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頑凶授道
兩名歹徒給女孩和許紹潔脖子上各掛了兩捆炸藥,然後托著女孩的下巴獰笑道:“小妞兒,你剛才不是挺硬氣嗎?老子現在給你找了個同命鴛鴦,讓你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你要殺我們?”許紹潔裝出一幅驚恐的樣子問道。
那個拿著微衝的歹徒用槍管頂著他的喉嚨獰笑道:“你待會兒好好開車,老子一高興,說不定就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老子不但要把你和這個小妞兒殺了,還要把這幾個小雜種宰掉。”
“是,是,我一定好好開車,你們千萬別殺我。”許紹潔哭喪著臉哀求道。
他的表演很逼真,再加上他天生就是一副軟蛋樣,所以兩名歹徒基本上對他解除了疑心,本來照這樣發展下去,他隻要引著兩名歹徒到了門外,那就一切都ok了,歹徒解決了,他也沒有暴露自己的底細,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麵。
但是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他打的算盤本來很好,但是一件讓他哭笑不得的事一下就打亂了他的計劃,是怎麽回事呢?問題的起因是那個女孩子,本來那兩名歹徒把她留下來,就是因為那些孩子都很喜歡她,所以準備讓她哄著那些孩子跟他們走。
可是這位姑奶奶到了關鍵時刻卻突然撒起潑來,一定要歹徒把那幾個孩子放掉,否則她寧死也不跟他們走,那幾個小孩年紀很小,本來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一直安安靜靜地,但是他們的小阿姨這一鬧,他們立刻炸了鍋,屋內頓時哇哇哇叫成一團。
許紹潔實在沒有想到,看起來如此文靜的一個女孩,撒起潑來居然如此厲害,她就象一頭發怒的母獅子一樣,不但尋死覓活,而且對其中的一名歹徒又撕又咬,竟象是真的不要命了一樣,直看得許紹潔眼鏡都掉了一地。
那兩名歹徒本來以為事情到現在已經順順當當了,沒想到橫裏卻生出這樣一出鬧劇,這讓那名被撕咬的歹徒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於是他倒提微衝,槍托直奔女孩的頭部,嘴裏還惡狠狠地罵道:“臭,你不是想死嗎?老子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子怎麽這麽倒黴啊,居然碰上這麽個不懂事的臭娘們兒,老子今天是為了救你才露了底細,如果你以後不天天給老子唱小曲兒,看我怎麽收拾你,但是罵歸罵,人還是要救的,不然這一槍托下去,女孩的臉就徹底毀了。
他心念轉得快,行動更快,隻見他雙臂一振,一個強勁的氣場已經將方圓二十米之內的空間團團裹住,氣場裏的人頓時象受了高壓電擊一樣,都被牢牢地定在那裏,就連那個歹徒甩在半空中的槍托也被定在空中,不能移動分毫。
雖然已經把對方定住了,許紹潔還是不敢怠慢,雙手一個雙風貫耳,已經揮拳擊在兩名歹徒的後腦勺上,這兩拳他是全力而為,而且用上了混元功的鑽字訣,所以這兩名歹徒的腦袋現在看起來還是完整的,但是裏麵已經成了一團糨糊。
他這一套動作,可謂是一氣嗬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因為自從他進屋之後,就開始凝神聚氣以防不測,所以到他發動時,功力早就聚到了十成,而且近段時間以來,他功力精進,已經達到了返本歸元的境界,和以前初入先天之境時的功力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在他全力施為之下,就將兩名歹徒直接打了個顱內粉碎,如果現在切開兩名歹徒的腦袋,裏麵就象熟透的西瓜一樣,隻剩一堆紅澀的漿漿了,這一招雖然狠辣了一些,但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然稍有差池,就有數十個人會死於非命。
別人死了不要緊,他自己是萬萬舍不得死的,更何況這兩名歹徒猖狂至極,實在是死有餘辜,不殺不足以出他胸中這口惡氣,至於將兩名歹徒打成這樣,會有什麽後果,他既然已經動手,也就懶得去想了。
解決了兩名歹徒,他還不大放心,右手一切,先將歹徒手中的那個遙控器搶了過來,這才慢慢地收了氣場,兩名歹徒經此一擊,早已氣絕,所以他的氣場一收,兩具屍體便直接癱倒在地上,隻是他們的眼睛都睜得老大,那裏麵透著驚恐、絕望……,總之就是死不瞑目。
