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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絲淚花

  “孽緣啊,真是孽緣。”蔣秋萍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嘴裏喃喃地說道,在不經意間,她的眼角慢慢滲出一絲淚花。


  “萍,就算我現在答應了,難道你真的就忍心跟我分開麽?”許紹潔仰著望著她,滿懷傷感地說道,“再說這是我們自己的私事,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麽想?”


  “沒有限製的自由,就是最大的不自由,”蔣秋萍歎了口氣道,“我們畢竟是生活在現實社會的人,而不是深山老林裏的類人猿,所以我們必須遵守人的遊戲規則。”


  “為什麽會這樣?”許紹潔見她似乎決意要跟他分開,不由愴然道,“我們上次分開時,不是還說得好好的嗎?”


  “那時我身體不好,心裏又受了委屈,”蔣秋萍頓了一下,然後紅著臉低聲道,“再加上你的功夫確實太好了,所以我一時之間就沉入中不能自拔,但是這幾個月以來,每當我午夜夢回,就越想越覺得慚愧。”


  這總是我這幾個月冷落了她的緣故,若是我經常來陪陪她,她又怎麽會這麽胡思亂想?許紹潔想到這裏,不由暗暗垂淚,他傷心了半晌,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讓他感到了一點希望,於是他摟著她柔聲道:“既然是這樣,那你今天怎麽又肯讓我弄?”


  “俗話說,好聚好散,我們以後畢竟是一家人,如果這些事不說清楚,那還怎麽相處?”蔣秋萍趴在他胸前喃喃低語道,“再說你不但治好了我的病根,還讓我有了一個舒心的生活環境,我怎麽都應該感激你的,既然你不嫌棄我,我當然願意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為什麽要讓它成為回憶?為什麽不讓我們勇敢地麵對現實?”許紹潔摟著她痛苦地問道。


  “我已經麵對現實了,現在是你不想麵對現實,”蔣秋萍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柔聲道,“你理智一點吧,我也算是你的女人,所以我不想讓我的男人成為一個被俘虜的奴隸。”


  “你是決意這樣了?”許紹潔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定定地凝視著她問道。


  “不要逼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讓我做一個良心能安的女人吧!”蔣秋萍說到這裏,忽然淚如雨下道,“否則縱使我的身體是快樂的,我的靈魂也會被鞭撻一輩子。”


  “我不逼你,”許紹潔的雙眼早已模糊了,他緊緊地摟著她的道,“隻是你才四十多歲,以後該怎麽辦?”


  “你是擔心我熬不住麽?”蔣秋萍幽幽地說道,“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找到了精神寄托,不會再沉迷於了。”


  “什麽精神寄托?”許紹潔忙問道。


  “兩個月之前,我就已經開始學瑜珈了,”蔣秋萍淡淡地說道,“我覺得這個挺適合我,它不但能強身健體,而且通過冥想,會讓我變得清心寡欲。”


  “瑜珈?”許紹潔不由一愣,他這才知道剛才兩人歡合時,為什麽蔣秋萍能做出那麽有難度的動作,原來是練瑜珈來的,可是從此以後,伊人雖近在咫尺,卻形同天涯,自己再想品嚐那種獨特的滋味,那是萬萬不能的了,想到這裏,他真恨不得慟聲長哭。


  “現在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說著玩的了吧?”蔣秋萍望著他認真地說道。


  “萍,我……”許紹潔此時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


  “別難過,”蔣秋萍輕輕地給他抹了抹眼淚道,“隻要你再冷靜地思考一段時間,就知道這其實是我們最好的結局,我們既有美好的回憶,卻又懸崖勒馬,不是比什麽都強嗎?”


  “那讓我們再好好地瘋狂一場,就當是對我們這段愛情的祭奠吧?”許紹潔摟著她哽咽道。


  “不可,”蔣秋萍正澀道,“俗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我們已經決定要回頭,如果再發生苟且之事,那就真和動物沒什麽區別了。”


  “這……”許紹潔料不到她會這樣堅決,其實他剛才這麽說,就是想挽回這段感情,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手段,隻要兩個人再瘋狂一番,說不定她一時情動,就會回心轉意。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蔣秋捧著他的臉很嚴肅地說道,“一旦我們分開了,以後不但不能發生苟且之事,而且連這個心都不能起,否則你就不是把我當作你愛過的女人,而且當作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了,你明白嗎?”


