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分蛇
兩炷香後,本在田地裏收割苞米的人,全都聚在了地頭,看著並排的兩條大蛇,小聲的議論了起來,有些膽子大的,更是踢了兩腳。
他們平日裏雖經常能看到蛇,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但這麽大的蛇,一出現還是兩條,還是第一次見。
就在村人們圍著蛇議論紛紛之時,孫燾走到了父親的身邊低聲問:“田石頭、田氏如何了?”
“田石頭沒事了,他婆娘的情況有些不太妙,我們剛才叫了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著像是嚇傻啦!”
任誰被這麽粗的一條蛇纏住都會嚇傻,也不知林朝陽有沒有辦法,孫燾想到這下意識的望了他一眼。
“看著雖嚇傻啦,但好歹撿回來了一條命,剛才石頭已經帶著她去了縣裏,說不定能治好,現在我反而有些擔心山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蛇下山,一般情況下這麽大的蛇是不會下山的,而現在它們不僅下山了還是兩條,我這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孫燾心思微轉看著老爹安慰道:“咱們生活在山腳下,平日裏見到的最多的就是蛇,像這麽大的蛇雖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阿爹不要想那麽多,也許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但願如此吧!”
孫大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喊道:“孫大哥,這兩條蛇咱們該怎麽處置?”
孫大強打精神當即朝村人們走了過去。
孫燾走到林朝陽的身邊暗示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遠離人群來到一棵大樹的後麵,孫燾看著林朝陽道:“像這樣大的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下山的,我和爹都懷疑這山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明日咱倆進山瞧瞧如何?”
“好!”
兩人說話之時,村人們已經商量好怎麽處置兩條蛇的事,一條他們準備拉到縣裏賣了,另外一條決定就地分了。
因孫大是最好的屠夫,這最後操刀的事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孫蠻聽周圍的人已經在討論晚上怎麽吃蛇肉,她強忍著惡心,疾步上橋回了村。
孫燾望了一眼離開的妹妹,扭頭看著林朝陽道;“你跟上去看看,小蠻恐嚇的不輕。”
林朝陽當即追了上去,他的速度很快,隻一會就追上了孫蠻,看她臉色有些白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別怕,那兩條蛇已經死了。”
聽林朝陽的話語中透著一絲擔憂,孫蠻湊近了他小聲道:“剛開始的確有些怕,但後來它們都死了,我也就不怕了,剛才聽他們討論晚上怎麽吃蛇的,我隻覺得有些惡心,再加上身上都是蛇血的,就想回去換身衣服,你別擔心我沒事。”
林朝陽聞言抬手揉了揉她的秀發。
“我送你回去!”
“嗯!”
院中,花語把吃飽的兒子放進了小推車裏,她剝苞米時,忽聽院門響了,扭頭就見林朝陽、孫蠻走了進來。視線落到孫蠻身上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然地一跳,倏地站了起來。
“小蠻,你這是怎麽了?身上怎這麽多血跡?”
“嫂嫂,你別擔心,這是蛇血。”
花語一聽是蛇血長出了一口氣,瞬間放了心,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如果是蛇血的話,那她身上的蛇血未免也太多了些,不光衣服上血跡斑斑的,就是頭發上也沾了一些血,到底是多大的蛇,殺死後,竟有這麽多血。她壓下心中疑惑道:“鍋裏還有些艾水,你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洗。”
“衣服上都是蛇血,洗是洗不幹淨了,還是直接丟了吧!”
“那也行!”
林朝陽看這邊用不到他,給嫂嫂說了一聲,又出了家門。
花語給小蠻倒好洗澡水,看她拿了換洗的衣服走了進來,提著空桶出門時,順道的給她關上了門。
一柱香後,等小蠻洗了澡出來,花語遞給了她一凳子道:“你身上怎沾了那麽多蛇血?”
孫蠻當即把殺蛇的事給嫂嫂說了一番。
花語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我滴乖乖,長這麽大我還從未見過這麽大的蛇,還是兩條。”
“我也沒有見過,幫著哥哥、林朝陽殺了蛇後,我嚇的腿都是軟的,看他們分蛇肉還討論晚上怎麽吃的,我實在是惡心的不得了,就先回來了。”
“田大哥、田大姐可還好?”
“田大哥沒事,蛇一死,他就鎮定了下來,田大姐的情況有些不太妙,我回來時田大哥已經拉著田大姐去縣裏了!”
花語聞言站了起來。
“我去地裏看看。”
“可要我隨你一起?”
“不用,你幫我照看一會團子,我去去就回。”
“哎!”
花語走出家門,一口氣跑到村口,這才站定,她深吸了兩口氣,等呼吸平穩下來後,走上橋,望著聚在一起的眾人,他們這是在分蛇肉嗎?她過了橋疾步朝他們走了過去。
孫燾看小女人來了,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你怎麽來了?”
“聽小蠻說你們殺了兩條很大的蛇,我來看看。”
“你來晚了,其中一條已經被大伯他們帶去了縣裏,這另外一條也已經分完了,咱們也分了一塊呢!”
花語想著小蠻的情況道:“把咱們那塊分給別人吧!小蠻被蛇血濺了一身,惡心的不得了,她恐怕是吃不下蛇肉了。”
“行吧!那就給嶽父、嶽母吧!”
花語‘嗯’了一聲,正想給母親說說話,就見聚在一起的人突然散開,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有小孩頭那麽大的蛇頭。
孫燾聽小女人倒吸一口涼氣的,當即擋住了她的視線。
“回吧!一條蛇罷了,沒有什麽可怕的。”
他頓了頓探下身體趴在小女人的耳邊溫聲問:“身體可好啦?”
一句話把花語的心神瞬間從大蛇身上拉了回來,她頓時臊紅了臉,瞪了一眼男人轉身就走。
卻不知這一眼帶著些許的害羞、嬌嗔,是那麽的嫵媚動人,讓孫燾心癢癢的,他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目送小女人過了橋,下地繼續掰苞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