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下藥
孫燾與小女人分開來到衙門已是午時，他向欒平了解了一番情況，知姐夫一上午都沒有出戶房，沉思片刻去見了鄭縣令。他替姐夫向鄭縣令請了半天的假，又離開了衙門。
一炷香後，他提著午飯來到戶房，放到了姐夫的身邊。
也許是餓了、也許是聞到了飯香，楊興放下手中的筆，端著碗飛快地吃了起來。
孫燾看姐夫放下了碗，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等，等他下的藥起效。一盞茶後，他看著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的人，走到案桌前，背著他走出了衙門。他並沒有帶姐夫回家，那隻會讓他觸景傷情，他思考了片刻，把姐夫安置在了榆錢胡同。
半個時辰後，孫燾關上院門，離開榆錢胡同回了家。
孫家，孫大一覺醒來知兒子回來了，走出臥室看他正收拾東西問：“要回軍營了？”
孫燾把鞋襪裝進包袱裏，轉身看著一副還沒有睡醒似得老爹道：“明日下午回。”
他頓了頓問：“中午喝酒了？”
“這不是剛當上裏正，應酬比較多，就多喝了幾杯。”孫大解釋了一句，隨即轉移了話題。
“你這次回軍營，恐退役才能回，宅院的事，你打算離開軍營後再買，還是現在就買？”
“這事明日我和小語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那也行，聘禮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在這半年裏準備妥當。”
孫燾點了點頭。
“等我準備好了就列一個單子給你，到時候需要添什麽你再給我說。”
“好！”
孫燾從懷裏拿出一錢袋子遞給了老爹道：“這是我這三年的分紅，有二百六十多兩，你拿去用，不夠再給我說。”
“你收著吧！阿爹手裏有錢。”
孫燾聞言看著父親平靜道：“你有多少家底我還不知。”
被兒子揭穿了老底，孫大什麽也沒有說，接過了錢袋子。
“你剛當上裏正，肯定有很多地方還摸不到頭緒，我已經和大伯說好了，近期冰店沒什麽事，他會抽空回來住上一段時間指點指點你，衙門那邊我也已經打過招呼，有什麽事你直接去找鐵錘、欒平即可，如果他們兩人都解決不了，你再去找姐夫。”
提起姐夫孫燾停頓了一下看著父親道：“有件事我覺得還是給你說一說的好。”
“什麽事？”孫大看著兒子好奇地問。
“姐姐、姐夫和離了。”
孫大聞言頓時一驚。
“這好好的怎突然就和離了？這到底是怎回事？小妙現在在那？她可還好？”
“你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說。”
孫燾當即把姐姐、姐夫、三皇子之間的恩恩怨怨給父親說了一番，隻不過他隱瞞了三皇子的身份。
“所以你姐姐跟著那個男人走了？”
孫燾輕輕點了點頭。
孫大歎了一口氣道：“那楊主簿真是太可憐了，他現在可好？”
“和我當初離開鏢局時的情況有些像。”
孫大聽聞不僅有些擔心了起來。
“那他身邊可有人照顧？”
“你別擔心，我離開清河縣之前會把姐夫這邊的事安排妥當的。”
“那就好，他雖不是你親姐夫，但這幾年沒少幫咱們，現在正是他最需要咱們的時候，咱們一定要幫幫他。”
“我知！”
兩父子在屋內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走出房門已是黃昏。
翌日孫燾陪著父親、慧姨吃了早飯，幫父親拉著豬肉來到肉攤，掛好肉道：“林朝陽給你的藥，你要堅持吃，累了就歇息，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現在你有慧姨在我身邊，你還有啥好擔心的，快走吧！”
孫燾點了點頭，背著包袱離開了。
孫大看兒子走了，坐了下來，真是老了，這心裏竟還生出了不舍。
孫燾走到大道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肉攤，這才重新出發。
冰店內，花韌看閨女換了一身衣服，一副要出門的樣問：“準備出去？”
“嗯，燾哥哥今日下午就要回軍營了，走之前我們打算去看看小蠻。”
“女婿下午就走？”
花語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們中午回來吃飯吧！咱們聚一聚。”
“好！”
“也不知你娘中午能不能趕回來。”
花語聽了這話笑了，母親不在，父親很明顯有些不習慣。
“阿娘最快恐也得下午才能回了。”
她頓了頓問：“阿爹今日不出門了嗎？”
“本打算出去的，不過知女婿要走，我今日就不出門了，中午咱們去摘星樓吃吧！”
“好！”
就在花語和父親說話之時，孫燾來到了縣裏，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冰店，而是去了榆錢胡同。他來到小院，看屋內屋外都靜悄悄的，知姐夫還沒有醒，又走了出去，過了片刻他提著幾樣早點回到了小院。
東屋楊興睜開雙眼，看著陌生的房梁，在床上躺了好一會這才起身。
正堂內，孫燾聽到動靜知姐夫醒了，起身進了東屋。
“可休息好了？”
楊興看到孫燾也就知是怎麽回事了。
“這裏是？”
“榆錢胡同。”
“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昨日裏我帶姐夫回來，隻給你請了半天的假。”
楊興聞言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孫燾看他洗刷完了，把買好的早點遞給了他。
“姐夫，今天下午我就要回軍營了，你多保重。”
“我知道了。”
楊興停頓了一下看著他道：“這兩天多謝你，我這裏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孫燾點了點頭。
“我送你去衙門。”
兩人離開小院一路無話地來到了衙門，孫燾隨著姐夫走進衙門，看他進了戶房，轉身來到了刑房，他與欒平、鐵錘說了幾句話，拜托他們幫忙照顧姐夫，這才離開衙門。
折騰了這麽久，孫燾來到冰店已巳時過半。
花語知燾哥哥來了，提著一小包袱走出了閨房。
孫燾從小女人手中接過包袱溫聲道：“早上耽擱了一會，等著急了吧？”
花語看著男人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快走吧！阿爹知你要走，特意在摘星樓定了一桌，算是給你踐行了，所以中午咱們還要回來。”
孫燾‘嗯’了一聲，牽著小女人離開了冰店。