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阻攔
內室中,花語看王老大夫號了半晌的脈,又拿出銀針,取了一點血,先觀色又聞了聞的,一顆心慢慢地提了起來,等他收起銀針,她迫不及待地問:“王老大夫,我相公這是得了什麽病?”
“他並沒有生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花語望著床上的人,不由地緊蹙眉頭,好好的他怎會中毒?
“不知我相公中的什麽毒?王老大夫能解嗎?”
“老夫才疏學淺,查不出孫捕快中的是什麽毒,為今之計是我先開一退熱的方子,夫人盡快去趟衙門,見一見下毒者,看能否從他的嘴裏問出下的是什麽毒。”
下毒者?難道是周文?
“我知道了,多謝你跑這一遭。”
“應當的。”
花語從王老大夫的手裏拿過藥方遞給了猴子道:“你趕車送王老大夫回去,順道抓藥。”
“是!”
花語做了個請的姿勢,把王老大夫送到外麵又急匆匆回到家中,換衣服時對李婉叮囑道:“我去趟衙門,在這期間,你替我照顧好老爺,猴子帶著藥回來後,立刻把藥熬上,藥熬好後,如果我還沒有回來,你就讓猴子幫忙把藥灌下去。”
李婉點了點頭。
花語換好衣服,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秀發,走進內室,來到床邊,看著沉睡中的燾哥哥,伸手替他蓋好被子,低頭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溫聲道:“燾哥哥,你一定會沒事的。”
孫燾雖一直都處在昏迷的狀態,但大腦卻是清醒的,自然也就聽到了小女人和王老大夫的對話,知自己遭了暗算,怪自己不夠小心的同時,他很想告訴小語不要去衙門。
周文那樣的人又怎會輕易的把解毒的法子告訴她,以他對小語的偏執程度,還不知會提出怎樣的條件,他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可眼皮就像千斤般重似得,怎麽也睜不開。小女人起身離開時,他想要抓住她,可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也隻是抬了一下指頭,聽腳步聲距離他越來越遠,知小語已經離開,他又急又氣的,徹底昏迷了過去。
百順胡同距離衙門很近,再加上花語走的急,她隻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衙門。可她沒有想到在見周文這件事上遇到了波折,因他是重犯,必須有陸軒的首肯,才能見他,她無法隻能改道先去見陸軒。
衙門後宅書房內,陸軒聽了陸二的稟告,知花語想要見周文,沉思了片刻道:“請孫夫人進來。”
花語跟著陸二走進書房,朝陸軒行了一禮道:“陸大人,不知我能否見一見周文?”
“可是出了什麽事?”
“相公今早從衙門回來就有些不舒服,晌午發起了高燒,剛才我請了王老大夫來家中診治,他說相公中了毒。”
怪不得她會這個時候來衙門,又要見周文的,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周文應該是把毒藥摻進了迷魂藥中。
“王老大夫是怎麽說的?”
“王老大夫說他查不出周文下的是什麽毒,解鈴還須係鈴人。”
陸軒聞言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道:“你們家和周文的過往,我曾聽小兒說起過,孫夫人,你覺得周文會輕易地把解毒的辦法告訴你嗎?”
這點她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可她卻不能不來。
陸軒看著沉默的人道:“你暫且回去,我去見見周文。”
花語聞言倏地抬起了頭望向了陸軒。
“如果你信我,就先回去。”
花語再次朝他行了一禮。
“陸夫子,謝謝你!”
“你丈夫是我的人,應當的。”
陸軒看花語走了,望著陸二問:“我記得之前聽你們說從周文的身上搜到了許多的東西?”
陸二知主子想問的是什麽。
“其中藥包居多,我已經交給了陸七,相信咱們很快就能知都是些什麽藥了。”
陸軒聞言思忖了片刻起身就往外走,陸二抬腳跟了上去。
大牢內,周文聽著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知有人來了,緩緩地抬起了頭…………
花語回到家中,知耿秋月已在熬藥,先回了一趟臥室,看著李婉問:“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燾哥哥可有醒過?”
李婉搖了搖頭。
知燾哥哥一直都沒有醒,她走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雖還是有些燙,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你下去歇息吧!”
李婉看著坐在床邊的人,雙手飛快地比劃了一番。
花語看懂了她的意思擠出一笑容道:“小婉謝謝你,不過我吃不下,提壺開水進來即可。”
李婉聞言並沒有再勸,轉身走了出去。
花語看著昏迷不醒的人,伸手握住了他有些燙的大手抱怨道:“明知周文不好對付,抓他的時候,你怎就那麽不小心,現在不僅昏迷不醒還中了毒,你可知我有多擔心?等你醒了我饒不了你……”
花語絮絮叨叨的跟男人說了許久的話,直到李婉端著藥進來,她這才起身扶起男人,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接過藥碗,吹涼後掰開嘴灌了下去。
喂男人喝了藥,她拿出帕子擦了擦他嘴邊的藥汁,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抬起他一條胳膊環住自己道;“燾哥哥,咱們才剛成親,你絕不能有事,我可不想被別人說克夫。”
花語在男人懷裏躺了許久,直到他發汗,體溫開始逐漸下降,她稍微放心了一些這才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聽燾哥哥在和她說話,一開始她以為是她的幻聽,可連續三次後,她猛然驚醒,坐了起來。
“燾哥哥,你醒了嗎?燾哥哥?”
“不要去見周文……不要去見周文!”
花語聽他一直都在重複這句話,眼睛一紅握住了他的大手道:“我答應你不去見他,但你一定要盡快的好起來,你這樣我好擔心。”
孫燾知小女人聽到了他說的話,放心下來,又說了一句。
花語看男人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麽,當即側耳趴在了他的嘴邊問:“燾哥哥你在說什麽?我剛才沒有聽清。”
孫燾聞言用盡積攢了許久了力氣,又說了一遍,緊接著他又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