  “可是……”許紹潔還想再說。


  “不要說可是,”蔣秋萍定定地望著他道,“我隻問你答不答應?”


  “我……答應了。”許紹潔垂著喪氣地答道。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蔣秋萍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道,“再回答我一次吧。”


  許紹潔本來還迷迷蹬蹬地,可是經她這一鬧,才猛然警醒過來,一個女人都有這樣的決心,而我卻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真是豬狗不如了,想到這裏,他也捧著蔣秋萍的臉肅然道:“以後我若對燕兒的媽有一絲不敬之心,或一絲不潔之心,讓我天打五雷轟。”


  “好,這也不枉我們相好一場。”蔣秋萍說到這裏,不由百感交集,所以眼淚由不得又撲籟籟地滾下來。


  “萍……”許紹潔看得心痛不已,正要伸手去給她擦眼淚,蔣秋萍忙伸手攔住他道,“以後這一舉一動都要小心了,不然若是情不自禁時露了出來,讓人看見了象什麽呢?”


  “是。”許紹潔訕訕地點了點頭。


  兩人話已說開,自然不便再躺在床上抱頭摟腰地,所以不久就分頭起了床,然後各自去衛生間洗了個澡,也算是金盆洗手的意思,然後蔣秋萍又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讓許紹潔吃過之後,方才打發他回去。


  “媽,那我回去了。”許紹潔望著蔣秋萍戀戀不舍地說道,他現在不但是愛這個女人,更多是敬佩她,不過這份複雜的感情他隻能深深地埋在心底,去經受時間的衝刷了。


  “以後別忘了跟燕兒常回家看看。”蔣秋萍心裏也有幾分不舍,可是她看著許紹潔的眼神卻十分鎮定。


  “我們一定會經常回家看您。”許紹潔連連點頭道。


  “那你去吧,記得對燕兒好一點。”蔣秋萍低聲叮囑道。


  “媽,謝謝你。”許紹潔走了兩步,又轉身對她鞠了一躬道。


  “你很好,”蔣秋萍揉了揉眼角道,“我把燕兒交給你也放心了。”


  許紹潔下樓之後剛想上車,但他不經意地一抬頭,卻看見蔣秋萍正站在窗前靜靜地凝視著他,他不由心頭一酸,趕緊躲進車內,然後開著車如飛地去了,她真的忘得了他嗎?他不知道,但是在他的心裏,她永遠都是他的一個女人,隻是這份深情已經被世俗所框禁而已。


  晚上回家以後,許紹潔本想把這件事跟雷燕說一下,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和她獨處的機會,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得以一訴衷腸,雷燕聽了他的敘述,不由微微一呆,然後便垂淚道:“媽對我這麽好,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報答她了。”


  “唉。”許紹潔聽了她的話,也隻有聲歎氣。


  “你和媽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雷燕抹了抹眼淚問道。


  “沒希望了,”許紹潔搖頭道,“她說如果我再想跟她好,就是把她當……”


  說到這裏,他停住了嘴,雷燕忙問道:“當什麽?”


  “她說我再想跟她好,就是把她當。”許紹潔見她追問,隻好把這句話老老實實地說了。


  “唉,”雷燕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道,“那是真沒希望了,我媽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是鐵了心了。”


  “我也是這樣想,”許紹潔悵然道,“所以我到現在心裏還空空的。”


  “那你以後準備怎麽辦?”雷燕想了想問道。


  “還能怎麽辦?”許紹潔苦笑道,“隻能盡量對她好,以彌補我以前對她的褻瀆唄。”


  “我是說,你能放得下嗎?”雷燕望著他問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許紹潔正澀道,“既然她是這樣有誌氣的女人,若是我還死纏著她,一定要讓她失貞,那豈不是太無恥了?”


