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以命相搏
“你要槍幹什麽?”展一飛滿臉警覺地說道,“現在局麵很複雜,你想給我添亂嗎?”
“不幹什麽,”許紹潔淡淡地說道,“我曾經發過誓,隻要誰敢動她們,我會以命相搏,現在雅芝受了傷,我要給她一個交代。”
“你胡鬧,”展一飛低聲怒喝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根據警方對槍傷進行的分析,開槍的歹徒接受過嚴格的槍械訓練,應該是偵察兵或特種兵退役,你以為這是鬧著玩的嗎?”
“偵察兵?特種兵?”許紹潔聽他說到這裏,馬上想到了陶誌鵬的四條狗,還有那個夏正福,於是他冷笑道,“怎麽總是這樣的所謂精英,在威脅著普通人的生命安全?”
“有忠誠就有背叛,”展一飛歎了口氣道,“精英也是人,是人就有缺陷,培訓隻能壓製一個人的本性,並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本性,你們醫生的本職是救死扶傷,但是不也有人將手中的手術刀當成了殺人利器嗎?
“我並沒有震難的意思,更何況別人是否背叛跟我也沒什麽關係,因為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許紹潔淡淡地說道,“但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則,這幫雜碎既然敢傷雅芝,我就一定要親手剪除他們。”
“放肆,”展一飛厲聲喝道,“上次的教訓你就忘了?他們即便是歹徒,那也應該由法律來製裁,如果你去弄死他們,那就是犯罪,你明白嗎?”
“是,是,我明白,”許紹潔見他發怒了,忙向他解釋道,“其實我說剪除他們,並不是說要弄死他們,隻是想將他們製服。”
“製服?”展一飛冷笑道,“這幾個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你以為他們跟上次的保鏢一樣,輕易就會讓你得手?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有了幾分功夫,就能目空一切,我想你即使再厲害,也沒到刀槍不入的境界,別人一顆五四式手槍子彈,就可以收掉你的小命,所以你給我清醒一點吧。”
“是,我知道了。”許紹潔擦了擦額頭的汗,呐呐地說道。
“你這幾天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醫院裏,哪兒都不準去,隨時等候我的通知,這是命令,記住了嗎?”展一飛盯著他低聲喝道。
“記住了。”許紹潔垂頭喪氣地說道。
“我已經跟警方和院方都聯係好了,我以她父親的名義,委派你為主治醫師,負責魏雅芝的後期治療,所以這幾天你跟她呆在一起,沒有人會追究你的身份,但我希望你能嚴格自律,維護她做為一名警務人員的聲譽。”展一飛很嚴肅地說道。
“展主任,真的很感謝你。”許紹潔沒想到他會這樣,所以很真誠地說道。
“那些我不愛聽,”展一飛擺了擺手,“你不給我添亂,就算是對得起我了。”
“知道了。”許紹潔訕訕地說道。
“好了,你進去照顧病人吧,我也該走了。”展一飛看了看表,轉身大踏步地走了。
許紹潔看著他的背影,獨自發了一會呆,然後怏怏地去推病房的門,說實話,魏雅芝受傷,就象是在他心頭剜了一刀一樣,所以他知道魏雅芝沒有生命危險以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麽給她報仇,但是現在展一飛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因此他覺得心裏憋得慌。
他剛剛推開門,卻發現屋內四雙眼睛都直直地盯著門口,就連魏雅芝把床架搖起來,半坐半靠地躺在床上,許紹潔望了她們一眼,然後吃驚地問道:“你們怎麽都醒了?”
