給人治病用的是中醫,而且多半都是偏方,所以我的中醫和西醫理論基礎都不太好。”
“有臨床經驗就好,”崔老院士安慰他道,“你還這麽年輕,那些理論上的東西可以在以後再慢慢補。”
“我也是這麽想,”許紹潔點頭道,“所以我也抽空讀了一些醫學典籍,不過那些書一般都比較深奧,有些地方理解起來比較吃力。”
“這對初學者來說是正常情況,”崔老院士笑道,“因為隨著曆史的不斷演變,古今的文字產生了很大的差異,再加上古代典籍中的某些醫學術語現在已經不再沿用,所以現代人讀古人的書總是有些吃力的。”
“可是有許多現在還在用的醫學術語,如果對照古人的書看,也覺得很難理解,”許紹潔想了想說道,“就比如澀脈這個脈象,在《脈經》形容為細而遲,往來難,短且散,或一止複來,在《素問》中說是叁伍不調,而在《脈訣》中卻形容為如輕刀刮竹,讓人看了不知所從。”
“看來你小子讀的書還真不少啊,”崔老院士讚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忙著閉門造車,能夠靜下心來讀書的人已經很少了。”
“其實我也隻是隨便翻翻而已,哪裏算得上讀書?”許紹潔忙謙虛地說道,“再加上我古文基礎很差,所以即使偶爾看看,也是囫圇吞棗。”
“讀書雖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與臨床實踐相結合,這樣才不是死讀書,讀死書,”崔老院士正澀道,“比如你剛才提到的澀脈,雖然古人的說法不一,但是如果結合臨床實踐,就知道它是在人體精虧或血虛的情況下出現的脈象。”
“所以澀脈的出現,既有血脈源流不足的原因,也是由於通道不暢造成的,這樣一分析,脈經上對澀脈的定義就比較到位,而脈訣的形容雖然比較生動,但是它隻是指出了一個表象,而且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它的定義也不夠嚴謹,因此對澀脈的定義還是以脈經所說為上。”
“噢,原來是這樣啊!”許紹潔恍然大悟道。
“我這僅是舉個例子而已,並不是說脈經上說的都是最好的,”崔老院士忙說道,“其實古人很早就說過,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所以我們讀書時既要進得去又要出得來,不然就會成為書呆子,被淹死在裏麵。”
兩人正說得高興,這時護理人員推著一張小車進來了,崔老院士看著車上的飯菜,忙對許紹潔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你應該還沒吃午飯吧?”
“沒事,我等您吃過飯再過去吧。”許紹潔笑道,說完他站起身來準備服侍老爺子吃飯。
老爺子忙攔住他笑道:“隻要在我能動的時候,就連護理人員我也不要她們服侍我吃飯,更何況是你,所以你還是趕緊去吃飯是正經。”
他正想再客氣一下,這時他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號碼,臉澀不由微微一變,因為這個電話是展一飛打來的,他和展一飛自從去年抓歹徒時分手後,就一直沒有見麵,也從來沒有通電話,那麽他今天找自己又是什麽事呢?
想到這裏,他轉頭對崔老院士說道:“師父,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他趕緊溜到外麵的走廊裏接通了電話,展一飛的說話還是那樣簡捷明了:“你有空嗎?我找你有事。”
“你找我,我能說沒空嗎?”許紹潔開玩笑道。
“那就好,”展一飛笑道,“那你現在就出來吧,我在外麵等你。”
“你知道我在哪裏?”許紹潔忙問道。
“你不是在3開會嗎?”展一飛笑道。
“怎麽我到哪裏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又派人跟蹤我了?”許紹潔有些不爽地低聲嘟噥道。
“我沒有跟蹤你,”展一飛淡然道,“是你太有名了,所以我要找你,用不了五分鍾,就能知道你的下落。”
“唉,說不過你,”許紹潔歎了口氣道,“你在哪個門?”
“你從東麵的門出來吧,一出來就能看見我的車。”展一飛說道。
“有多久?我開會要請假嗎?”許紹潔想了想問道。
“那倒是不用,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通知他們,”展一飛正澀道,“不過需要打招呼的人,你可以先打個招呼。”
“那我今天晚上還能回家嗎?”許紹潔有些緊張地問道,“我要不要先給她們說一下?”
“能回家,”展一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別老是婆婆媽媽的,趕快出來吧。”
“好吧,我馬上來。”許紹潔忙應道。
他掛斷電話之後,走進去對崔老院士略帶歉意地說道:“師父,剛才有人找我有事,我可能得先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崔老院士對他擺擺手道,“我剛才不是讓你去吃飯嗎?”
“我晚上也不一定有時間過來……”許紹潔想了想,然後呐呐地說道。
“嗯?”崔老院士微微一怔,忙抬頭望著他問道,“為什麽?”
“這……”許紹潔不知該怎麽解釋。
“你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吧?”崔老院士很關切地問道,“如果有什麽麻煩,你就給我說一下,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
“謝謝師父,”許紹潔見他說話時一臉誠懇,知道他是真心想幫自己,不由十分感激,忙對他解釋道,“不過這也算是公事,必須我自己去才能解決。”
“公事?”崔老院士皺著眉頭打量了他半晌,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明白了,這一定與你身上所懷的異能有關了?”
許紹潔見他一下就猜中了,隻好微微一笑以示默認,崔老院士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於是他望著許紹潔說道:“這麽說接下來的會議你也不能參加了?”