  “你別生氣,我隻是白問問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雷燕忙解釋道,“我是怕你們以後無法相處,讓我在中間為難。”


  “我以後一定象對我自己的媽一樣尊重她,這樣你放心了吧?”許紹潔向她保證道。


  “謝謝你。”雷燕很感激地說道。


  “但是回家以後,家裏也隻有我們三個人,我也想象女朋友一樣地體貼她,比如端茶倒水侍候她之類的,”許紹潔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不會吃醋吧?”


  “紹潔,我好愛你,”雷燕忽然緊緊地抱住他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當負心人,若是你能一下我把我媽丟開,我想你以後一定也舍得把我丟開的。”


  “不過我向你保證,不管我對她有多好,我都不會褻瀆她,你會相信我嗎?”許紹潔也抱著她柔聲問道。


  “我當然相信你,”雷燕幽幽地說道,“我這一輩子都交給你了,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那好,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許紹潔望著她堅決地說道。


  許紹潔果然算是個男人,自從他跟蔣秋萍了斷之後,果然經常和雷燕回去看她,而且對蔣秋萍在尊敬中帶著體貼,蔣秋萍開始還有些避忌,後來看他確實出於至誠,也就慢慢接受了,蔣秋萍有此佳女佳婿,日子也過得相當舒心,這些都是後話,在此表過不提。


  如今且說謝靜雯搬來診所後,每天跟趙敏她們吃住都在一起,所以沒過幾天,就跟鄭怡和雷燕也混熟了,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鄭怡和雷燕是趙敏的助手,所以對她們沒怎麽在意,可是慢慢地她就發現有些不對,因為趙敏和她們的關係太好了,那根本不象上下級關係。


  她是個很有社會閱曆的人,知道職場上是不存在這種狀況的,所以她暗底裏就對趙敏等三個人的關係留意了幾份,再加上許紹潔是個粗線條的人,有時候一高興起來就不拘形跡,這些情景落到謝靜雯的眼裏,她兩下裏一參詳,還有什麽事猜不出來呢?

  當她把事實真相猜了個不離十之後,首先當然是吃驚,但接下來就是覺得好奇,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許紹潔是用什麽方法把這些女人弄得服服貼貼,讓她們和諧相處的,如果按照一般的常識,情人到了一起即使不鬧個天翻地覆,至少也會暗中互掐。


  俗話說,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她既然存了這份心思,潛意識裏自然想探出真相,所以私下裏就和趙敏等人著意巴結,而趙敏似乎也想籠絡她,於是兩下裏一拍即合,幾乎還不到一個星期的功夫,她們四人就成了閨中密友。


  而鄭怡和雷燕兩人因見謝靜雯不但學問高,而且見識也廣,所以對她尤其敬重,不但嘴裏直呼大姐而不名,就是心裏也把她當成一個真正的大姐,謝靜雯見她們如此誠心對待自己,心中頗為感動,所以平時也願意教她們一些辦事的方法,這樣一來二去,鄭怡和雷燕倒是長了不少本事。


  這天晚上,許紹潔正要給謝靜雯開始按摩,謝靜雯躺在床上望著他笑道:“你每天都問我有沒做夢,怎麽今天不問了?”


  許紹潔笑道:“你每天都說沒有,我問了還不是白問?”


  “這也真是奇怪了,”謝靜雯伸了個懶腰道,“以前最多隔上兩三天就會做夢,可是這次都隔了七八天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不是你搬來這裏後,睡覺的規律的不一樣了?”許紹潔想了想說道。


  “有可能,”謝靜雯點了點頭道,“以前一個人在家裏,多半很早就睡了,可是現在跟她們在一起,有時轉鍾了還沒有睡意。”


  “要不你搬到單獨的房間裏睡吧?”許紹潔忙說道。


  “你什麽意思?”謝靜雯瞟了他一眼,然後戲謔地說道,“是不是有什麽事礙著你了,如果你跟我直說,我就搬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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