“你什麽意思嘛,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們,害我們睡覺都睡不安穩。”林婉清望著他撒嬌道。
“我就是覺得你們太累了,才沒敢驚醒你,”許紹潔走到床邊,把手搭在魏雅芝的肩上柔聲問道,“芝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已經沒什麽事了,”魏雅芝努力對他做了個笑臉,但是因為她臉澀太憔悴,所以這個笑容也顯得很慘淡,“倒是把幾位姐姐累壞了,清姐剛才好不容易趴一會兒,卻夢見我受了傷,所以一下嚇醒了。”
“我說怎麽才出去幾分鍾,你們就全醒了呢,”許紹潔望著床前的三個女人歎了口氣道,“這一次真把你們累壞了。”
“哎喲,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易曉倩白了他一眼道,“照顧一下芝兒,就說把我們累壞了,你這到底是跟我們外道呢,還是想讓芝兒心裏內疚啊?”
“唉,你瞧我這嘴,”許紹潔愣了一下,在自己嘴上拍了兩下道,“你們都別往心裏去,主要是這事發生得太突然,所以我現在心裏還有點亂,說話也趕不上節奏。”
“我們也懶得跟你計較,”林婉清笑道,“反正你回來了,我們心裏也就踏實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心裏有多急,可是又沒辦法聯係到你。”
“我前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有個女孩被槍擊中了,可是在夢裏我看不清她長什麽模樣,”許紹潔拍著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悔地說道,“我醒來後雖然覺得心裏有些不安,但卻以為是自己太累的原因,如果早知道這是預兆,我說什麽也要提前回來。”
“其實我這沒什麽事,”魏雅芝拉著他的手柔聲安慰道,“醫生說做完手術後隻要好好休息,很快就會恢複。”
“嗯,我知道,待會兒我給你把傷口看一下,”許紹潔笑道,“隻要彈頭取出來了,如果要恢複傷口,我想我的方法比醫院管用得多。”
“我們自己家有診所也有醫生,可是有了病人還得住進醫院,說起來真讓人笑話,”趙敏開玩笑道,“要不咱們把芝兒轉到新診所去?那兒的療養條件可比這裏好多了。”
“那還是算了吧,”許紹潔苦笑道,“她這是因公受傷,警方時刻都會關注她的情況,轉院可不是我們自己說了就能算數的。”
“那確實,”易曉倩點頭道,“再說芝兒是警務人員,受傷後住那麽好的地方,也會引起別人非議。”
“既然我已經回來了,芝兒受傷的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許紹潔望著林婉清她們說道,“你們熬了這麽久,也該休息一下了,所以現在你們都回去吧,晚上也不用來人值班了,這裏有我照顧就行了。”
“你願意一個人照顧芝兒妹妹,我們當然沒什麽意見,”林婉清嬌笑道,“可是你想好了,別要到時候又後悔噢。”
“後悔?”許紹潔不解地問道,“我後悔什麽?”
“我發現你今天回來就沒帶腦子,”易曉倩白了他一眼道,“你一個大男人,時刻陪著芝兒,旁邊連個替你打掩護的人都沒有,這樣幾天下來,你讓芝兒以後還怎麽去上班?”
“哎呀,對呀,”展一飛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道,“展一飛剛才還提過這事,我怎麽一進門就忘了呢?”
“還是這樣吧,”趙敏笑著說道,“倩姐,你和清姐已經有一天一夜沒睡覺了,所以你們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晚上這裏就由我陪著吧。”
“你也回去休息吧,”許紹潔想了想說道,“你待會兒讓燕兒她們兩個隨便來一個就行了。”
“我覺得還是讓她們兩個都來比較好,”易曉倩搖了搖頭道,“畢竟芝兒剛做完手術,不宜多活動,上下床時有兩個人扶著才方便,再說冬天夜長,有兩個人輪著就沒那麽困。”
“嗯,這樣也好,”許紹潔點頭道,“那你們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們走了。”三個人站起身來說道。
“噢,對了,”許紹潔看她們快出門了,又叫住她們說道,“你們現在都很困,開車能行嗎?要不我送你們回去。”
“哪裏就到了那個樣子?”林婉清笑道,“如果你沒回來,我們可能還真有點精神恍惚,可是現在早沒什麽事了。”
“你就貧吧,”許紹潔望著她笑道,“那我就不送了,你們自己小心。”
“傷口的麻醉已經醒了吧?痛得厲害嗎?”三個女人走後,許紹潔拉著魏雅芝的手問道。
“有點痛,”魏雅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說道,“但不是很厲害。”
“我現在給你把傷口弄一下,好起來應該很快。”許紹潔把手伸到她胸前說道。
“你別象上次那樣拚命啊,”魏雅芝按住他的手說道,“你如果要那麽蠻幹,我就不讓你給我治了。”
“我知道,”許紹潔忙笑著說道,“我分幾天的時間慢慢給你治,這總行了吧?”