“大概是吧。”許紹潔含糊地應道,其實具體情況怎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需要我幫你請假嗎?”崔老院士想了想問道。
“應該不用吧,”許紹潔搖了搖頭道,“我剛才已經問過了。”
“那你自己一定小心啊!”崔老院士有些擔心地說道。
“嗯,我會小心的,”許紹潔忙點頭笑道,“隻是您出院時我也許不能來接您了。”
“你隻要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那些閑事就不要想了,”崔老院士望著他一臉關切地說道,“還有,回來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說完崔老院士把自己的手機、家裏的電話、還有辦公室的電話,全都一股腦兒告訴了他,然後笑道:“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有時候連手機也會忘了帶,所以我把固定電話告訴你,因為我家裏有保姆接電話,辦公室裏有助理接電話,這樣你無論打到哪裏,電話都不會漏掉。”
許紹潔見他對自己這樣關切,心中不由十分感激,於是他也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了老爺子,然後他補充了一句道:“不過我這電話有時候可能會打不通……”
“我知道,”崔老院士點了點頭道,“我等你回來後給我打電話吧,隻要你能照顧好自己,我就放心了。”
兩人雖然僅僅隻有兩天的師徒關係,但是因為老爺子對他這個小徒弟確實很疼愛,而許紹潔也不是那種善於作偽的人,因此兩人之間還真有了幾份師徒之情,現在老爺子雖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幹什麽,但憑著他多年的閱曆,也知道這一去必定有些危險,所以才對他反複叮嚀。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許紹潔忙說道,“您也要保重身體,這段時間最好是多休息,盡量不做費腦力的事情。”
“這個我知道,”崔老院士笑道,“我剛才不是說過嗎?年紀大的人最怕死,所以我不會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
“師父,您真會開玩笑,”許紹潔笑道,因為展一飛還在外麵等著,所以他也不敢再耽擱,於是站起身來說道,“師父,那我先去了,您好好休息吧。”
和崔老院士告別後,他馬上來到東門外,隻見展一飛的車果然停在不遠處的大樹下,許紹潔走到車窗前一看,隻見展一飛正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但是他非常警醒,當許紹潔的頭剛剛映在窗玻璃時,他馬上睜開了眼睛。
“上車吧。”展一飛把車窗搖下來以後,沒說多話,隻對他簡短地說了一句。
“我們今天又去哪裏?”許紹潔上車之後笑著問道,“是不是又要去找個茶館?”
“今天我們不去茶館了。”展一飛眼睛盯著前方,一板一眼地答道。
這家夥說話比老頭子還沒幽默感,跟他說話真沒意思,許紹潔暗暗對他比了個中指,正想閉目養神,這時展一飛瞟了他一眼道:“聽說你現在混得越來越好了。”
“你又取笑我了吧?”許紹潔搖頭笑道,“我這段時間什麽都沒做,有什麽好的?”
“連副市長的公子也打了,還混得不好啊。”展一飛冷冷地說道。
“這……你也知道?”許紹潔呐呐地問道。
“你說呢?”展一飛反問道。
“那是他來惹事,我隻是自衛還擊一下好不好,”許紹潔理直氣壯地說道,“難道老百性就一定要讓當官的欺負不成?”
“我也沒說你不能打啊,”展一飛麵無情地說道,“不過我很榮幸地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正式成為幾家秘密機構密切關注的對象。”
“為什麽?”許紹潔吃驚地問道,“就為打了個副市長公子?”
“哼,性盧的算什麽?”展一飛冷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上次給你叮囑什麽來著?”
“你叮囑什麽了?”許紹潔一臉無辜地說道,“你就說讓我別亂打槍,可是我現在一顆子彈也沒少啊。”
“我看你這腦子,除了裝女人,別的什麽都裝不了,”展一飛瞥了他一眼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說,讓你盡量不要跟那個淩公子接觸嗎?你怎麽都忘到腦後了?”
“噢,原來你是說那個啊,”許紹潔恍然大悟,但是他立刻就叫屈道,“這事怎麽能怪我?我是當醫生的,你總不能讓我見死不救吧?”
“沒說讓你不救,”展一飛望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但是你既然進了這個圈子,就得承擔這個後果,所以現在別人監視你,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我就想不通了,他們又不是什麽壞人,憑什麽我跟他們接觸過了,就會成為你們監視的對象?”許紹潔不解地問道。
“這已經不是好與壞的問題,”展一飛很嚴肅地說道,“而是因為你接觸的人物,已經能對整個社會的穩定產生影響,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你都應該成為受控目標。”
“都有些什麽部門監視我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許紹潔忙問道。
“不能告訴你,”展一飛正澀道,“這是紀律,本來我給你透露這個信息,就已經違規了,但是因為你是我們部門的特勤,我有義務引導你向正確的方向發展,所以我才透露這個信息,我這麽做是經過上級批準的。”
“真的一點都不能透露?”許紹潔涎著臉問道。
“我就是說給你,你又能怎麽樣?”展一飛反問道,“難道你還敢跟他們對著幹不成?”
“你這不是廢話麽?”許紹潔低聲嘀咕道,“我現在還沒活夠呢。”
“那不就結了,”展一飛笑道,“隻要你不做壞事,難道還怕別人監視麽?”
“瞧你這話說的,”許紹潔不滿地說道,“我又沒偷沒搶,幹嘛有人天天盯著?”
“所以我才提前叮囑你,”展一飛笑道,“可是你自己不聽話,這又怪得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