“我知道你們死不瞑目,可是我也是沒辦法,”許紹潔輕輕地給他們合上眼皮,嘴裏喃喃地說道,“如果你們不打那個小妞多好,這樣就輪不到我動手了,我知道你們都喜歡吃槍子兒,因為那樣死掉才光榮,現在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掉,實在太委屈你們了。”
“你,你把他們殺了?”那個女孩剛才還象個潑婦,可是經曆了眼前的這一幕,她說話時舌頭都在打顫。
“不殺他們,我們就沒命了,”許紹潔苦笑道,“我還不想死啊。”
女孩見他很好說話,心裏的惶恐頓時少了許多,再加上她本來就是那種比較有膽識的女孩,不然她剛才也不會跟歹徒拚命,所以過了片刻,她已經完全將心中的恐懼壓下去了,但是接著她就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你剛才用的什麽功夫,怎麽突然就把我弄得象根冰棍一樣了?”女孩想了想問道。
“這是一種武功,叫做點穴。”許紹潔哄她道。
“可是你剛才沒有點我啊?”女孩顯然也不是那麽好騙的。
“我這種點穴方法跟別人有點不一樣,不用伸指頭的。”許紹潔隻好騙她到底了。
“既然你這麽厲害,剛才怎麽裝成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個軟骨頭呢。”女孩輕笑道。
“我本來就怕死,這有什麽稀奇?”許紹潔望著她捉狹地說道,“但我實在沒想到,你剛才居然會那麽凶。”
“誰凶了?”女孩臉上一紅,她剛才為了救孩子,確實想和歹徒拚命,但是現在得救了,回想剛才的情景,就覺得十分尷尬,所以她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那樣,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你是一名合格的老師,我向你致敬!”許紹潔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你什麽意思?”女孩見他對自己行禮,趕緊閃身躲開,然後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要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吧。”
“不,”許紹潔正澀道,“象你這樣的女孩,確實值得別人敬重。”
“你不也一樣嗎?”女孩淺淺一笑道,“歹徒這麽凶,你都敢孤身犯險。”
“這怎麽能比?”許紹潔搖頭道,“我是因為自己有功夫,知道他們弄不死我,可是你剛才跟他們拚,卻是白白送死啊!”
“我這不沒死嗎?”女孩抿嘴一笑道,“這叫吉人自有天相,不然為什麽我開始沒有鬧,偏偏等你進來了才鬧呢。”
“說不過你,”許紹潔苦笑道,“我們出去吧,他們在外麵肯定快急死了。”
“我叫羅芸,”女孩沒有理他的茬,而是偏著頭問道,“能請教一下你的名字嗎?”
“嗯,羅老師你好,我叫許紹潔。”許紹潔笑嘻嘻地說道。
“我聽人說,我們市裏有個醫術很好的醫生也叫許紹潔,不會是你吧?”女孩好奇地問道。
“醫術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我確實是當醫生的。”許紹潔苦笑道。
“嗬嗬,我知道了,”羅芸瞟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對那些小孩子說道,“各位小朋友,這位叔叔把壞人打跑了,我們一起向他行個禮好不好?”
說也奇怪,剛才那些孩子還哭得一踏糊塗,可是羅芸這麽一說,他們馬上不哭了,一個個揉著眼睛對羅芸說道:“我們都是好孩子,我們都聽老師的話。”
“好,大家跟我一起說,”羅芸把孩子們排成一隊,然後領著他們說道,“謝謝唐叔叔,叔叔是個大好人,我們長大以後一定要向叔叔學習,做一個勇敢而堅強的人。”
“哎呀,你就別折騰了。”許紹潔聽著那些稚嫩的童音,還有女孩那宛如天籟的聲音,頓時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因為他剛才出手時,可是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些孩子,他雖然臉皮比較厚,可是當著眼前這些象玉一樣純潔的人,他還是慚愧得緊。
“這是啟發教育,可以引導他們樹立良好的人生觀,這種機會是很難得的,”羅芸笑道,“再說我們的命確實是你救的,難道我們不應該感激嗎?”