“你說話可要算數,”魏雅芝正澀道,“我知道你有異能,可是你還記得上次爸爸對你說的話嗎?我們現在可是在醫院,如果你弄得太出格了,別人把你弄去當小白鼠研究,你可別怨我。”
“明白,明白,”許紹潔笑嘻嘻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吧?展一飛已經跟醫院和你們警隊都說好了,我現在是你的主治醫師,等燕兒她們來了,我把你的紗布拆掉,全部換上我們自己的藥,這藥塗上去,以後好了,傷口無斑無痕,可比他們的藥強多了。”
“真的嗎?”魏雅芝驚喜地問道,“我還正擔心呢,我受傷的這地方位置太顯,到了夏天衣服遮不住,露出傷疤很難看。”
“你呀,”許紹潔摸了摸她的臉頰輕笑道,“現在都這樣了,還擔心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誰說這是雞毛蒜皮的事兒?”魏雅芝嬌嗔道,“女人要是身上弄出一條蜈蚣印子,看著嚇也把人嚇死了。”
“就是有印子,那也隻有我能看見啊,你擔心什麽?”許紹潔調笑道。
“你再說這些昏話,我不理你了。”魏雅芝紅著臉啐道。
“嗬嗬,你就放心吧,”許紹潔見她生氣了,忙安慰她道,“別說你這是新傷,就是已經結痂的舊疤,隻要我願意費心思,也可以讓它消失得無影無蹤。”
“知道你厲害,”魏雅芝白了他一眼,用挑釁的眼光望著他說道,“今天牛皮你也吹了,如果我這地方以後能看出印子來,你就別想碰我。”
“啊?”許紹潔吃驚地張大了嘴,忙對她說道,“那咱們別急著治療,先等燕兒她們來後,把你傷口的縫線全部拆掉,然後我再給你修複毛細血管,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證傷好以後,你的皮膚上沒有任何痕跡。”
“你看著弄吧,”魏雅芝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慵懶地說道,“反正不管弄成什麽樣子,都是你自己的事。”
兩人正說得高興,忽然門被人推開了,許紹潔趕緊把手抽回來,然後回頭一看,卻是雷燕和鄭怡來了,鄭怡看著他做賊心虛的樣子,望著他戲謔地說道,“你的反應太慢了,如果剛才換成是個記者,可能照片都拍了十幾張了。”
“你們怎麽就來了?是敏兒給你們打的電話嗎?”許紹潔覺得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道。
“敏姐是給我們打了電話,”雷燕柔聲說道,“但她打電話時我們已經在車上了,因為我們早上回去時已經約好了時間。”
“嗬嗬,你們來得正好,我正惦著你們呢,”許紹潔笑嘻嘻地對鄭怡說道,“怡兒,你去值班室要點碘酒紗布之類的東西來,噢,對了,還要鑷子和剪刀。”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麽?”鄭怡吃驚地問道。
“我要給芝兒把縫線拆了。”許紹潔說道。
“你說什麽?”雷燕和鄭怡都吃驚地張大了嘴,“你頭暈了吧?芝兒姐昨晚才做手術,現在怎麽能拆縫線?”
“怎麽連你們也不相信我了?”許紹潔正澀道,“難道我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麽?既然我說要拆線,那自然有我的道理。”
“噢,知道了,”鄭怡這才想起自己的老公好歹也被別人稱作神醫,自己剛才這樣說,豈不是懷疑他的能力麽?所以趕緊改口道,“那還要其它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