許紹潔見那些孩子行完禮之後,就把羅芸團團圍住,有的扯她的衣角,有的拉她的手,顯得十分親熱,不由好奇地問道:“他們怎麽這麽貼你啊?”
“孩子的心最純潔,也最敏銳,你對他好,他自然也對你好,”羅芸笑道,“他們可沒有我們成人心中的這些溝溝坎坎。”
“難怪這兩名綁匪要把你留下來哄孩子,看來他們還是很有眼力的,”許紹潔歎了口氣道,“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你是這樣外柔內剛的人,為了孩子居然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我看他們走在黃泉路上,隻怕都覺得很憋屈。”
“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慘了,”羅芸瞟了他一眼,低著頭說道,“其實我也挺怕死的,當時雖然豁出去了,可是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所以你對我的好,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不可聞,許紹潔雖然沒有凝神聽她在說什麽,但是隻看她那一幅溫婉嬌柔之態,先自有幾份癡了,更兼她珠圓玉潤、妙如鶯啼的聲音,直撓得他心尖兒都癢癢地,所以不知不覺就盯著人家大姑娘發起呆來。
“阿姨,那位叔叔正盯著你看呢,他是不是喜歡上阿姨了?”一個小女孩用指尖捅了捅羅芸的腰肢,拉著她的手低聲問道。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再胡說阿姨要生氣了。”羅芸當然知道許紹潔剛才正在盯著她看,她心中是又羞又喜,可是現在讓小女孩一說破,臉上便有些掛不住,所以她裝作生氣的樣子對小女孩說道。
“這……”許紹潔的小動作被一個小孩子抓了現行,心裏尷尬得要死,所以呐呐地想要和羅芸解釋一下。
“小孩子口沒遮攔,你別往心裏去。”羅芸雖然心裏有些害羞,但她畢竟是一個知書識禮,溫柔大方的女孩子,所以反倒安慰他道。
“謝謝你。”許紹潔紅著臉低聲道。
“我們在裏麵已經呆了很久,外麵的人肯定很著急,我們還是早點出去吧。”羅芸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馬上轉話題道。
“好吧。”許紹潔忙點頭道。
“噢,對了,我現在現在出去,你沒有什麽要交代我的嗎?”羅芸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住腳步問道。
“什麽意思?”許紹潔不解地問道。
“比如有些什麽事需要我保密什麽的。”羅芸想了想說道。
“這……”許紹潔愣了一下,然後好奇地問道,“你怎麽會想起這個?其實我早就想對你說這件事,隻是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是讓我幫你瞞住擊斃歹徒的經過,對吧?”羅芸笑著問道。
“對,對,你真聰明,”許紹潔大喜道,“那你願意幫我的忙嗎?”
“你是為了救我才出手的,我不幫你誰幫你呢?”羅芸嫣然一笑道。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許紹潔一臉感激地說道。
“隻是這兩名歹徒死得太離奇了,”羅芸皺著眉頭說道,“隻要他們見了屍體,可能不管我們怎麽說,別人都能猜出你的底細。”
“哎呀,這倒也是,”許紹潔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那該怎麽辦呢?”
“這麽凶的歹徒,如果用槍打死還說得過去,如果用手打死,那就太離奇了。”羅芸瞟了地上的微衝一眼,然後自言自語道。
“噢,我知道了。”許紹潔恍然大悟道。
“唉,人都死了,我還讓你去作踐他們的屍體,其實真是有欠厚道,”羅芸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不過現在形勢所迫,也隻能這樣了。”
“如果你心裏不舒服,那我就不那樣做了。”許紹潔剛把微衝撿起來,聽她這麽說,馬上又把槍放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